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和唐藍姐妹倆的想法不謀而合。
她倆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陳子闌有些無奈。
他們雖然是一番好意,但她們若絕不願意走,他們也不可能勉強。
說實在的,他也很想把兩個表妹接回家去,在身邊照顧着點才能更放心。陳子闌心裡想着回去再慢慢勸說,一低頭瞧見唐穌正把手舉到嘴邊,小心翼翼的吹着氣,兩腮鼓鼓囊囊的,很像一隻雨後小田雞。
他知道她一定是手痛的厲害,心裡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情不自己伸出手,想要幫她吹吹,減輕點疼痛。
誰知他的手還沒碰到唐穌的手,就聽咻的一聲,一塊石子不知從哪裡飛出來,正好砸中他的手腕,猶如被馬蜂叮咬一口。
他低哼一聲,縮回手。心下暗驚,皺眉擡起頭向四周打量。
後頭響起淳于靜清脆爛漫的聲音:“哥哥,你剛纔爲什麼撿石子兒?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撿石頭玩,待會家去告訴娘!”
陳子闌微微蹙眉,看向淳于越。
淳于越懶洋洋的瞧了眼妹妹:“多嘴!”
可他的語氣卻絲毫也聽不出責怪之意,就連唐藍都看得出來,他並不在意妹妹的多嘴。
陳子闌揉揉手,沒有說話。
唐穌卻注意到他的動作,心中知道一定是淳于越拿石子砸他的手。她回頭瞪了眼淳于越,低聲道:“幼稚鬼!”
淳于越眼眸微眯。
這時有個書生猶猶豫豫的走到唐穌面前,手裡捏着一株茱萸,面帶傾慕之情,行禮道:“在下杜別離,不知姑娘芳名?”
唐穌一愣:“你問我的名字?我叫……”
“叫什麼叫?”淳于越一步跨過來,一把推開那書生,冷眼道,“怎麼,想把你手裡的茱萸插到她頭上?”
當地風俗,在九月九這天,男子若看上哪個女子,便把茱萸插到她的發間。唐穌雖然自己沒什麼自覺,但事實上她容色鮮豔,明眸皓齒,一頭青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在幾個少女中是最惹人矚目的一個。
一路走來,早已經引起不少男人的注意,只因爲她身邊跟着陳子闌這個英俊男人,纔沒人上前來搭話。
這名叫杜別離的書生也是個書呆子,見唐穌是姑娘家的打扮,也不管她身邊跟着誰,便壯着膽子上前搭訕。
誰知美人身邊的英俊男人還沒怎樣,跟在後面的這個美少年倒脾氣暴躁的過來了。
杜別離道:“這位閣下,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何況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能……”
“去你的先來後到!”淳于越本就沒好氣,這個酸秀才還敢跟他嘰歪什麼先來後到。到底是誰先認識誰?!
他把酸秀才手裡的茱萸一把拿了扔掉,語氣不善:“再隨便當街騷擾民女,我讓縣衙的人來抓你!”
杜別離:“……”
淳于越瞪了眼唐穌,伸手就把淳于靜頭上的帷帽摘下來,蓋在唐穌頭上,不滿道:“下次上街把臉遮起來!盡給我惹麻煩!”
淳于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