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給他來個無性婚姻,憋他半輩子?(3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 天下書庫
她慶幸自己,手段狠絕卻不自負,哪怕曾經在最接勝利的那一刻,她心底最深處都在小心翼翼地提防。
手機屏幕亮起,已經通過usb口與電腦連通。
雲裳調出裡面最隱秘的加密文件夾,打開,裡面齊刷刷地閃出一整個文檔的照片來,全部都是霍斯然跟林亦彤的,各色親密照片禾。
這是曾經,她爲製造林亦彤是“蕩婦小三”的輿.論新聞,所準備。
後來的事她不想提,霍斯然爲了還原她的清白,不惜召開記者發佈會宣佈單方解除婚約,引導髒水全部往他這個“負心漢”身上潑妲。
思及至此,雲裳臉色還是驟然白了一下,她不願再去想,霍斯然有多愛林亦彤。
——我也很愛你,你知不知道?
十六歲爲他擋下岩石,背部真皮受損留下終身傷疤;二十三歲隨他赴黑河險區,誘發癌細胞險些喪命;二十四歲,他卻因她那些齷齪不堪的手段,毀了她父親,弄殘了她母親,讓她妹妹在牢裡被監禁一生……離家破人亡,似乎只剩下一步了。
霍斯然出事的那個晚上,濱海隧道塌方的消息傳遍全國,沒人知道,她雲裳那時也在這一片貧民區的樓頂,跪在滿地的油污之間,想着如若他死了,她也就從這裡跳下去。
她做過那麼多壞事,可沒有一件是想真正傷害他,她敢掏心掏肺地這樣說。
註冊陌生id,上到現今傳播度最高的網絡論壇上,將那些照片一張張發上去,附上標題——“君若磐石,妾如蒲草”。
她有意美化和放大他們的愛情,目的,就是讓有心人看到。
最末的一行,她用f國本土語言敲下一行字,是個較爲隱秘的地址。不出三天時間,一定會有人聯繫到她的。
f國的本土語言很難學,但當初霍斯然被調去f國參加軍事交流兩年,她雲裳就花了一整年的時間去學習這門語言,哪怕後來證明沒用。她二十二歲之前打拼事業塑造自己,是爲他;二十二歲後回國至今,百般耍詐手段層出不窮,也是爲他。
他不該爲你奮不顧身,置生命於枉然;
你不該如此不知好歹,以爲自己真配得上他的命。
林亦彤,這是你該付出的代價。
做完這些,她小臉泛着幾分冰冷拔出了數據連接線,起身,幽幽離開了那喧嚷骯髒的網吧。
醫院的傍晚,喧囂聲漸次減弱,忙碌卻依舊。
那個纖瘦的身影走在走廊上,穿過各個病房,查驗指標,並記錄,雖然看起來認真卻實際上心不在焉,外面雷聲悶悶地轟隆着,要下雨了。
“小彤彤,”小樓媚聲叫着她,笑着跳出來,掌心裡託着一小袋陳年山楂遞給她,“來,忙了一下午了來點下午茶,骨科那個小帥哥從家鄉帶的,味道特棒你嚐嚐。”
“酸嗎?”她稍微挪了一點點注意力,到那一小包紙包狀的山楂身上。
“酸啊,味兒很夠。”
她只抿了一小顆,纖眉輕蹙起來,小手摟緊胸前的病歷夾:“我不大能吃酸的。”
小樓聞言瞪大眼睛,笑起來:“不是吧?真不愛?”說着瞅瞅她平坦的被醫師服籠罩着的小腹,“不過你放心,你應該很快就愛了,女人嘛,到了這個年齡就該爲一些事情心急了,就算你不急,你家那位也會急吧?”
明明是同事看她心不在焉,想讓她分心纔跟她逗樂玩笑,林亦彤卻一下子怔了,纖指輕輕捏着那一小顆山楂,沒了聲音。
連小樓都以爲,他們的結局,是該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如普通夫妻,結婚生子。
“怎麼,難道你還猶豫?”小樓吐出山楂核,眼睛眨巴眨巴地問她。
林亦彤搖搖頭,眼角眉梢之間全是柔美淡然的風情。她不猶豫,這麼多天以來她在他身邊,做什麼都很自然,他們會一起,沒任何人會懷疑。
“我和他是我們的事,不會因爲任何人的言論和理所當然地以爲,就做給別人來看。”她輕聲說,嗓音柔和篤定。
“你想幹嘛,爲懲罰他以前的傻笨愚蠢,給他來個無性婚姻,憋他半輩子?”
小樓這話說得狠,但想想看,倒不失爲一種懲罰辦法。
“不知道,”她回答得很乾脆,“我還沒想好。”
說這話時脣齒之間都被酸到有些苦澀了,無性婚姻倒沒有什麼,但哪怕是有性又如何?霍斯然還不知道她生育機率小得可憐的事實。
小樓兀自覺得她跟霍斯然在一起時,兩個人周身有一種氣場,彷彿他們的世界別人怎麼看都無法看懂一樣。事實也的確如此。
“好吧。”小樓聞言想回去了,走到一半又扭身回來告訴她,“小彤彤,秦姐跟我講說下午的決策應該不會直播了,你要等,還不如晚上看新聞聯播。”
真的?
那她這一個下午的走神和心不在焉就白費了,林亦彤纖眉絞着,不一會領悟過來,看着她:“你們是故意的吧?不提前告訴我。”
小樓無辜攤手:“有人想看林醫師等得肝腸寸斷的樣子啊,真是奇怪的癖好。”
正經的救死扶傷的地方,居然有一羣這麼愛看熱鬧的同事,林亦彤無奈,擡起手腕看看錶,眉心才舒展開來,好歹下午已經過去了,她可以下班,然後親口問他。
“林醫師,icu302病房的東西收拾好了,怎麼拿走?”有人探頭出來在走廊最盡頭喊。
看看,又是一個看熱鬧的。明知道302病房是霍斯然的病房,故意逗她是麼?
“他會回來自己拿。”她不經逗,直白地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霍斯然是不會允許她獨自做這種該男人做的事的。
………
到下班時,果然大雨滂沱。
林亦彤去住院部辦了出院手續出來,從口袋摸出一張霍斯然走前留下來的卡,遞過去。
“密碼。”住院部小李拿密碼器過來給她。
密碼?
林亦彤懵了一下,他走前忘記問他了,他怎麼也不交代?
纖指覆上去,按了自己的生日。
密碼正確。
半彎出院結算證明,她轉身,卻猛然撞進了一個溼漉漉的懷抱,後面排隊的人很多,但她下意識地覺得那不是排在她後面的人,退開一步一看,果然是霍斯然。
“你沒有撐傘嗎?”林亦彤纖眉微蹙。
“有。”霍斯然簡短地回答,不過是下車的時候稍微淋了一點。
“這是卡和收據。”她把東西塞進了他的口袋,“拿好。”
她纖細的身影在跟前晃,晃得霍斯然心神一陣亂,輕輕釦緊她的後腦,問:“回家?”
她一怔。
接着輕輕退出來一些,很正經地看着他,說:“房產是我的,你是說,回我家?”
霍斯然明顯忘了這茬。
一時之間他的大男人氣概被削弱得半點都不剩,掌心覆上她的臉,緩緩撫摸:“彤彤……”
他以爲他們之間已不分你我了。
她清亮的水眸卻眨啊眨的,故意就等他說出那句話。
霍斯然凝了她半晌,低低篤定地說道:“回家。我們還有話要說。”
——他沒忘了今天的約定。
軍用車駛過醫院的大門。
前方有看不見的坑,車輪陷進去又出來,濺起了滿地的水。
陪同而來的有兩個軍官模樣的人,一個司機一個坐在副駕駛座,還跟霍斯然邊走邊商量着事,甚至遞過一份名單給他,讓他看。林亦彤坐在旁邊,聽不懂,只好枕着他的肩膀,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手一直輕輕掐着他的左臂,看恢復得怎麼樣。
而這時的醫院門外——
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在傘下看着報紙,棕色厲眸從帽子和豎起的高領之間擡起,定到那輛軍用車上,泥水濺了他一身,他也一動不動,目光只盯着車裡那個男人和女人,眼神犀利如刀地目送他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