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我先摸到小屋後,你倆從左邊繞過那片林子在屋子後埋炸藥。”
“是。”
“是。”
麋愔皺了皺眉,“我呢?”
他要一個人去嗎?
不,她不允許。
正準備出聲抗議,就被他說的話止住了口,“你跟着我。”
她點了點頭,“好。”
兩人起身朝右側林子前行時,身後傳來唐涿和蘇無的聲音,“將軍,小心。”
薄修誠剛邁的步子一頓,沉聲道:“知道了。”
他的眼眸忽明忽暗,隨即眼瞼壓下,終是沒說。麋愔瞭然,對於他們,他總是喜歡把所有情緒藏在心裡。
可能這就是長期活在這樣一種生活裡,他不得不如此。
麋愔回過頭,對身後的兩人說:“你們將軍說了,讓你們也要小心。”
兩人對視一眼,不管將軍說了還是沒說,對他們而言,總歸是歡喜的,他們瞭解他,懂他。
薄修誠身子一愣,無奈的拉着她走快了兩步,隱入黑幕中。
唐涿和蘇無在兩人消失前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麋樓主不知說了什麼,將軍側耳俯身下去也耳語了兩句,兩人相視一笑,再然後,只能看見一絲絲從樹縫裡透過來的月光傾斜在兩人的臉上,恬靜而又融洽。
突然想吃冰糖葫蘆。
好,回去買。
嗯。
等看不到將軍和麋樓主的影子了,唐涿和蘇無才離去。
薄修誠小心謹慎的看向前方,隨即從小坡上跳下,然後轉身伸出手把麋愔抱了下來。
兩人悄然無聲的摸到了小屋的身後,背靠着屋子,薄修誠附耳傾聽,很微弱的呼吸聲。
麋愔掏出匕首,從窗戶上劃開一道細縫,眯起眼,湊上前注視,果然,夏巖!
只見他雙手雙腳被綁在兩側,頭也被一根鏈子向後勒住,只要他稍有動作,便會被自己的動作導致喘不過氣。
面無血色,嘴脣乾裂發白,身體都是被抽打過的血跡,頭無力的垂下。地上還有些食物的殘渣,可見,他們不是要他的命。
麋愔退離,側身,示意他夏巖在裡面。
薄修誠上前察看,頓時寒意乍現,殺氣騰騰,眼底盡是陰霾,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他轉過身,做了個手勢,麋愔便了然,點點頭,然後拉住他,掏出一顆毒丸讓他先不動。
隨後麋愔走向一側,掏出一顆毒丸,用力捏碎,粉末順着風消散在空氣中,無形無影,無色無味,飄進了把手的人鼻子裡。
1,2,3,倒!
哼,小菜一碟。
薄修誠見狀,走到她身旁,讚賞的摸了摸她的頭,她也得意的挑了挑眉收下了這個讚賞。
他低頭寵溺一笑。
隨即蹲下身子把屍體拖到屋子後面掩起,麋愔上前撬鎖。大概是兄弟感應吧,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夏巖緩緩擡起頭,看向門口,眼裡亮起希望的光。
他等了好一會,還是毫無動靜,燃起的光亮就快泯滅。
正又欲低下頭,門突然被打開,那個高大挺拔,冷酷無情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生怕又是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