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傑純粹是想坐牢,纔出此下策,並不想真害凌北寒他們,下手並不重,但凌北寒躲他的時候,身子後退,那匕首也就被強迫地紮了進去了!
“媽——看好她——”,凌北寒直覺傷口應該不深,沒傷到要害,怕鬱子悅擔心,他淡定從容地對肖穎說道。肖穎見兒子還能說話,心裡稍稍安下,一把扶住一旁臉色慘白,臉頰上掛着清澈淚水的鬱子悅。
“你們別抓他!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坐牢!你們別抓他!他不是故意殺人的!”,夏靜初看着手腕受傷,被警察挾持的夏傑,歇斯底里地吼道,一顆心震顫着,激盪着,也抽.搐着疼。
夏傑沒有掙扎,更沒反抗,聽到夏靜初的聲音,朝着她看去,看着她凌.亂的髮絲,一臉痛苦的樣子,那是在爲他嗎?夏傑似乎沒那麼自信,夏靜初此刻歇斯底里的樣子是爲他,如果是,那麼就足夠了!
只有夏靜初知道,夏傑爲什麼要那麼做,他就是想坐牢,陪她一起做。很傻,太傻!
“我就是要殺凌北寒!我要爲我妹妹報仇!”,夏傑轉首,一臉狠戾地看着不遠處的凌北寒,大聲吼道。
“不!夏傑你這個笨蛋! ”,夏靜初悲憤地大吼道,聲嘶力竭的樣子令人動容。
“快走!”,救護車的聲音傳來,警察拉着夏靜初離開,夏傑也被拉着,出了院子。那些受驚的孩子們似乎早躲屋裡去了,不過,這樣的驚嚇對他們來說也並不算什麼……
鬱子悅沒有吼,沒有叫,由着肖穎跟一名女警扶着,眼睜睜地看着凌北寒趴上了擔架,她只安靜地流着眼淚,雙手撫着大肚子,隨着他們出了院子。
鬱子悅堅持上了急救車,挺着大肚子坐在一旁,“醫生,他,他怎樣?!”,努力抑制着激動的心,鬱子悅對幫凌北寒採取急救措施的醫生問道。
凌北寒聽到她的聲音,疲憊地睜開雙眼,轉首看着她,鬱子悅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不知該問什麼,只是撇着小.嘴,流着眼淚,血腥味刺鼻,“啊——”,那急救醫生將匕首拔.出,一股鮮血涌了出來,鬱子悅尖叫一聲,緊緊地握着凌北寒的手!
“傷口不深,沒傷到要害,不會有生命危險!”,爲凌北寒止住血,醫生說道。
“凌北寒——”,鬱子悅蹲下.身子,幾乎坐在地上,看着臉色煞白,睜着雙眸的凌北寒,哭喊道。
凌北寒笑了笑,“說了沒事了,還哭——”,反握着她的手,她那一臉淚水的樣子令他心疼,比傷口疼多了,“快起來,別傷着兒子——”,見着她蹲坐在地上,他小聲道。
“你別說話了,閉着眼休息休息吧,馬上該到醫院了!”,鬱子悅啞聲說道,都傷成這樣了,還在安慰她。
凌北寒聽話地閉上眼,嘴角揚着幸福的笑,他知道,她愛他,剛剛夏傑衝過來的時候,他身後的她,差點衝出來,幸好他反應地夠快!
鬱子悅也明白,自己愛着他,仍然深愛着,不然不會在看到那個歹徒衝來時,她本能地想去護着他!
很快到了醫院,凌北寒被送去急救室,鬱子悅守在外面,白色的棉質孕婦裙下襬上被濺上幾滴血,髮絲凌.亂,聽着大肚子的她,一直站着,肖穎也站在一旁,不一會兒,家裡的王阿姨趕來,給鬱子悅披上了外套。
再不久,凌志霄也趕來。凌北寒很快被推了出來,傷勢並不嚴重,傷口癒合後,便可以出院。
***
“悅悅,你快去躺下休息一會兒,今天都沒休息!”,凌北寒昏迷了很久還沒醒來,這會兒,已經天黑,鬱子悅剛吃了王阿姨送來的晚飯,肖穎擔心鬱子悅累着,低聲對她說道。
“媽,我沒事,今晚就在這住下了,您先回去吧——這邊有護工的,不礙事——”,鬱子悅對肖穎小聲說道。這兒子還沒醒來,肖穎哪放心離開,這時,也正好,病牀.上的凌北寒動了動。
“醒了!”,肖穎欣喜地說道,鬱子悅也連忙起身,肖穎趕緊扶着她,生怕她不小心磕碰到。
凌北寒的傷在後背,整個人都是趴着的,緩緩睜開眼,只見鬱子悅跟肖女士走來。
“北寒——”,肖穎小聲道,凌北寒聽到她的聲音,眨了眨眼。然後雙臂撐着病牀想坐起來,奈何一個用力,扯到了傷口,錐心地疼。
“你別起來!”,鬱子悅明白他的意思,大聲喝道。
“是,北寒,你可不能再用力,想起來叫人扶着!”,肖穎也呵斥道,按着呼叫鈴,找來護士,將凌北寒扶着坐了起來——7994705
肖穎識相地將空間讓給他們,跟他們打個招呼回家去了,王阿姨一會兒會過來照顧鬱子悅。
“你也回家去!醫院裡病毒多!”,凌北寒坐在牀.上,睇着坐在牀邊的鬱子悅,命令道。xxMR。
“不要,我抵抗力好!”,鬱子悅對他白眼道,“吃飯吧?”,然後笑着對他問道,起身,蹣跚地走去牀頭櫃邊,爲他將飯菜拿來。
凌北寒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大腹便便,動作不急不緩的鬱子悅,她的個性像是經歷了歲月的沉澱,不像以前那樣,急躁,衝動。端着一摞飯盒,朝着他不疾不徐地走來。
“王阿姨剛送來的,紅豆粥,豬肝湯,都是補血的——”,鬱子悅邊走邊笑着說道,將那些飯盒放在他面前的飯桌上。
“流那點血算什麼——”,凌北寒淡淡地說道,看着他的小妻子爲他一一打開飯盒。
他的話,令她動作稍僵,“不算什麼,有生命危險才叫做算什麼嗎?!”,鬱子悅氣惱地對他吼道,想起那一幕,還心有餘悸着。
“那你呢?!爲什麼想要衝上前幫我擋?鬱子悅!我是男人!”,他沒忘記她那愚蠢的行爲,衝她教訓道,被他這麼一吼,鬱子悅心酸,委屈。
那一刻只是出於本能!
深愛一個人的本能吧……
“凌北寒你混蛋!”,鬱子悅氣憤地吼道,轉身,就要走來。凌北寒連忙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
手臂被他扣住,鬱子悅真想揮開,卻還是不捨,“我只是太擔心你——”,凌北寒低低地說道,鬱子悅再忍不住,轉身,又回到了病牀邊,撇着嘴,流着眼淚看着他。
“你能爲我的,我也能爲你,分什麼男人跟女人!”,鬱子悅對他吼道,流着眼淚,又想笑。
“那肚子裡的兒子呢!”,凌北寒拉過她,讓她坐在牀沿,躺在他的腿上,大手撫上她的肚子,對她呵斥道。
“那個時候,我哪想到他!”,鬱子悅反駁,那時候,眼裡只有凌北寒的安危,那顧及那麼多啊……
凌北寒心裡說不上是感動還是其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然後,低下頭,吻住她的脣。
退退好口。先是溫柔的吻,然後愈來愈深,深入而繾綣,霸道而狂肆,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猶記得在知道夏靜初來京城時,他心裡的恐慌……
鬱子悅由開始的承受,轉爲感受,再與他交融,明白他要表達什麼,她也抱着他的頭,熱切地回吻他。在他受傷時,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亦是折磨着她。
那攝人心魄的氣息將她團團包裹住,吻得越來越深,直到她感覺快要因爲缺氧窒息,他才鬆開她。
懷裡的小女人雙頰酡紅,雙眼迷離,櫻脣紅腫,吐氣如蘭,雙臂無力地掛着他的脖子,看着她,恨不得將她一口吃掉——
“趕緊吃飯吧!”,他那灼熱的視線令她別開臉,大聲說道。
“我想吃你!”,凌北寒大手撫上她的飽脹的胸,重重地捏了下,邪惡地說道。
“啊——你——邪惡!”,鬱子悅連忙鬆開他,逃也似地起身,下了牀。
“老夫老妻了還害臊?!”,凌北寒清了清喉嚨,寵溺地笑着說道,“過來餵我!”,遲遲不拿筷子,他看着還在重重喘息的她,命令道。
鬱子悅撅着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是乖乖地端起了碗,拿了勺子——
這老男人也有撒嬌的時候,凌北寒像個小孩似地,一口口吃下她喂的飯,眸子時不時地挑釁地睇着她圓滾滾的肚子,彷彿在跟兒子炫耀!
“今天產檢怎麼說?”,吃飽後,他還是關心地問出來,吃醋歸吃醋,他還是愛兒子的。也感動這個小生命的存在,那是聯繫着他跟她的紐帶,是他們愛的結晶,也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一切正常,寶寶很健康,我去給你拿彩超圖!”,提起兒子,鬱子悅滿臉的自豪,小心翼翼地走去沙發邊,從包裡翻出彩超照片,拿給凌北寒。
凌北寒雙眸柔和地看着照片上,那蜷縮在子宮裡,看起來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一樣的小嬰兒,嘴角勾着寵溺的笑,“將來肯定沒他老子帥!”,鬱子悅正要欣喜地問他可不可愛,誰知,他竟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
“……”,鬱子悅滿臉黑線地看着這個自視甚高的悶騷男,這話從他口中說出還真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