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門口的小雅弟弟,他一臉的不屑和譏諷,眼神也很冷漠。
尼瑪,這話聽的,立刻令我火冒三十丈,氣得鼻子都歪了,特別是看到小雅那蒼白慌亂的臉色,我更是火上加油!
忍不住了,我嘭的一聲站起來,向那個不孝弟弟衝去,他轉身想跑,但沒我動作快,被我一個猛虎下山抓住後領子,大力地扯了回來,馬上扯住他殺馬特一樣的頭髮,把他扯到小雅面前。
“跪下!你大爺的,睜大你狗眼看看,她是你什麼人!”我一腳踹在他後膝關節上,他撲通一下跪在小雅面前。
“放開我!放開我!我*的放開我!信不信我叫幾十個兄弟砍死你!”他拼命掙扎着,在嘶吼,激動之下忘了我剛纔的警告,又在草娘,氣得我一巴掌狠狠拍在我腦門上,我狠狠道,“我砍你大爺,老子砍人的時候你還在喝三鹿呢草!”
“不要!”小雅尖叫一聲,連忙下牀,想要抱住她弟弟,沒想到卻被不領情的弟弟狠狠推開,嘭的一聲撞在牆上!
“滾開!我不要你管!別貓哭耗子假慈悲!我討厭你!死八婆,就會勾引男人,勾引男人來打我,還假惺惺,滾!死滾開!你和你媽一樣,賤人,都是賤……”
“不許你這樣說我媽!”
啪的一聲!
是小雅。
小雅一巴掌扇在她弟弟臉上,可是下一刻,她眼神就後悔了。
“你打我?你敢打我?哈哈哈,你居然打我!”她弟弟好像瘋了一樣,在拼命地狂笑,讓我不禁皺眉。
“不是的,我,我,君海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小雅慌忙道歉,手忙腳亂,說着居然就哭了。
我懵了,沒有辦法不懵,尼瑪聽他們兩對話,似乎不是親生兄妹,而是同父異母兄妹?我了個草,這太他媽狗血了!而且他們還是關係不和睦的那種……不對,是小雅對她弟弟好,而她弟弟討厭她。
小雅她弟弟大力推開她,而她扇了她弟弟一記耳光,都激動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畢竟我只是一個外人。
“莫詩雅,我討厭你!”她弟弟衝小雅吼,“是你們搶走了我的家庭,是你們把黴運帶到我家,是你們害死我爸的!我恨死你們!”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們從來都沒這樣想過!”小雅淚流滿臉,臉色十分地蒼白,嘴脣都在哆嗦。
“呸!假惺惺!別以爲你供我念書給我飯吃我就會感激你,這都是我應得,是你和你媽欠我的!是你們欠我的!”小雅弟弟已經接近暴走狀態,如果不是我力氣大他2的十幾次方倍,我還真他媽按他不住了,像個泥鰍一樣拼命地掙扎。
小雅搖搖欲墜,渾身哆嗦得厲害,那樣子很辛苦,一種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在小雅身上出現的辛苦,好像她隨時都靈魂出竅,離開軀體似的。
我趕緊放開該死的腦殘弟弟,隨便一腳把他蹬到牆角上,連忙蹲下抱住小雅,“小雅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到底?!”
小雅渾身在顫抖,不對,不是顫抖,而是在痙攣!日,她居然在痙攣!
我草!這他媽是怎麼回事,這不像是發高燒的症狀啊!我瞬間心亂如麻,十分地慌亂。雖然和小雅非親非故,但這麼多天來相處,她那可愛溫順的性格,我已經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妹妹,我很難接受她會出事的事實。
“小雅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你再嚇我,我我扣你薪水的啊!”
小雅的表情很痛苦,身體僵硬,始終在痙攣,讓我十分地心痛。
忽然,我腦海一劃,隱隱想到了什麼……
“活該!”在身後,傳來一個讓我怒火腹中燒的聲音,除了那欠草的腦殘弟弟,沒有誰。
我猛然回頭,目光兇狠,暴露一種強烈的煞氣,大聲吼道,“你他媽再敢說一句,我立刻就整死你!我會把一刀破了你膛,抽出你的腸子,死死地幾個結,然後灌進你的嘴巴里,讓你嚐嚐你自己腸子味道!我說得到做得出!”
他渾身哆嗦了一下,真真怕了,雙腿都在打顫。
“快說,她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整死你!”我咆哮着。
“是羊癲瘋,她有羊癲瘋!”他大聲脫口而出。
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覺,我彷彿看到他眼神裡的心疼,但更多的,是冷漠和嘲笑。
腦海轟的一下,好像裡面有一個炸彈爆炸,把我的意識這炸渾了幾秒。
我果然沒有猜錯,小雅真的是癲癇,也稱羊癲瘋!
根本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小雅這麼善良年輕一個女孩,居然有癲癇病!
尼瑪癲癇不是那麼容易治療的啊,就算能治療好,怎麼也得個幾年時間啊。而且她現在還是單身,以後嫁人如果被對方知道她有癲癇,可是會大打折扣的啊,而且以後生出來的小孩,也有可能遺傳她的基因……
癲癇有好幾種,看小雅現在痙攣的厲害,我怕是不輕。
一瞬間,我爲小雅心痛起來。
不能再等了,必須得馬上帶她去醫院,不然再拖下去,不知道會拖出什麼事來。
我不是救世主,但我也絕對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身邊的人痛苦無助,不要說朝夕相處的小雅,就是上次張麗娟,我都沒有見死不救。說我圖謀不軌也好,說我是濫好人也罷,我不在乎。我爲自己而活,我不會活在別人的世界裡,永遠不會。
攔腰抱起小雅,我起身就跑。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低沉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糾結,但你還有人性,還算個人的話,就不要像灘爛泥一樣坐在這裡!”說完,我也不管他,直接衝了出去。
快快快,再快再快!
我發揮出自己十二分潛能,抱着小雅,在街上狂奔,瘋子一樣狂奔。
饒是我屬輪子的,但抱着一個人,又跑了幾百米,我也受不了,累出翔來了,滿身大汗。
哎喲我草,我忽然想起來,傻逼了,尼瑪我可是有開車來的啊!
真想大巴掌抽自己一下,有四個輪的車子不跑,跑這兩個輪子肉車子,問天下誰能有我傻逼?
唉不管了,反正醫院也沒多遠了,爬也得爬過去了。
漸漸地,我懷裡的小雅沒痙攣抽搐了,她平靜了下來,勾住我的脖子,兩眼流淚,很感動地看着我。
“文哥,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她很無力地說話。
我低頭怒罵,“屁!放個雞……放個錘子,你給我好好呆着,從現在開始閉嘴不許說話!”
她凝咽了,說了一句,“文哥我……”便說不出話來,老實地呆在我懷裡。
終於到醫院了,尼瑪一口氣跑了近千米,我累出shi來了,肺像炸爆了一樣,彷彿是一個殘破的抽風機,在呼哈呼哈大口地喘氣。
“醫醫醫生,給給給她,看看看病……”次奧,我上起步接下去,一句話十二個字其中九個字是卡帶復讀的。
“不用不用,文哥不用,我就小感冒,不用看病的。”小雅連忙搖頭,很無力,臉很紅,我估計她這個時候頭肯定很暈。
我霸道地扯着她去掛號,掛完號後又霸道地拉她去看病,先把這發高燒的事情搞定,再看那個癲癇的。
“文哥真的不用,這醫院看病很花錢的。”小雅苦苦地求饒。
“錢沒命重要。”我言簡意賅。
“但我沒錢。”小雅苦笑着。
我停下來,看着她,“既然我敢帶你來,就不用你花錢。”
小雅停住不肯走,忍我拉她也不走,她哀求說,“文哥我沒事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我冷冷看着她,“你要我扛你進去是不是?”
知道我是認真了,她只好很委屈的跟在我身邊。
住院了。
小雅開始不願意,死活不肯,我問她爲什麼,她說貴,我說反正我出錢,關你什麼事,你只管躺着扎針吃藥就成了。可她還是不肯,後來被我一怒之下拍了一下屁股,她就聽話了。可這一屁股,把我們都拍得尷尬起來。
昨晚犯的病,下午發的高燒,不算怎麼嚴重,很快就退燒了。但我真正擔心的,是她另外一個病……
“感覺好點了沒,好點了就睡覺吧。”我幫她蓋好被子。
“文哥,你是怎麼……找到我家的?”
小雅真是一個極品女孩,我就沒見過有誰能有她這麼容易害羞的,她話說到一半,見我看着她,馬上下半句話又低頭細聲起來。
我忽然很半仙地起來,掐着手指,晃頭晃腦地說,“咳咳,貧道年方二八,英俊帥氣,奪取造化,耗費八百八十八年功力,掐指那麼一算……嘿嘿,就把小雅施主您的家給那麼,算出來鳥。”說着,我向她擠眉弄眼,“怎麼樣,是不是有種控制不住,打心底發生,要從胸腔噴涌而出的崇拜咧,嘿嘿。”
小雅噗哧一笑,捂住嘴努力不讓笑聲發出來,看什麼奇葩一樣的眼神看着我。
“文哥你真逗。”她嘻嘻地笑。
我很嚴肅地擺擺手,“逗?女施主何出此言?本道從來嚴肅正經,終生夙願普渡終生,專門打救那些青春可愛漂亮善良,不長痘不平胸,同時又處在迷途羔羊的女同志——們,何以到了女施主口中便是成了逗呢?噢mygod,這可叫我難以接受,難以接受了呀。”我最後一句話說了之後就搖搖欲墜,傷心欲絕起來。
這下小雅就笑得更歡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想停都停不下來。
我也笑了,心想她真好逗,兩句話就能令她笑得樂開懷了,如果也有一個人能把我這麼容易逗笑,那該多好啊。
她沒笑了,躺在牀上,沒有正臉看我,但她餘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我。我有些無奈,很不要臉地暗歎一聲,唉,人太有魅力了也是一種煩惱事啊。
“文,文哥,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嗎?”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不急,讓子彈再飛一會兒。”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