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帶着雲裳與靖王走到後院之中,打開了一間廂房,便唸了句佛號,“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自便。”
雲裳擡起眼望了望廂房中的佈局,倒也只是一間簡單幹淨的廂房,有一張牀可供香客小憩,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桌子上放置着一壺茶水兩個茶杯,還有一個棋盤和棋子。
“他們二人在何處?”雲裳輕聲問道。
靖王沉默了一下,拉着雲裳走到門口,指了指對面的房間道,“那裡邊。”
雲裳退回屋中,並未關門,望向對面的廂房,眉眼一蹙,這廂房後面倒是種着一片竹林,若是以竹林爲掩護,興許尚可。
靖王卻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爲何,倉覺康寧將他的侍衛都調遣到了遠處遠遠地守着,我已經讓暗衛將守衛的分佈探查了出來……”話還未說完,靖王便四處查看了一下,蹙了蹙眉,“這廂房中竟然連筆墨紙硯都沒有備着。”
輕聲抱怨了一句,靖王便拉着雲裳走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沾了杯中茶水在桌子上面畫着,“廂房附近共有十二個守衛,只是都離廂房較遠,分別在這些地方。”靖王畫了畫,讓雲裳瞧清楚了,才又道,“他們那間廂房的旁邊沒有人,我們留兩個人在這邊,讓暗衛去將能夠瞧見那廂房中情形的這兩處守衛引開,我與你一同悄然到他們旁邊的廂房中去,這廂房牆壁較薄,旁邊有什麼動靜輕而易舉的便知曉了。”
雲裳點了點頭,“王爺想得十分周全。”
靖王喚來兩個暗衛,仔細吩咐着他們如何將那兩個守衛給引開,兩個暗衛便退了下去。靖王走到門口悄悄瞧着周圍的情形,過了會兒,靖王便拉着雲裳道,“走。”
兩人便放輕了腳步,走到那廂房左邊的廂房前,迅速將廂房門打開,走了進去,便又關了起來。
隔壁似乎沒有什麼動靜,雲裳蹙眉,走到牆邊仔細聽着。
過了半晌,卻突然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帶着幾分媚意,似乎還帶着幾分虛弱,聲音有些喘,“蝶兒侍候得太子殿下可還滿意?”
這個聲音不像是景文昔的,應當便是暗衛所言的後面進屋的那個女子了。
緊接着便聽見倉覺康寧道,“你們寧國人說的那句話叫什麼來着,**蝕骨?是這麼說的吧?”說完便哈哈大笑着,“只是你這身子不太好,才兩次便不行了,本殿下還沒有過癮呢。”
“太子殿下可繞了奴家吧,奴家實在是受不住了。”那女子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驚恐。
雲裳被這突出起來的對話驚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雲裳蹙眉,想着方纔兩人的對話,似乎像是……剛剛做了那事之後的樣子。
正想着,便又聽見那女子嬌聲笑了起來,“太子殿下可是忘了,咱們這兒可不止有蝶兒一個女子,奴家瞧着,景小姐方纔瞧着我們,也有些心癢難耐了,奴家現在有些累了,不如殿下讓景小姐侍候殿下如何?”
倉覺康寧似乎有些遲疑,“華鏡與景小姐關係要好……”
話音未落,便聽見那叫蝶兒的女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殿下實在是有些不解風情啊,景小姐跟着殿下到這寺廟中來,還將奴家與殿下在她面前做這樣的事情,景小姐的心思,殿下還不知道?”
倉覺康寧的聲音便染上了幾分輕顫,“昔兒,可是真如此?”
似是有一個輕輕地聲音響了起來,聲音太低,雲裳沒有聽見她說了些什麼,只是話音剛落,隔壁便傳來似是椅子倒地的聲音,緊接着便是女子幾聲壓抑的輕喘。
“快些,殿下,快些……”是景文昔。
雲裳心中一驚,原本不是沒想過景文昔與倉覺康寧極有可能會有這樣的情形發生,只是先前聽見暗衛稟報說還有一名女子進去了,便也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卻沒有想到,竟是這樣一番情形。
只是,景文昔處心積慮的勾引倉覺康寧又是爲何?
寧華鏡是倉覺康寧的寵妾,而景文昔與寧華鏡交好,讓寧華鏡吹吹枕邊風,爲景文昔做些事情,倉覺康寧定是願意的。而景文昔這般做,若是被寧華鏡知曉了,以寧華鏡的性子,恐怕兩人便會反目了。
隔壁不斷地傳來各種**之音,先是景文昔與倉覺康寧兩人行魚水之歡,後來似是那蝶兒亦是按捺不住,加入了進去,三人一同狂歡,叫聲不絕於耳。
雲裳聽得滿臉通紅,退後了幾步,那聲音卻也並未小。
轉過頭便瞧見靖王笑意盈盈的眼,雲裳心中一驚,險些帶倒了一旁的椅子,幸而靖王反應迅速,急忙將那椅子扶了起來。
“爲夫記着,這是第二次?似乎是第二次與夫人一同聽到這樣的事情了。”靖王湊到雲裳耳邊道,攬住雲裳的腰。
雲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恨,怎麼就將靖王帶了過來呢,瞧他眼中的光芒,便知他心中想着什麼。
第二次,雲裳沉默了一下,上一次,聽得是寧華鏡與倉覺青肅的牆根,那時他們還未成親。
“沒什麼好聽的,我們走吧。”雲裳壓低了聲音輕聲道。
靖王卻是搖了搖頭,“景文昔這般做,定然是有目的的,做完了事情,纔是提條件最好的時候,我們趕過來不就是爲了這個?可不要錯過了。”
雲裳見他一副斯斯然似乎一派正經的模樣,心中暗恨,這人,平日裡在旁人面前那般冷麪冷情的模樣,怎麼一到了自己面前,便像一個無賴似得呢。
只是靖王猜的卻是沒有錯的,雲裳與靖王耐着性子等着旁邊的鬧劇結束,忍受着靖王時不時的騷擾,才聽見景文昔微微帶着幾分喘息地道,“太子殿下真是威猛無比。”
倉覺康寧聽美人這麼一誇,自是心中飄飄然,哈哈大笑着道,“昔兒的身子真是美麗,讓本殿下無比着迷,蝶兒的聲音亦是好聽極了,本殿下許久未曾這麼快活了。”
靜了靜,才聽見景文昔輕笑了一聲,媚聲道,“那太子殿下能不能獎勵獎勵昔兒啊?”
“好啊,你說就是了。”倉覺康寧笑得十分暢快。
“昔兒想,等幾日後的封后大典待昔兒入宮好不好?昔兒只想進宮去瞧一瞧……”景文昔聲音中帶着幾分祈求。
進宮?雲裳蹙眉,景文昔雖然因爲禍國妖孽的預言被父皇與景奎棄用,只是至少在封后大典之前,她是安全的,此期間各國使者都在,禍國妖孽一說本就容易引起爭議,父皇絕不會在封后大典之前對她下手。
她若是想要進宮,爲何不去求她做丞相的父親,反而以這樣的方式來達成交易,讓倉覺康寧帶她進宮?
似是明白雲裳的疑惑,靖王湊到雲裳耳邊輕聲道,“若是她隨着她父親進宮,朝中大臣帶在身邊的女眷是在後宮中單獨設宴的,而且封后大典的時候,朝中大臣也不能帶丫鬟小廝在身邊。而倉覺康寧就不同了,他是異國使者,身邊是允許帶一個隨從的,景文昔就可以假扮隨從,跟在他身邊了。
原來如此。雲裳在心中猜想着,景文昔不跟隨父親入宮是爲了不入後宮的宴席,她去前殿又想要做什麼呢?前殿是皇后受封儀式舉行的地方……莫非,她是想要在儀式舉行的時候做什麼事情?
倉覺康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帶你入宮?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可是知道的,原本這要被冊封爲皇后的人,是你。不過因爲一個妖孽禍國的預言,便讓你在百姓中名聲十分的差,你肯定是想要趁機報復,我雖然不曉得你要做什麼,但是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帶你入宮很簡單,但是如果你在宮中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連累了我,那我可就虧大了。”
“太子殿下覺着昔兒是那樣的女人?昔兒不過是因爲聽說那即將要被封后的雅嬪娘娘十分貌美,心中好奇,想要瞧一瞧究竟是如何傾國傾城的女子能夠打敗了我,成爲皇后的……”
“呵呵,這話我可不信。”倉覺康寧怎麼也是在皇宮中長大的,這樣拙劣的謊言又如何能夠騙得過他?“那個什麼雅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比起美貌來,你比那靖王妃可差遠了,靖王妃是寧國皇帝的女兒,他每天看慣了那樣的美貌,就你這模樣,對他怕是沒有什麼影響的。”許是因爲那日輸了箭的緣故,提起雲裳仍舊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雲裳挑了挑眉,只怕景文昔要被氣得吐血了,卻聽見景文昔咬着牙道,“是。還請太子殿下垂憐,昔兒別無他求,就只求能夠入宮,昔兒保證,絕不會惹出什麼事端來,昔兒會一直呆在太子殿下身邊,絕不擅離半步。”
似是頓了一頓,才又聽見景文昔道,“華鏡公主如今不在皇城之中,若是過些時日回了皇城知曉了我與太子殿下……只怕是要生氣的,華鏡公主素來脾性較大,而且如今肚子裡又懷着太子殿下的孩子,昔兒聽聞,太子殿下尚沒有孩子,夜郎王想必是極其注重子嗣的。如果華鏡公主肚子裡的孩子沒了,豈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