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女神的這個問題，我竟然有點難以啓齒起來！
是啊，我會喜歡香香嗎？還是說我現在已經喜歡上香香了？
這本來就是她們兩個女人之間很隨便的一個玩笑，相互調侃的玩笑話而已，但我卻有種做賊心虛的不妙。
特別是潘曼香那期待的眼神，更是令我不敢直視。
這些天來，和潘曼香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從開始的泛泛之交，到後來的對敵關係，相互鬥嘴，都看對方不順眼，再接着曖昧，不斷地曖昧接觸。本來按她的性格，是要把我人間蒸發掉的，卻因爲我是她閨蜜的男人，她做不出來。再到後來，大家接觸得越多，關係就變得含糊不清起來。直至發展到剛纔，我們心裡都種下一顆不該有的種子了。
見我長時間不回答，女神的臉有些變了。
望着女神那嬌豔似花，美豔不可四方的俏臉，還有我們以前的種種關係，猛地，我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像是一把刀砍斷了什麼東西，有些痛，但很輕鬆。
我笑了，露出一口早晚兩刷的白牙，“你說呢？”
女神也笑了，她本來已經僵下來的臉肉眼可見恢復甜美笑容，好看的眼睛也眯了起來，變得更加地好看。
“我纔不說呢。”她嘻嘻地笑道，露出比我更加潔白的牙齒。
相對比起我們的笑容，潘曼香就完全不同了，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煞白，瞪大的眼睛小了許多，充滿黯然，而她本來緊緊挽住女神的手也鬆弛了許多……
我慚愧，她的失望讓我慚愧，但最讓我慚愧的，還是她死死盯着我，黯然，傷心，詢問，失望，不可置信的眼神。是啊，一個人的眼裡居然能夠透射出這麼複雜的神色，讓我感受到她現在幾種複雜情緒交織的心情。
香香，我只能說，對不起。
車上，悠揚音樂放着，是張國榮的那首《當愛已成往事》，很好聽，我最近瘋狂迷戀上，張國榮唱得太有感情，會讓我每一次聽都不禁憶起往事。
我微閉着眼，輕輕地跟着節奏哼着，消散我心中憂愁雜念。
王志穩穩地開着車，一言不發，任我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這種歌。
在一個鐘前，我做了一個決定，傷了一個人，卻堅定了一段感情。後來的相處裡，女神都很開心，和我坐在沙發上，挽着我的手親熱地聊天。
而潘曼香則坐在我的對面，一樣地聊天，只是她有點不在狀態，心不在焉，雖然是笑，但有一些勉強。或許是我幻覺，反正我總覺得她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而我沒去理會她，我成了聊天的主角，在天南海北地說着各種段子，把女神和旁邊聽着的幾個女傭樂得呵呵直笑。
聊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告辭了，實在時間已經不早，我走了一天一夜，幫裡肯定是有一堆事等着我去處理了。甚至有可能，張三北會派人來搞偷襲。
王志開車很穩，在快而穩地前行着，超過一部又一部的汽車。
“甄先生，我估計陪不了你多久了。”
忽然，王志先開口說話了，一開口就讓我震驚的話。
我身體坐直，望着他，“爲什麼？”
王志沒看我，一直看着前方，淡淡說道，“你今天讓小姐傷心，她可能會把我調走。”
“哦……”
我重新靠在靠墊上，微微嘆了一口氣。
是啊，我今天已經得罪了潘曼香，以她的性格，有可能會生氣把王志調回去的。
王志是個高手，有他在身邊，我很有安全感，他也能幫我鎮住幫裡的人，鎮住張三北。要是他走了，估計我的路會更加地難走。
沒多久就回到了總部，人並不多，只有值班的二十個弟兄而已，他們見到我回來，都眼前一亮，恭敬地招呼。
回來了，那就是從一個溫馨平淡的世界，回到了刀與熱血的世界。拋去兒女長青，拋去糾結雜念，我得以最快的時間調整心情，做好自己本份。
“嗯，去把兄弟們都叫過來。”
我點點頭，坐到那張狼頭大椅上。
東子很快就趕過來了，他帶着他的一幫手下，填充了寬敞的大廳。
接着阿根也到了，然後是雄仔，陸續兄弟過來，最後趕到的是龍三。
他似乎沒睡飽，現在都是正午十二點了，他還睡眼惺惺，不用說肯定是昨晚瀟灑去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全部人都到齊了，上次退幫的百來個弟兄也來了，重新恢復到看哥時期三百人的狀態。
這三百人裡面大部分都是二十多三十歲的，也有好一些是三十歲以上的，也就是說，他們大部分人是比我要年長的。難怪他們剛開始會有這麼多人不服我管，想想也是正常，誰會願意自己被一個毛頭小子管？
只是通過那晚的事情，他們這種情緒消融許多了，我單槍匹馬去赴張三北的鴻門宴，完好無損地回來不止，還把四十六個兄弟安全帶回來，這種事情看哥都未必能夠做到，而我卻做到了。魄力，義氣，本事，是男人最令人佩服的東西，而我這件事裡面三者都做到了，他們想不服都不行。
四十六個退幫兄弟很自覺地站到我面前，個個低頭不敢看我。
一夜過去，他們身上的傷都包紮起來了，都是一些皮外傷，沒被斷指挑筋，能夠正常地行走。
我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都擡起頭來。”
他們都聽話地擡起頭來了，但大部分目光閃爍，不敢正視我。
“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他們又低下頭。
“呵呵，都認爲自己沒錯嗎？”
他們個個搖頭。
“你說，錯在哪裡？”
我問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他弱弱地道，“我，我們不應該退幫，不應該去偷襲張三北。”
我笑了，望着全部人，“你們都是這麼認爲的？”
他們先點頭，然後又搖頭。
“我對你們很失望。”我搖頭嘆息道。
“文哥，我們……”
“我們都知錯了，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是啊是啊文哥！”
我冷冷地望着他們，他們又不敢說話了。
“錯了錯了！都他媽錯了！”我罵道，“你們退幫，我理解，因爲你們不服我！你們去想給看哥報仇，我也理解！可是你們爲什麼他媽地不告訴我？爲什麼要沒有計劃地去送死？！送死很他媽好玩嗎？！”
“你們可以不把我當幫主，因爲你們不服我！但是你們爲什麼不把我當兄弟？看哥在的時候我們是兄弟，難道看哥走了，我們就他媽不是兄弟了？”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怒道，“我，我甄文明，把你們當兄弟了，聽到你們被張三北俘虜了，我心裡罵娘，罵你們是傻逼！但我二話不說就去了，東子他們攔着我，叫我不要去，都是你們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我說不行，都是兄弟，他們都是爲看哥報仇纔去砍張三北的，我不能見死不救！我他媽當你們是兄弟！兄弟！”
我說得自己都有些火起，想起這幫混蛋愣頭青一樣地去找張三北，結果被人家團滅了，鬧了大笑話，我心裡就平靜不下來。
難道他們都是豬腦子嗎，做事情之前不用制定一個計劃出來，穩當了纔去實施嗎？媽了個逼的！
他們都被我說得慚愧了，面紅耳赤，嘴脣抖動，卻不敢說話。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我有些無奈，東子站出來大聲道，“他媽的！你們這幫狗日的！一個個都啞巴了啊*的！文哥，不用說了，把他們揍一頓，全他媽趕出狼頭，讓他們滾蛋算了！”
東子很火爆，直接打一頓再讓他們滾出狼頭。
他們頓時臉色都變了，個個擡頭望着我。
我揮了揮手，“算了，你們自己選擇吧，去還是留，我不勉強。”轉而我自嘲一下，“反正你們也沒把我當兄弟，呵呵……”
頓時，他們都急了，個個發表說話，七言八語，亂七八糟的都聽不清他們每個人具體在說什麼。
不過彙集起來，就是在說他們想留下來，並不是沒有把我當兄弟。
“都他媽靜下來！”
我吼了一聲，指着一個人說，“你說，你去還是留？”
那人脖子都直了，臉憋得老紅，大聲道，“文哥！我留下！我服你！我欠你一條命！”
“好！”
我把他拉到我身後，大力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要留下，那麼我們都是兄弟。”
接着，我又對着他們說，“你們呢？去還是留！”
不出所料，他們都選擇了留下來，都對我服氣了，都說欠我一條命。
我哈哈大笑。
而讓我更加驚喜的是，其他的那些原本選擇了退幫的人，也紛紛選擇留下來，認我這個老大。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這一次還真是得感謝張三北了，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估計還不能這麼快讓他們服氣，以後治幫會有很難的一步要走。
張三北知道了他無意中幫我一把，估計要氣得罵街吧？哈哈哈！
接下來，我雷厲風行，乾脆就立了新堂主，東子是青龍堂堂主，阿根是白虎堂堂主，雄仔是玄武堂堂主，龍三是朱雀堂堂主，曹翔是文明堂堂主，而原本的騰蛇堂就廢去了。
搞完了這些，我忽然想起被關起來的陳志南，心裡一動，對東子陰陰一笑，“走，去看看陳志南死得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