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菲菲你不要再說了! 霸情冷少,勿靠近 天下書庫
那小小的銀色針管,瞬間聚攏了房間所有人的目光。
能營造和維持人體流動血液環境,恆溫真空,維持藥性不分解消散,不知是哪國的技術,已如此先進尖端。
鎮定劑讓霍斯然此刻情緒處於穩定的狀態,眸間的冷冽卻是藥性都無法遮掩住,他凝視着軍醫,淡然重複着四個字:“無法證明?”
軍醫藏在鏡片後面的一雙眼睛,已然發憷。
剛剛那番話說出來的效果是可以預期的,他的勇氣早在解釋這件事之前就耗盡了榛。
嚥了口唾沫,他把針管放在桌上,說出最後一句:“但或許至少……能抓住罪魁禍首,禁止這種藥在國內大面積地流竄交易,及被更多人操控使用吧?”
霍斯然肅殺挺拔的身軀,驀然站了起來。
那一剎,寒峰和陸青的呼吸霎時變得緊張起來,尤其陸青,立馬跟着站了起來,將他情緒冷沉不穩忙勸說:“斯然,你冷靜下。老邵不過是說他知道的部分,你怪不到他頭上。頁”
那軍醫姓邵,此刻也坐在椅子上白了臉,仰頭呼吸發緊地看着霍斯然,知道只要他一句話,他便從此要從軍區裡滾蛋了。
誰料霍斯然卻只是冷若寒冰地盯着軍醫看了一眼,腳尖一旋,肅殺穩健的步子竟錯開方向朝着門的方向邁去,連帶着嘴角浮起的那一抹驚顫人心的冷笑——無法證明。好,很好,他竟就這樣小看了雲裳。原來不止他此刻的舉動是徒勞無功,哪怕是四年前的時候他想查,都根本無從查起,更不要說鹹魚翻身!!
所有人都不知道要發生什麼,直到霍斯然打開門,“砰!”得一聲巨響後關上,將滿屋子的人就此甩在身後。
寒峰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臉焦灼地幾個大步衝過去打開門,回頭對陸青囑咐了一句:“陸師長——軍區和政府那邊還麻煩您盯緊,首長他容易衝動,雲姐那邊,我會攔着。”
陸青此刻的心也被吊在半空,將寒峰跟去才稍微放下一些,點點頭:“好我知道。你去。”
雖然陸老爺子幾年前就被免職,但好歹以前軍區退下來進官場的戰友大有人在,找個關係攀點交情還是沒問題的。
而至於霍斯然——
陸青的目光追着寒峰而去,直至門再次巨響一聲被關上,他想,他的這場婚約,是能毀就毀,毀不掉,也要毀了。
黑色的悍馬一路飛馳。
寒峰沒趕上霍斯然的車,只好開着軍用車從軍區附屬部隊出去,打電話給別墅那邊的人,叮囑他們小心一點別出什麼亂子。
“那邊動靜如何?”他問。
“雲小姐手機就放在這裡,期間有好些個電話打進來,從上午開始到現在,沒停過。”
“誰?”寒峰擰眉,不知這個節骨眼上,是誰會那麼急着找雲裳。
“上面顯示一單個‘菲’字。”
菲。
雲菲。
寒峰心緒微亂,囑咐幾句便掛了電話,稍微一個晃神,前面那輛墨色的車就已經倏然消失在了視野中,以嚇人相當嚇人的速度開過了京都的最繁華的地段!
他追不上他了!
……
外面雕花鐵門咣噹一聲巨響,驚動了裡面整排訓練有素的士兵們。警惕地將雲裳的手機放下,隊長一個側首就讓人分散至兩邊埋伏處,打開窗子一條縫隙凝視外面的情況,卻見是一身墨色的霍斯然如凶神惡煞般走了進來,巨型鐵門在他身後,因被打開得太過粗暴而劇烈震顫着,哆嗦着緩緩關上!
隊長臉色一變,趕緊把人召回來,重新齊刷刷地站在兩側,親自上前拉開了門!
午後璀璨的暖陽照耀在別墅前的院子裡,霍斯然一身墨色,如披荊斬棘而來的地獄羅剎,臉上蒙着冷冷的一層冰霜。
“首長。”隊長輕喚。
誰料霍斯然連理都沒理,徑自走過去,手搭在門把上,擰開——
裡面,雲裳已經換下了昨晚的禮服,卸下妝容,一抹柔美的淡妝長裙端坐在梳妝檯前,靜靜抱肩,待到門一打開,水眸擡起從鏡面裡望向了他,在看到是霍斯然的瞬間,眸光一顫。小手鞠了一把冷汗,鬆開肩膀輕輕將手指絞在一起,話也不說。
霍斯然漫步而去,感嘆着鎮定劑的強效藥力,竟能控制得他到現在都不爆發。
“你一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效果?”他門也不關,冷笑着問。
雲裳微怔,問出一句:“什麼?”
“藥物在體外分解速度過快無法檢測,血液報告拿不到,證明不了你給我用過,嗯?”他緩步走過去,眼前又礙眼的椅子,他一腳粗暴地踢飛,撞在牆面上留下斑駁難消的痕跡。
雲裳心絃抽緊,眼神卻是慌亂的,搖搖頭,看着他:“我不知道……”
她怎麼會把藥效特點掌握得那麼清楚,又不是她——
“你不知道!”霍斯然鏗鏘有力裹挾着怒火的聲音震得外面都聽得一清二楚,“雲裳你要不要再多裝傻一點,像昨晚那樣告訴我不是你乾的,你不知道什麼是催眠,你一切都不清楚,無辜至此,哈?!”
雲裳渾身都滲出薄汗,緊張地扶着椅子起身,轉過去面對他,身體微顫。她悽苦地淺笑一下,道:“我不會再不承認。昨晚,我那是嚇怕了,沒有料想到會出那種情況,纔會抵死不認,斯然你也碰到過背叛軍方被捕獲的人。第一反應除了否認沒有別的,可我現在清楚得很,錯誤被發現不要緊,要緊的是人犯錯也要有出處,我錯我承認,那管針劑,我碰過,也給你用過。”
即使是現在鬧到上面去,她也承認。這種違法行爲帶來的懲罰與代價,她也受着。
“出處?!”霍斯然幾乎冷笑出聲,死都沒想到雲裳此刻會承認得這麼爽快,手掌攥緊了椅背滿眸充血地看着她,“你倒是跟我說說,什麼樣的理由出處能讓你鋌而走險,你最好再給我舉證一下,有哪一種犯罪是因爲動機夠純良夠值得原諒而被判無罪!!”
雲裳被他的氣場逼得節節敗退,小臉蒼白地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外面熟悉的鈴聲就又響了起來。
門外,隊長握着那響個不停的手機,壯着膽子走進去,敲了敲門道:“首長,那個電話——”
又來了。
霍斯然也聽到了那個鈴聲,是雲裳的手機發出的,他冷眸死死盯着她,倒想看她究竟能在控制下還玩出什麼花樣,寒聲道:“給我放出來!”
隊長得令,立馬道:“是!!”
上面暫留了將近二十個未接來電的屏幕,被人輕輕按下了免提鍵。
雲裳臉色煞白地屏住呼吸,誰也沒注意到她撐在身後梳妝檯上的手指指骨,已經因用力而泛白。
“姐?”
另一邊的雲菲壓根沒反應過來,她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一大早的她沒有看到新聞報道,沒有看到爆炸性的網絡,但這些也就罷了,畢竟姐姐並不是要鬧得沸沸揚揚,而是要取精生子,默默地來,頂多等上兩個月也就夠了。
去之前姐姐服過催卵藥,實在要是不成功,去把肚子搞大然後賴到霍斯然頭上,也不是不可能。
可一大早就打不通電話,沒信,她急得以爲這個電話也會泡湯,但沒想到竟然通了。
“姐你沒事吧?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都下午了,成功不成功你倒是給我個電話告訴我呀,你嚇得我,還以爲出了意外,這一大早的黑市的劉哥又找我了,我電話都沒敢接,直接發郵件過去讓他趕緊把剩下的藥物能銷燬的銷燬,不能銷燬的趕緊找渠道處理掉。這個藥敢在京都暴露,那我可就完了……”
雲裳臉上的肌肉已經開始抽搐,壓着嗓音,一路走過去要搶過電話:“菲菲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聽見了嗎你不要再說了……”
隊長警惕性很強,早在雲裳撲過來之前,就按了“掛斷”鍵。一瞬,亮光在屏幕上亮起兩秒,又歸爲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