淡淡的走到周子顏褪衣服的地方,君洛兲輕輕的將她衣服拾起來,隨即面無表情的扔到她不着寸縷的嬌軀上。
周子顏猛然一震,目光,有些錯愕的看着他的背影。
“穿上吧,彆着涼了。”君洛兲背對着她,話語很淡。
周子顏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眉頭一直也沒有舒展開。
他這是什麼意思?如此,還不夠嗎?還不打算放過陶公子嗎?
“子顏,我馬上就要回皇城了,你我二人,或許再也不會相見。”不待她發問,君洛兲輕輕的開了口。
周子顏不說話,只是滿臉疑雲的看着他。
君洛兲突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他自嘲道:“我真是丟人,堂堂一國太子,爲了追一個女人追到這種地方來,並且使那麼卑劣的手段還是未得逞。
若是登基之後被史官知曉,載入歷史,定然有數之不盡的後人笑我愚昧吧。”
“……”周子顏望着他,想說什麼,終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君洛兲顯然也沒有期待她迴應,繼續道:“可是,爲什麼我不後悔呢,即便會被無數的後人笑話,我也不後悔。”
說到這裡,他笑了,苦澀的笑了會兒,才又開口:“陶然我會派人安然無恙的送回去,並且,會給陶家紋銀一百兩作爲補償。
子顏,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今後,我不會再給你帶去困擾,不會再來找你,我會自私的將你記在心裡,哪怕滄海桑田,海枯枝爛。”
話說完,他閉上了眼睛,眼角微微有些溼潤。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是,未到傷心處。
“太子殿下……”周子顏看着他那受傷的背影,終是有些於心不忍的喚了他一聲。
君洛兲再度睜開了眼睛,輕啓薄脣:“記得讓自己過的幸福,珍重。”
話說完,他打開門,大步朝外走去。
只是剛剛走了兩步,他又頓下,微微側目看着屋內:“小心這家的少夫人。”
話說完,他長袖一拂,冷冷離去。
清冷的風一陣陣的從半開的房門外吹來,周子顏神情木然的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子,忽然覺得有些難受。
他走了,他徹底的放過自己了,他對自己窮追猛打了這麼久,總算放過自己了。
可是,她爲什麼覺得,少了什麼呢?
埋下腦袋,周子顏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君洛兲留下了兩個侍衛護送周子顏回學堂,便帶着剩下的侍衛騎上快馬,一刻也不作停留的往城裡趕。
秋風蕭蕭,漫山的落葉飛散。
葉萱兒穿着一身顯眼的紅色長裙,在距離她家不遠的大道中央迎風而立,目光遙望着李家的方向,等候着什麼。
就這麼漫無目的等待了許久,終於遠處有馬蹄聲傳來,葉萱兒嘴角一揚,打起了精神。
很快,以君洛兲爲首的一羣人,便出現在了葉萱兒的視線當中。
笑意一深,葉萱兒素手一揚,橫在馬路中間,儼然一副攔路打劫的模樣。
紅色的衣裙被秋風吹起很高,君洛兲遙遙的便看見了這一障礙,本就冷酷的臉上,不由得再覆上了一層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