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貨郎的話帶到了,人也走了,胡小萌關上大門便對胡紅杏道,“大姑,你聽到了吧……”
胡紅杏點頭,心底一片茫然,她要怎麼辦?
胡小萌伸手抓了抓還沒打理的雞窩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別想太多了,畢竟有句話叫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的在多,可是事情的發展卻不見得按着咱們的路子走,所以啊,放平了心態,咱該幹嘛就幹嘛!呶,進城,賣糖人去!”
胡小萌便將她打理好的工具提了過來。
胡紅杏嘆了一口氣,自己還不如一個孩子看的明白輅!
卻是放下了工具,“還進城?你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今天不去了,你的小雞小鴨,我給你放好了,你再睡會去……”
“真的!哇,大姑你太好了太好了……”胡小萌跳起來對着她的臉就‘吧嘰’了一口,蹦跳着準備回屋去睡覺!
胡紅杏卻是被好親的臊紅了臉,可更多的卻是對她的喜愛紂!
可大門卻突然被砸的震天響,大有不把門砸下來不會善罷甘休的意味!
胡小萌回身走了過來,將門栓打開,迎面一巴掌拍了劈頭蓋臉的就打了過來!
“啪!”
卻是胡小萌向後一閃,那一巴掌拍在了門板上!
疼的郭氏破口大罵,“你個***蹄子,你還敢給我躲上了……”
胡小萌眉頭緊皺,尤其是在看到石子光眼裡閃過的快意之色,這才明白何以剛剛他不見了蹤影!
原來竟是去找緩軍了!
郭氏大步衝進來,看到胡紅杏站在柵欄邊上,直接衝了上來,一手抓過她的頭髮,一手便揮起巴掌“啪啪啪!”對着她的臉就是一頓扇!
“踐貨,好好的家你不呆,你往外跑,我讓你跑,我讓你跑……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跑啊……子光,還等什麼,把她的腿給我打折了,看她再跑……”
胡小萌都傻掉了,這是親媽?
那石子光聽了郭氏的叫聲,藉着胡小萌跑神的功夫便跑了進來,一把就將胡紅杏給扛了起來,“娘,我這就將她接回家,我保證不讓她再跑,想跑都沒那個力氣……”
石子光眼裡露出了喜意,他還賭債有望了!
“放開我,放開我……娘,你打我,我認了,可我不能跟他走,不能……”
胡紅杏掙託不開,卻是眼淚吧吧的看着郭氏!
“我跟他回家,還不如一頭撞死,他會逼着我做那皮肉生意……”
“哼!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我管不着……”
郭氏卻是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冰冷似刀子一樣刺在了胡紅杏的心頭!
胡小萌聽着她的話,真真是替胡紅杏趕到了悲哀,更是對身爲他的子女不值!
“既然管不着,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胡小萌人不大,可是她真的要是生起氣來,那氣場還是有的!
“我……死丫頭,哪都有你,你是不是找死,我撕了你的嘴……”
郭氏一向強勢,向來說一不二,可這死丫頭已經兩次讓她下不來臺了!
面對郭氏伸來的手,胡小萌卻是輕鬆便將它捏在了手裡。
“上一次,你劃傷了我的臉,我便說了,還了您長輩的恩情,如今你還想依老賣老嗎?”
胡小萌的雙眼一措不措的看着郭氏,老太太的手卻是被她捏着,想抽卻又抽不出來。
可是她嘴裡一點也不乾淨,“你這個下踐的蹄子……啊……***蹄子,你,你敢打我……”
“如果你的嘴再不乾淨,你信不信,我會捏斷你的手指?”
胡小萌陰森森的說着,更是拿眼睛順便瞟了一下想扛着胡紅杏開溜的石子光!
“石子光,縣太爺已經判了你們和離,難道你還不知道嗎?而你如今的做法,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強搶民女?是要判你入大牢的!正好,你那便宜兒子也在裡面,你們父子倆也算是團圓了!”
郭氏一聽到和離二字,小眼睛便轉了轉,聲音不大,卻讓胡小萌聽的清楚,“死丫頭你騙誰呢?”
哎呀,就騙你們啊!
胡小萌也懶得再捏着她,一把甩開,目光掃過了縮在牆頭上的楊石頭。
“你們有什麼是值得我騙的?”
小萌冷呲一下,便不再理郭氏,來到石子光的面前,“將我大姑放下!”
石子光不放,和離?
哼,進了他石家的大門,她胡紅杏就是做鬼也是他老石家的!
而面前這死丫頭,這麼死死的栓着胡紅杏還不是因爲胡紅杏可以賺錢,瞧瞧,胡老二家原是最窮的,這才幾天啊,房子修了,還養上雞鴨了,想讓他放了胡紅杏除非給他一百兩銀子再說!
房子修了,卻是因爲歐陽老頭蓋房剩的材料,大夥便順道給老胡家這房簡單的修了一下!結果在石子光的眼裡卻全了胡紅杏給出了錢!
“死丫頭,你再得瑟,小心爺捎你……”石子光咬牙砌齒地說道。
本來以爲將那老太太弄來,胡家便不會有人再敢攔他帶胡紅杏回家,可是這個死丫頭像個木樁子似的,更不要說,老太太聽到了和離二字後,便再也沒有做聲!
“呵呵,爺?瞧你那對死魚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石子光是個爺?你跟誰稱爺?”
“死丫頭……”
石子光目光陰鬱,擡腳就向胡小萌踢去。
胡小萌一直就防着他,自然是躲了過去。
還不等她還擊,那石子光卻摔倒在地上,胡紅杏滾到了一邊,摔的七葷八素的!
“進屋去,看着我爹跟小六……”
卻是胡小萌忙拉上她就推到了屋裡,再回頭,便看到楊石頭手裡握着一個燒火棍,站在了石子光的身前!
石子光摔到,是因爲石頭一腳踹到了他的腿彎子上!
“你這個死小子……”石子光看着石頭手裡的棍子,卻是沒敢上前!只是眼裡卻露出陰狠!
胡小萌早就知道他是個慫蛋,欺軟怕硬,也不擔心石頭會受傷,自是來到郭氏的面前,“這裡沒事了,您可以走了!”
“我走不走還用不着你來管,我去看看你爹……”老太太想的好啊,這都養上雞鴨了,那麼想來,手裡是有點錢了,正好,家裡的存錢都快花沒了,便順拿點!
“看我爹?您該不會是沒錢了,便打起我爹的主意了吧?畢竟我爹傷了這麼多天,你都沒說看一眼,怎麼這會便要看了?”
郭氏便瞪了她一眼,“賤蹄子,你爹受那麼重的傷,還不是你那個賤娘惹的,哼,是她貪心不足……”
“她貪心不足?您老是不是忘了,大伯孃三嬸子那兩家的日子可是靠我爹過起來的,若他們不來借這借那我們家會這麼窮嗎,爹會爲了賺幾個大子寧肯賠上他的命嗎?這時候倒說我娘貪心不足……”
“小三你別不要臉,給我滾一邊去,真以爲我不敢揍你嗎?”胡小萌的話讓郭氏下不來臺。
“揍我?你又憑什麼?”
“憑我是你奶……”
“有人可是說過,她沒有孫女,這會來給人家當奶奶,不覺得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嗎?”胡小萌的話噎的郭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想走又不甘心,不走,這臉上又掛不住,再看胡小萌那含笑眯眼的樣子,她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想進門又進不去,那死丫頭的手賊有勁,捏的她手現在還疼,想了又想,倒是身子一扭,轉身走了!
胡小萌撇嘴,什麼人!
“石子光,你是想見官呢,還是自覺點自己離開!聽說你老孃病在炕上幾天了,就是不知道這消息要是傳到縣太爺的耳中,你覺得以咱們大明朝‘百事孝爲先’這樣的國家,會讓你這種不孝之人有那安身之處嗎?”
石子光不語,卻是看着兩個孩子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終是什麼都沒有說走了!
“你師父回來了?”胡小萌看着人都走了,便拉了石頭,話說,她有些餓了,這一大早的,只打架去了!
掀開鍋蓋,簾子上還給她留了一個熱呼的喬面餑餑!
抓起來,一掰爲二,塞到石頭手中半個,“幫我吃,我吃不了!”
楊石頭倒也沒客氣,本來他就是一個半大的小子,半個乾糧對於他來說,能佔了什麼地兒?
三兩口吃下了肚,才發現,竟然是甜的,可惜,吃的太快,竟然沒品出味就下肚子!看了一眼胡小萌才說,“我師父沒回來,不過,我要聽師父的話,在他院子裡好好練功!可是你們家太吵……”
“唉,誰讓碰上這不要臉的人呢?”
胡小萌嘆了一下,伸手拍拍他,“那你繼續練功,我進屋裡了!”
石頭看着那頂着一個雞窩腦袋的丫頭進了屋,突然間就笑了,“瞧她那樣,真是給個男人也不換,不過這樣挺好,至少不會被別人欺負,嘿嘿……”
胡小萌進屋,胡紅杏正在給胡鐵柱換藥。
胡鐵柱不但要換藥還要吃藥,而且還要注意營養的問題,這幾天他身上的傷口都在長痂,等幾天後脫落,胡小萌合計着,得讓他多少的活動活動以做康復。
看來,要打一雙槓了,一是有利運動,再一個是他也可以扶着自己起身,不過,貌似還要打一個輪椅……嘶,那玩意只看過卻沒研究過,怎麼辦呢?
不過眼下卻還是先將胡紅杏的問題解決了吧。
所以待她給胡鐵柱包好後,胡小萌便直接開口,“大姑,你跟石家,這事你怎麼看?可你要知道,如果晚了,石子光告你一個不孝之罪,可就麻煩了!”
這不是胡小萌嚇唬她,而是石子光還沒反應過來,若是反應過來了,再搶了先機,告她這個兒媳不管病重的婆婆,那可不好辦!
胡紅杏的手便是一哆嗦。
胡小萌接着又說,“大姑,我知道剛剛沒經過你同意便說你們的婚姻被縣太爺判了和離,可是,若不那樣,他不會害怕,也不會……”
“小花,一會跟大姑進城吧,大姑想和離!”
卻是胡紅杏打斷了胡小萌的話。
胡小萌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想通了……”
“我不能讓他害了你們……”胡紅杏說完,便伸手拍了拍胡鐵柱,“不用爲我擔心,我能養活自己……”
胡小萌一向崇尚女性的經濟要獨立,也一向覺得女人自可以頂起半邊天,並沒有覺得和離後的女人就不能生活了,所她是大力支持着胡紅杏去和離!
樂呵呵的梳了頭,套上馬車,“大姑,走了!”
胡紅杏今天收拾的倒還乾淨,頭上的包布也拿了下去,卻是一塊沒有脫痂的暗黑色血痂印在眼角與太陽穴的中間。
到了縣衙,胡小萌並不知道這個程序要怎麼走,總不能直接找羅大人吧,再說咱們是什麼身份啊,所以,唯一能求的人,便只有喬捕頭了。
衙差對於她還是有印象的,得十兩賞銀還分出五兩讓喬捕頭帶着兄弟們喝酒,所以,聽說她要找喬捕頭,那自是不在話下!
喬捕頭一聽是她,急忙走了出來,“丫頭……咦,胡家妹子你怎麼到了縣衙……”一看到身後的胡紅杏,喬捕頭便扔下了胡小萌!
胡小萌抿緊了嘴,你要不要表現的這麼熱情啊!
真不知道,找他是對還是錯!
只是胡紅杏不知道他的心思,便微笑了點了頭,又不失禮的退了一步,“想問一下,辦理和離,要我去敲鼓嗎?”
喬捕頭一下子怔在了那裡,眼睛眨了眨,那心卻跳了起來,愣是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胡小萌蹭到了他的身邊,伸手在暗處,狠狠的擰上了他的胳膊!
就算是喬捕頭這麼一個漢子還是疼的呲牙咧嘴,卻還要忍着不能讓對面的女人發現,於是忙向旁移了一步,自是拉開了與胡紅杏之間更大的距離,當然離胡小萌也遠了一步。
胡小萌便揚了笑臉,“呵呵……這事很不好辦嗎?”
喬捕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在胡小萌的呵呵聲中,感覺到一絲涼意!
好吧,他承認,他第一眼看到胡紅杏這個女人便有一種想保護她的***,然後再經過堂審事件,聽到石安平的話,他便對她產生了一絲憐惜,再然後看到石子光打她,他便產生了一種憤怒,再之後又遇上她,好吧,他承認,他想要這個的女人,就這麼簡單!
可惜,貌似她這個侄女,別看人小,那小眼睛裡看事情才叫一個毒呢!不知道好辦不好辦?“正常走自是麻。那天,羅大人已說了,你這種情況,只要你想和離,隨時找他就行,而你今天的運氣真的很好,巡撫大人今天才走,羅大人正閒着……”
胡小萌便樂了,拉上胡紅杏,“喬捕頭,那麼我們去擊鼓嗎?”
“不用,你們等我一下,我去見見大人……”
喬捕頭一撩袍子便跑回了縣衙.
大約有兩柱香的時間,喬捕頭走了出來,眼睛亮亮的,就連聲音都帶着亢奮,“羅大人請你們進去……”
胡小萌心道,不用升堂?也是,這又不是什麼刑事案件,就一離婚自不用那麼麻煩。便扶着胡紅杏走進了縣衙後院。經過喬捕頭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一腳便踩了上去。
然後還輾了一下,喬捕頭癟着嘴,看着鞋面上那個小腳印,心道,這丫頭,這報復心裡還真是重!
唉,兒子那麼聰明都被她一眼看穿,如今她又這般,難道,她極不喜歡自己嗎?
一時間喬捕頭竟然失去了自信!
書房中,羅大人正在看寫着什麼,見人進來了,便示意坐下!
等他將手中的筆放下後,便看着胡紅杏道,“你想通了?必定,和離後,對你的影響很深,就不怕那些閒言碎語嗎?”
“大人,民婦想通了,和離,我也算是解脫,不是說我沒了去處,西山上不是還有一庵堂嗎,我……”
“不行!”
“不行!”
胡紅杏被突來的一口同聲嚇了一跳,眨了眼睛,看了一眼胡小萌,自然,侄女不同意自有原因,可是,那喬捕頭爲什麼不同意?
“嗯哼!”羅大人嘆了一下嗓子,當沒有看到喬捕頭那一臉的窘迫之色!
喬捕頭看到胡紅杏的目光,不大自在的說道,“不行!你不要那麼想不開,你看,你有可愛的侄女,你還有親人不是嗎,沒到做姑子那地步……”
要不是他臉本來就黑,那臊的通紅的樣子還真是被人一眼看穿了去!
胡小萌背後撇了撇嘴,不知道什麼叫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嗎!
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想娶我姑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是,我沒有說要出家啊,我只是可以去待發修行,祝願婆婆與母親身體安康。這也是我這個不孝女,唯一能做的了……”
胡小萌突然睜大了眼睛,哎呀,這胡紅杏也不是沒有腦子啊!
瞧這話說的,羅大人豈會有不同意之理?
果然,那羅大人聽過後點了點頭,“若是這世間的子女都有你這樣的一片孝心就好了……”
胡紅杏垂了頭,卻是掉了兩滴淚下來。
這時羅大人從桌子上拿了個東西遞給了她,“和離,這世間又有幾人有這勇氣,大明朝建國十年,除了五年前的昭陽公主因不滿附馬花天酒地而當朝提出和離,也就是十年後你這個鄉野村姑了!不過,本官卻讚賞你這種勇氣!”
胡紅杏接了過來,卻是一臉的茫然,倒是胡小萌拿了過去,竟然是一份官方出據的和離書!原來他剛剛在寫這個。
“羅大人,有您這東西,是不是,那石子光,不同意也不行,如果他再來掠人,我們就可以報官?”
羅大人點頭,“是這樣沒錯!不過,確是需要雙方畫押方可能算是真正的和離。”
羅大人的話,頓時讓胡小萌蔫了,“那石子光怎麼可能同意?沒別的辦法嗎?”
“哼,本官判下的,他豈敢不同意!”
“是啊是啊,羅大人,那就讓她畫押吧!”倒是喬捕頭遞了一個眼色給胡小萌。
胡小萌才覺得剛剛自己有些失言了!
也是,這是古代,皇權最大,自然,縣太爺判下的,誰敢不服!忙笑了笑,“羅大人,請您別生氣,我人小,說話也沒經過大腦,你判下的,那石子光他敢不同意!”
羅大人看了看她,這才點了點頭,“放心吧,這裡有三份,一人一份,官府也留一份備案!胡氏,你來畫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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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過程中總絆腳石,比如眼紅她發家的二叔公一家子,千方百計想鬥她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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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想極力挽回,她無力再愛。
新男友的無悔付出,她不堪重負。
爲奪回家族百年藥方,她選擇嫁給了下半身癱瘓的男人。原本是一場精心謀劃的局,卻不知那隻狡猾的惡狼正整裝以待,恭候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