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聽到此,龍顏大悅:“宋愛卿此計甚妙,朕覺得可以,不知其他愛卿有沒有異議?”
梅冷秋在朝中一直與宋沛不和,但這種事情他雖然出不了面,但也不想讓宋沛太強風頭,只道:“宋將軍的提議雖然不錯,但還需考慮周詳,晉域表象雖一直孱弱,但實則不可小視,尤其是近些年來涌現了不少年輕天才,萬一宋將軍一行若是輸了不是丟我大漢的臉麼?”
宋沛對梅冷秋也沒有什麼好感,冷眼笑道:“宰相可是不相信我的實力?”
梅冷秋笑道:“宋將軍實力自然沒有問題,我只是怕萬一……”
“沒有萬一!”宋沛顯然有了些怒意,聲音也大了些,“皇上,宰相若是有意見,這件事微臣也沒辦法了。”
梅冷秋毫不相讓道:“宋將軍這是何意?我只是擔心出了差錯,你何至於此?”
宋沛強壓怒意道:“我統領雄兵百萬,從未出過差錯,若是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怎麼面對大漢皇庭?”
劉貴一見二人火上來了,忙做和事老道:“宰相,咱們就依宋愛卿,朕相信他能把此時辦好。”
宋沛忙拱手道:“謝皇上!”
梅冷秋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另一位神將陸千燈與宋沛關係極好,但卻不是宋沛這般直性子,此時他道:“宋將軍的實力絕不會出什麼差錯,宰相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但此事勢在必行,若不提前震懾一下晉域,難保他們不知天高地厚,到時與大漢對抗起來也是麻煩。”
劉貴笑道:“陸將軍所言極是。老鬼呢,你有什麼意見?”
老鬼叫的自然就是一直沒有開口的鬼麪人,此人統領大漢的密探組織,實力深不可測,但行蹤一向神秘,據說除了皇帝劉貴見過的真實面目外,再無第二個人見過。
大漢的密探組織一直是大漢一股強有力的勢力,職權範圍很廣,在皇庭有權對三品官先斬後奏,到了軍營也有單獨調動十萬兵將的權力。
老鬼手下的密探個個都是精英,刺殺,監視,跟蹤無所不能,而且極有組織,就說這次從晉域回傳情報,是由數百名武宗一刻不停的使用身法接連傳遞,才能在兩日半之內把晉域的情況傳回來,若是騎上快馬,即使一路狂奔也需要半月多,由此可見這個密探組織的效率。
而且老鬼這人的實力就連宋沛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強,只約莫着至少是個武帝,但此人從來沒有表露過真實實力。
老鬼雖然沒有官職,但卻深受劉貴信任,也是劉貴手中最強有力的核心力量。
宋沛、梅冷秋等人雖然明爭暗鬥,但對此人都極爲敬重。
只聽帶着紅色鬼面的黑衣老鬼道:“皇上,屬下認爲宋將軍的辦法不錯,我可以讓密探配合,若是晉域有任何異動,我們也可暗中窺伺,如今晉域年輕天才雖然頗多,但與咱們大漢比起來仍是不值一提,所以此次晉域比武自是沒有問題,咱們唯一需要關注的仍是上官文龍,此人實力絕不是普通人王可比,希望宋將軍不要太過輕視纔好。”
老鬼說的客觀,其他人自是再無意見,一番商定之後,都覺此計可行,遂命宋沛去挑選五位年輕天才,前去晉域比武,即日啓程。
……
……
徐默與上官文鳳下了山,來到三仙宮,卻發覺被北安天與茅元龍拆了的御神苑也在修葺當中,再到大道前看了看,路兩邊的房屋已蓋了半拉,進度極快。
此時將近晌午,於庸正在那裡監工,忙的熱火朝天,見徐默與上官文鳳來了,便打招呼。
徐默走過來道:“於庸,咱們去吃些飯,與文鳳相識這些天了,也未坐在一起,今日咱們就去海華樓好好聊聊。”
於庸自是答應,誰知上官文鳳卻道:“我兩日未回國教,就不陪你們吃飯了,晚上要去王庭赴宴,我還需要回去收拾一番。”
徐默想了想,二人在山洞中呆了兩日,也未洗漱,上官文鳳一個女人自是受不了,便道:“好吧,以後吃飯的機會多的是,你且回去,我與於庸去吃些飯便好。”
說罷,上官文鳳便與二人道了別。
徐默便問:“於庸,咱們去哪吃?還吃燒雞?”
於庸卻道:“去次海華樓吧,我也沒去過,燒雞留着下次吃。”
徐默點頭道:“那咱們走吧!”
於庸點點頭,把監工叫過來給了些金幣交代他讓漢子們中午也吃些好的才與徐默一起去了海華樓。
二人一路閒聊,已是到了門面氣派的海華樓前,一個精幹的小二熱情洋溢的迎了上來:“二位爺,裡邊請!”
於庸對爺這個稱呼仍是有些不自在,卻未說話。
徐默點點頭,拉着他跟着小二進了海華樓。
海華樓生意仍然十分紅火,一層大廳之內放着數十張桌子,卻只空了兩張。
大廳正中高臺之上,一個綠衣女子正在彈着琵琶唱小曲,吃飯喝酒的客人們都饒有興致的看着。
小二道:“二位爺,坐大廳還是雅間?”
徐默正想要雅間,卻聽於庸道:“大廳便好,人多熱鬧,咱們也聽聽小曲。”
徐默看着於庸的眼神似是一直不離唱小曲的綠衣女子,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便笑道:“大廳就大廳。”
小二便道:“二位客官這邊請。”
二人跟着小二入了座,又點了些菜,便聽那女子唱起曲兒來。
綠意女子面容清麗,看年紀不過二十,聲音婉轉動聽,只略施粉黛,卻仍顯得有一股韻味。
於庸聽的入神,到了精彩之處還不忘叫好。
徐默在一旁不禁笑道:“於庸,可是看上那姑娘了?”
於庸略顯尷尬道:“不過才見,只能算欣賞,說看上有些過了。”
徐默笑道:“不爲過不爲過,才子佳人一見傾心的故事坊間流傳甚廣,男人大丈夫那麼扭捏做什麼。”
於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大,我可沒有你那些魅力,就算瞧上人家姑娘,只怕是姑娘也瞧不上我這窮酸書生啊。”
徐默替他打氣道:“你現在是咱們三仙宮理事,往大了說,在王都也是一號人物,哪是什麼窮酸書生?”
於庸笑道:“老大這麼一說,我倒有些勇氣了,只是怎麼才能跟姑娘搭上話,還請老大賜教一二。”
徐默笑道:“看我的!”然後叫了小二過來問道:“臺上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小二笑着回答:“回稟大爺,這姑娘叫小梅。”
徐默掏出十枚金幣給了小二道:“給小梅姑娘送去!”又指着於庸道,“就說是這位於庸於大爺賞的。”
小二鞠躬道:“好嘞,二位爺,一會小梅姑娘唱完小曲,我叫她下來向兩位大爺致謝。”
徐默又掏出五枚金幣給了小二說:“這是賞你的。”
“謝大爺!”小二得了賞賜,樂的屁顛屁顛的去了。
徐默衝着於庸挑挑眉毛,笑道:“怎麼樣?”
於庸豎起大拇指道:“還是老大有辦法,小弟佩服。”
二人說着話,菜和酒都端了上來,吃了幾口,徐默想起李堯之事,便問道:“李堯如今已經立儲,又對我十分親近,可你爲何叫我小心李堯?”
於庸笑道:“李堯如你所述,可說是爲人處世頗有風采,若是此人不是王子,倒值得結交,但他生在了帝王家,便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這樣簡單。他越是有風采,證明他的心機越是深沉,從你一到王都他便主動親近,這點足以看出此人不簡單,何況他背後還有一個陶髯公。老大搶了他的女人,他絕不會善罷甘休。有史以來,哪個與帝王搶女人的人會有好下場?若放在咱們身上來說,這或許只是一件小事,但放在帝王身上,便是一件天大的事。”
徐默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李堯給我的感覺卻對這件事情滿不在乎,也許他心胸寬廣呢?”
於庸吃了口蝦道:“那只是因爲你現在正是晉王跟前的大紅人,他是儲君,自然要與你親近,但難保他不會在背後使什麼陰招,所以你在王都還是謹慎些爲好。”
徐默點點頭道:“我自會小心。”
於庸又道:“你崛起的太快,現在有許多人眼紅,就等着你出錯呢,所以三公主那件事你一定要小心處理,一旦出了差錯,足可致命。”
徐默有些頭疼道:“我想過了,此事唯一的籌碼便是儘快壯大三仙宮,給晉王一個足以去抵罪的理由。”
於庸點點頭道:“三仙宮是要壯大,但你的實力一定要儘快提升,才能服衆,錢的方面你不用費心。”
二人說着話,又碰了幾杯酒。
這時卻聽高臺之上一聲大吼:“你喝不喝!”
正在吃飯的衆人不禁都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公子哥正提着一壺酒要強逼小梅姑娘喝下。
小梅姑娘自是拒絕道:“小女子不勝酒力,還請公子莫要爲難!”
卻聽“啪!”的一聲,那公子給了小梅一個響亮的耳光,叫罵道:“不勝酒力,你來這兒賣什麼唱?今兒要是不喝,別怪大爺叫人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