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重新把這事兒的緣由裡裡外外的說了一邊,福安嬸越聽心裡越冒着火,緊着說道:
“你們兩個就在家吧,等她吃完,我就送她回去,我得去看看那家養的是個什麼兒子,還由着媳婦打親孃的!”
“媽,您這……”
“我就不信,他還能打我不成。”
沈悠剛開口插了話,就被婆婆給堵了回去。
但這個事情他們可不好插手,現在姨媽家是姨媽家的事,這就算是親姐妹各自也都成了家,兒孫都這麼多了,人家兒子都不管的事情,她這個婆婆插手進去可不是給着臉要被人說的麼。
“媽,您讓譯城把幺妹送回去,讓他去給解釋解釋就成了,您就別去了。”沈悠闇示了舒譯城。
婆婆的暴脾氣指不定是要和那一家吵起來的,而且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想着她老人家去折騰什麼。事情的輕重舒譯城分得清,讓他去正好,也只有他去。
“不行,我非得過去,每年去她家的時候,像咱欠她錢似的,板着個臉色不知道是給誰看呢?”
“您跟那些人計較做什麼?”
“他們這做的不叫事,能不計較麼?你見過有誰打親孃的!”對着沈悠就呵斥出來,說得像是她打過她一樣。
婆婆對這個事格外嚴肅,這話確實沒法反駁,沈悠索性不說話的與舒譯城對視了一眼。這是她老孃,她勸不住的,看他怎麼辦吧。
舒譯城明白沈悠的意思,他媽這邊犟起來,要堅持自己的也是夠堅持一段時間的。
“這樣吧,我陪您去看看吧,天都下午了,您一個人去,我和悠悠也不放心。”舒譯城說。
“也行。”福安嬸立馬同意下來,有兒子撐腰,她也就不怕什麼。
沈悠內心無語的,既然要折騰,他們就去折騰吧。隨後自己個把飯盛了出來吃着,也就沒管了。舒譯城和福安嬸吃完飯就送了幺妹過去。
姨媽家姓胡,那個灣子是前頭吳嬸媳婦胡云的孃家,舒譯城他們前腳剛走,胡云後腳就帶着兒子準備找他來補課,見人不在,就坐下來聊了一會。
聊起來,說是去了胡家大灣,又一說到姨媽嫁過去的那個胡家生的那個兒子,胡云直搖頭。
“妹子,你可別怪姐說你家親戚咋了,胡剛和林鳳那兩口子,蠻橫的得要命,那女的啊,就靠她孃家哥哥在城裡當老闆,腰板兒撐的不知道有多直。動不動,一去她哥哥那邊就好幾天不回來的,留下你家這姨媽一人在家的。看着不知道多心寒。”
沈悠聽着冷着一笑,“那還真的是有點資本的樣子啊,不然能怎麼橫?”
“可不是的嘛?壓根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的。那她兒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才十一二歲,不知道跟誰學的,拉着人家小女孩就往懷裡親。嘖嘖,這孩子不教育,我看他以後能有好路走?”
胡云是真的嫌棄那一家子,說到這裡,順帶還把自己的兒子給誇了一下,“我家雷子,除了成績差了點,還是受教的,不該做的事,絕對不會去做。”
順着話,沈悠往旁邊吳雷身上打量一樣,灰頭土臉一臉的老實,規規矩矩的,這還真是像他媽形容的那樣。
但話又說到教育孩子的身上,胡云開了這個口就沒得停過。見沈悠也是兩個孩子的媽,硬拉着她聊了好些時間,要不是吳嬸過來喊了人,可不知道聊到什麼時候。
每家都有自己教育小孩的方式,別人好的要聽取,不適合自己的說再多也沒用。
沈悠看着這兩個兒子,還真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的,只覺得現在這個樣子正好。
等胡云回去後,她的心思又落在這兩個孩子的身上了。
舒譯城和婆婆兩人送幺妹也到了胡家大灣。
胡剛一家子吃完剛剛收了碗,見着大隊三村的姨媽過來,胡剛臉上還是給了笑意的,隨即示意了自己的兒子叫人。
胡得寶誰都沒看,就看着幺妹回來,直接朝着後頭大叫了一聲:“媽,小偷回來了。”
林鳳聽着聲音,聽見是幺妹回來了,臉色直接來了氣,收拾好了後,出來門口一瞧,見着還有別的人,也轉了臉色。
“喲,姨媽您又來看姐姐了,這位是……”
林鳳沒見過舒譯城,看着眼生不認識,旁邊的胡剛介紹了一聲,說是福安姨媽的兒子,私下裡又小聲的說了一句,撿的。林鳳眼底這才明瞭的挑了挑,然後給請了進來。
舒家她也是知道的,家裡的條件不錯,畢竟很少來往,真實的底子也不太清楚,反正也沒正經的沒放在眼裡的。今天過來,瞧這兩人還帶着這個幺妹。不用想,就知道是這幺妹跑去告狀了。
“咱家幺妹這是去叨擾姨媽了?還勞煩您送了回來。”林鳳說着,給兩人一人倒了杯水。
旁邊的胡得寶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笑的卻是一臉的邪惡,接話說:“媽,她是偷了錢,找人告狀去了。”
福安嬸一聽這小子開口,眼中的氣焰就給冒了出來,“偷你什麼錢了,這五十是我給幺妹的,憑什麼說她偷了,把錢還回來。”
心裡憋着一口難受勁,就算再口渴,他家的水沾都不想沾一滴。
“姨媽您這是爲這個事來說理來了?”林鳳坐下後,二郎腿就敲了起來。
“你要是有理,咱們就說一說,這孩子偷你家啥了?”福安嬸老早就知道這家的媳婦不是什麼好德性,本來也就沒打算用什麼好言好語跟她說什麼。
舒譯城沒打算阻止母親,但母親的這個脾氣鬧起來也不好收住,索性自己開了口。
“嫂子,幺妹手上的五十,是我和我媳婦給的,看看之間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什麼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是串通好了來維護這丫頭的。我把話說在這兒,我房間牀頭櫃上藏着的五十塊,不翼而飛,偏偏就在這丫頭手上給找到了。這還能有假不成?”
舒譯城本想着是平和的把事情說清楚,差不多就行了,但想不到對方是這麼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