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看哥老懵頭了,真是便宜樑健那狗東西了!”
出來北洋,我們幾個臭味相投的人去吃宵夜,東子十分不爽地罵着。
我同樣陰沉着臉,看哥的一意孤行讓我覺得鬱悶。再一次,看哥讓我感覺到一種無力感,直到現在,我都沒弄明白,爲什麼看哥要這麼違背原則把樑健收留下來?難道就因爲他們以前是兄弟,樑健現在這麼淒涼,又幫他捱了一刀,才動了惻忍之心,才收留樑健?
不管怎麼說,我不會讓樑健好過的,最起碼我不會讓他禍害到狼頭!
“看哥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不要認爲看哥怎麼樣,沒有看哥就沒有我們狼頭的出人頭地。”我維護着看哥的威信,接着陰陰地說着,“這一切都是樑健的錯,如果不是他忽然回來,還演了苦肉計騙了看哥的話,看哥這麼重情義,就他媽別說回來了,老子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要說到人渣,沒有人有樑健人渣!”
因爲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樑健妻離子散,再加上之前和他的恩怨,所以即便現在看到樑健這麼落魄,我都對他生不起絲毫的憐憫之心。
東子一拍桌子,眼裡透出陰狠道:“文哥,不如今晚我們就把樑健做了吧?媽的!他以前做堂主的時候可得瑟了,沒少給小鞋我穿,我草他媽逼的!”
原來我沒來狼頭之前樑健就這麼地小心眼,他不只是給我小鞋穿,同樣給東子和另外兩個堂主眼色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樑健鬧到現在這個田地,和他以前的所作所爲脫離不了關心。
其他的幾個弟兄也跟着附和,都說要把樑健做了。這幾個兄弟都是自己人,我剛來的時候就認識了,是能夠信任的自己人,而且大家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都不爽樑健。
我搖頭說:“不行。今晚樑健纔剛回來,陳志南的人肯定是守在他身邊的,我們能動手的機會不大。再說了,整個狼頭都知道我們和樑健不對路,如果今晚他就出事了,大家一猜就知道是我們乾的。這倒還沒什麼,如果看哥做得到了,他肯定會很不開心的……所以,我們還得再忍一忍!”
聽到我的分析,東子他們幾個雖然很不樂意,但也無奈地點頭了。
在心目中,我已經有了想法,他樑健以前不是喜歡給我小鞋穿嘛,你孃的,那我乾脆就以牙還牙,讓他‘自動退出’狼頭!
曹翔是新人,他只知道樑健這個人,而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在吃過宵夜後,東子他們幾個找小姐去了,而我和他走在街上,慢慢地走回租房那裡。
“文明,你好像很恨這個樑健?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曹翔問道。
我點了一根菸,緩緩地說起以前和樑健的恩怨,包括他到最後上了看哥的女人,曾經勾搭張三北,牆頭草兩面倒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曹翔是我的兄弟,是最瞭解的人,在他面前,我沒有必要隱瞞。
“我草!他狗日的居然這麼畜生!”
到聽我說完之後,曹翔說了好多個禽獸,畜生,人渣的辱罵性字眼,表達了他有多麼地鄙視樑健以前的作風。
“所以說我才極力不讓他進來。”
曹翔點頭說:“嗯,而且我看他多半也是故意裝出來的,尼瑪哪有這麼巧的事?而且照你剛纔說的,以他的性格,正常情況下,根本就不敢回來九街啊,更不要說直接出現在看哥面前了。陰謀!絕對的陰謀!”
曹翔這廝果然是和我穿一條褲子的,他的想法和我一樣,都認爲樑健是故意演苦肉計打感情牌進來的。但是就我們有這個想法沒用,狼頭還是看哥說了算,如果看哥堅決相信樑健,那麼我們就是鬧得再厲害也沒有用。
一連幾天就這麼過去了,自從樑健回到狼頭之後,狼頭的內部氣氛變得古怪起來,平時本來大家之間都很活躍的,現在就都有默契地沉默起來了。
因爲樑健的迴歸,我心裡像是塞了一根刺似的,十分地不爽,好像那這根刺拔掉,但卻不知道該何從下手。
樑健在他的老地盤北洋穿好吃好,在舒舒服服地養病,看哥這幾天都會去過去看他,對樑健好到連我的都嫉妒。我他媽都想不明白了,樑健的命怎麼會這麼好,會遇上看哥這個傻老大。
等,我在等,等一個看哥不在,把樑健胖揍一頓的機會。
終於,我等到這個機會了。
樑健能下地走路了,他今天一個人出來買東西,被眼線兄弟看到,用麻袋矇住了頭,直接拖進了巷子裡。我和東子馬上就趕了過去,當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綁的樑健,嘿嘿地笑起來。
“鬆開他,讓我們看看昔日威風凜凜的青龍堂堂主,今天還能不能這麼威風凜凜!”
聽到我的這個聲音,樑健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當他的麻袋被拿開,看到我陰陰地看着他的時候,更是驚慌地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就轉身想跑……
我戲謔地看着他,“想去哪裡啊樑健哥?”
馬上,後面五個兄弟圍住他,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笑得跟哭一樣,“文,文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幹什麼?哈哈哈!”我大笑起來,對在場的兄弟們笑道,“他居然問我想幹什麼!笑他媽死我了!”接着我貓戲老鼠一樣地看着他,“那你說我想幹什麼?”
樑健的臉色青白變換,才一個多月的功夫,他就從騎在我的頭上的老大變成了現在的階下囚,被我戲耍,他就是定力再好,再怎麼地窩囊,也忍不住憤怒起來。
他握緊了拳頭,但臉上露出諂媚的笑,“文哥,你別和我開玩笑了,我知道以前是對不住你,是我的錯!我現在給你道歉,好嗎?”
我歪着脖子,嘴角勾出戲謔的邪笑,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他目光閃爍,低下頭,驚恐起來,想逃,但不敢逃,很窩囊地站在那裡,等着我的羞辱。
“擡起頭。”我冷冷地說。
他畏畏縮縮地擡起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看着他現在的這個窩囊樣,對比起他以前的囂張,我心裡有一種變態的爽快。
“說吧,你是要留手還是要留腳。”
“文哥!”他一下驚慌地叫出來,雙腳打顫起來。
“說!”我瞪着他。
“我我我……文哥,念在以前我們是兄弟的份上,你就……”
他話沒說完,被我一巴掌狠狠在臉上,直接就一百八十度撲倒在地上了。
這一巴掌份量十足,他半張臉都腫了起來,甚至嘴巴都流血了,難看得可以。
麻痹的,他居然很乾脆地趴在地上裝死起來了,我一把扯住他的頭髮,把他整個人都提起來,痛得他啊嗚亂叫。
“啊!痛痛痛……文哥別……我錯了我錯了,你就把我當一個屁放了吧……”
樑健真是一個沒有骨氣的垃圾,居然這般像我求饒,我實在很難想象,他以前到底是怎麼進入狼頭,還做上堂主位置的?靠擠兌別人靠拍看哥馬屁嗎?
“好!既然你都承認自己錯了,那我他媽就給你一個機會,自己扇自己耳光,說一百句我錯了。”我繼續挑逗着他的忍耐底線,我倒要看看,他能孬到什麼程度。
他臉部肌肉抽搐起來,眼神深處閃出一種深深的怨恨,低着頭,不敢表現出來,被我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我們都在看着他,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孬下去。
他想的時間有點久,我不耐煩了,冷冷道:“我數到三,你還不扇,哼哼,別他媽怪我不講道義!”
“一,二……”
啪,“我錯了。”
再一聲啪,“我錯了。”
他真的聽話地自己扇起自己耳光來了,而且還扇得夠積極,啪啪的響亮得很。
我笑了,東子他們也跟着哈哈大笑,很戲謔地看着眼淚都差點流出來的樑健。
不知道的,看到他這副窩囊樣,我都沒什麼整他了,像整一條狗似的,沒有一點挑戰性。
不過讓我搞不懂的是,一個人真的能性格變化這麼大嗎,不說他以前也是一個敢拿刀砍人的熱血青年,就是現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能接受得了被我羞辱?
在半個月後,我知道爲什麼他會這麼窩囊了,如果讓我提前知道的話,那麼我就算拼着被看哥收回堂主之位,我也會弄殘他!
只是世事往往是沒有早知道的說話,有些事情,發生了,那便是發生了,永遠永遠都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