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沁蘭姍姍而來,裙角飛揚,沾了些血跡,衣裳也有些襤褸。
“你也受了埋伏?”方凌築道。
水沁蘭點點頭,神情有些黯然,不象是受傷引起的,看她行動正常,就算受傷了,也不是很輕微。
“你呢,還好麼?“水沁蘭問他。
“差點沒命!”方凌築將槍收起 笑道:“全是非常厲害的玩家和NPC,不過最後沒有要我的命”當下將事情講給他聽了。
水沁蘭聽完後,對他道:“埋伏我的全是玩家,一個幫派的,差點打不過來!”
“哦!”方凌築問道:“什麼幫派?”
“天山派!”水沁蘭道。
方凌築頓時知道了她黯然的原因,拍拍她的肩膀,道:“這樣也好,免得到時候被人騙了還不知道。”想來是跟天山派的同門打了一架。
“白無憂還想將我開除出天山派,哪知道他還沒那個資格!”水沁蘭的臉突然多雲轉晴,明媚如花。
“爲什麼?”方凌築邊問,邊同她一起往客棧方向走。
“那天跟師祖回到天山,他便收我做了關門徒兒,你說,做師侄的能開除師叔嗎?”水沁蘭笑道。
方凌築釋然,也是露出笑容,水沁蘭又淺淺的道了句:“那天槍我雪蓮的君莫笑好像跟白無憂成了一夥的了,沒有看見二師兄胡飛,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你發條門內消息去問下不就知道?”方凌築道。
“被白無憂將門派頻道關了,他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嘛?”水沁蘭無奈的說完,兩人再不多言,趕回客棧休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啓程趕路!,方凌築有些懷疑這場有預謀的刺殺不會很簡單,可能與他有關。
走不過百來裡,水沁蘭在遊戲外突然有人急事找她,只得下線匆匆而去,方凌築一人獨自前行,不過幾里路的樣子,他在個小小的樹林裡被圍了,從入林前的路碑上,他好像看到林子的名字叫招魂林。
“你們是?”方凌築看着在道旁山坡上出現的密密麻麻的人羣問道,這些人全都蒙着臉,不發一言。
“要你命的!”有人突然開口。
方凌築莞爾,道:“要就來拿!”
那些人並沒有衝上前,林中突然冒出無數人頭,手裡每人一張勁弩,同樣黑衣蒙面打扮,但腰間攜帶的兵器顯然不是同一個門派的,看來不是一個幫派玩家圍攻他,就是幾個門派聯合對付他了。
方凌築的第一反應就是將銀霜收起,這麼多的箭至少上千支,受傷了可不好。
勁弩齊射,數千支弩矢直奔方凌築全身上下,暗自運氣,雙手將槍掄得一大塊地方水漏不進,仍有大部分的箭沒有絲毫阻攔射到他身上,被護體真氣擋下。
方凌築的內力下去了小小的一格,他現在恢復4000上限的內力所需要的時間不超過兩秒,所以還有餘力,但那些人的攻擊並不是就此而止,這批人的箭剛射完,草叢裡又冒出同樣數量的人頭,同樣是一輪射擊,而前批射完的人已經裝填弩矢,方凌築暗罵,自己進遊戲來好像少不了被人圍攻的場面,而且一般還是大場面。
坐以待斃總不是個辦法,他一邊頂着箭雨,一邊迅速往前行去,頂過三掄箭雨,他已經落在了這些一邊弩手的中間,弩矢卻沒停息,照樣射來,周圍不少勁弩手都被自己這方的弩矢射死,站在山坡的那些黑衣人看到這情況,也不慌張,也沒下令停止,看來只要殺得了他,是可以不計死傷的。
護體真氣現在最大的缺陷是方凌築一攻擊,就失去效果,所以方凌築看着那些勁弩手站在眼前,就是不能伸出手去殺他們,否則殺得了幾個,自己可能就會被弩矢插得像個刺蝟。
他雖然不能攻擊,卻能反震,將反震的力道吸收了三次攻擊後,再第四次攻擊碰到他時,將所有力道隨着倒退的弩矢反彈回去,這下反彈,弩矢的速度比射來的速度至少快上兩倍,80%的弩矢都是順着原路返回,死傷一片,這次傷亡有些大,山坡上的那些人臉色都陰了下,沒想自己這邊派出這麼多人,就算是攻打一個小型城鎮也夠了,偏偏拿他不下。
方凌築埋頭急行,直往上衝,他認一個理,那就是擒賊先擒王,不信自己將箭帶到他們身前,還能那麼視若無睹。
果然,等他穿過箭雨,那人便叫停了,所有人把弩收起,紛紛圍上來,將整個山坡圍得水泄不通。
“兄弟果然好身手,佩服,佩服!”一人蒙面道。]
這樣的開場白方凌築聽得太多,沒了多少興趣,揚揚手中的槍,道:“單挑還是羣毆?”
“先單挑,有機會的話在羣毆。”有人邊道邊走了出來。
方凌築的眼睛在這羣人的身上掃了幾遍,渾身氣機散發,卻沒幾個人有反應,連氣感這種先天境界的基本要求都沒達到的人,他實在沒有興趣跟他們浪費時間,畢竟最近這些時日的激烈打鬥將他的胃口養叼了,看着他們都有些不入流的感覺。
其實他是錯怪了,眼前這些人可以說是《天下》玩家裡的一流人物,可是打通任督二脈這種艱鉅的任務還沒幾個人完成,這是需要苦練再加上靈感迸發才能達到的境界,現在成了江湖裡大多數玩家難以跨越的門檻,在這道門檻外,公測玩家和正式運營後進入遊戲的玩家之間的差距在慢慢縮小,不由有許多人抱怨打通任督二脈的難度如此之高是遊戲公司在平衡玩家實力的手段,遭到太多懷疑後,遊戲公司頂不住輿論壓力出來解釋道:“打通兩脈的關鍵是與玩家所加門派的入門武功有關,基礎打堅實了,就容易!
方凌築心存這個想法,用手指隔空在八九個人的身上點了一點道:“他們有資格跟我打,其他的就算了!”。
剩餘的十幾個人大驚,自己這邊的先天高手被人全部看出了,又是大怒,這麼輕視他們,一人拔劍直衝方凌築面前,想讓他見識下自己的威風。
方凌築將槍拖於背後,連一絲動彈它一的意思都沒有,今天早上在路上找醫館接好的那隻手張開食指和拇指,探入那人的劍勢,探指如電,夾住了那柄來勢洶洶的寶劍。
那人呆住,伸臂猛刺,劍尖卻再也不能往前遞過一分,再用盡的力氣仍然沒有結果,而那劍驟然彎折,啪的一聲斷了,那人拿着半把斷劍,不知所措。
方凌築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手指夾住的劍尖伸前在那人脖子上橫拖而過,地上便倒了具仍然張着眼睛顯示不可置信含義的屍體。
方凌築這纔對他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資格?”
所有人大驚,隨隨便便的便殺了一人,不費吹灰之力,武功太過駭然,剛纔頂着箭雨上山,還只是以爲他防禦功夫高,現在才知道,他的攻擊更高。
一人走了出來,道:“讓我稱稱的斤兩?”
方凌築手擡了下,道:“請!”
那人再不說話,劍光一閃,腰間長劍出鞘,橫砍方凌築雙腿,方凌築跳着想要躲過,沒想到那人只是虛招,等方凌築跳起,他的劍頓時靜止,停在方凌築雙腿間的空隙中,往他襠部拖去,這一劍真是非常陰損,雖然遊戲裡被攻擊到小弟弟不是再也不能人道了,但身爲男人,在現實裡對於小弟弟的保護欲在心裡已經紮了下深深的根,這可是做太監的下場,方凌築手中的槍往地上戳去,扎入泥土,手用勁一撐,身影借勢拔高,他兩腿馬上盤曲,躲過這切JJ的一劍,那人控制劍勢的能力非常之高,見方凌築躲過,倒轉劍把,一腿踢向只靠槍身撐的方凌築身上。
方凌築伸腿與那人的腿相交,借勢往後一翻,落於地上,手中仍拿着槍尾,槍身已被彎成弓形,槍尖十分銳利,劃破泥土,突然冒出,彈到正想追擊的那人雙腿間,他若還想追擊,小弟弟可能也是不保,那人只得縱起身影,一個筋斗翻到空中,方凌築將槍使得如影隨形,急追那人竄向空中的小弟弟,那人上升的勢頭一緩,只要下落,霸王槍便在下邊等着他,方凌築對這槍也算是十拿九穩了,一心打算還上這一報。
那人也明白自己的小弟弟處在危險當中,下落的身形突然停頓了下,柳暗花明的往上縱了幾尺,方凌築也不吃驚,跟着跳起,槍尖繼續跟上,不割他小弟弟誓不罷休。
可是,那人再也不能上升的勢頭又有變化,突然向前平移數分,這下,方凌築也只能無奈的看着那人的小弟弟躲過這一劫了,心裡也明白那人最後的那下平移絕對不是梯雲縱的變化,沒有多的世界給他思考,那人剛一路地便騰身反轉,一劍又奔他而來,此時方凌築的槍尖還斜指着天空,見狀手腕一抖,身形不動,直往那人頭上砸落,有着重力的優勢,去勢比那人的劍更快,比武就得悍不畏死,否則不痛快.\
那人明顯不適應這種拼命打法,往後倒翻一個筋斗想要躲過,方凌築不會讓他如意,槍已經如影隨形而上,短短的時間內便一連刺出了十七槍,將那人耍猴般弄得連翻一十七個筋斗,第一十八個筋斗翻到一半,眼看方凌築就要刺上,那人沒有握劍的左手在袖子裡一抖,早已暗自注意了的方凌築看見一絲銀光在日光下一閃,他的整個身子又往前平移的了數尺.
方凌築的槍勢頓時停止,往那人左側砸下,快要接近地面時遇到一絲輕微的阻擋,又縱跳至那人左側背後,槍尾在空中轉了個半弧,這才往上一挑,果然有古怪,那人的左手好象射出一種細線般的東西連在其他地方,當下槍鋒橫着在那上邊磨蹭幾下,阻擋立即消失,那細線已被他削斷.
這幾下動作發生在眨眼間,那人連阻止都來不及,被方凌築削斷細線後的他眼中冒出怒火.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看來那東西肯定是個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