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留戀地望了屋子一眼,深呼吸一口空氣中殘留的氣味,然後就關上門,離開了。
方毅在樓下等我,就他自己一個人,王志不在了,顯然是跟潘曼香一起回去了。
“文哥,東子剛纔打電話過來了,說有人來找你呢。”
方毅把手機拿給我道。
我接過手機,走出門口,方毅跟着我,我問道,“有沒有說是誰找我的?”
這個時候,會有誰找我?難道是白衣妖男?還真有可能,這傢伙平時就不喜歡打電話的,要找我的話,一般都是直接來找我。說起來,也好一陣子沒有見過白衣妖男了,不知道他最近過得怎麼樣了?還算不算這麼地冷酷呢?
方毅說:“是廖明豪。”
我停下來了腳步,重新問了一句,“是誰?”
方毅又重複了一遍,“文哥,是廖明豪來找你了,他很早就來了,在總部等了好久呢。”
廖明豪他到底想幹什麼,莫不是以爲我真的不敢將他怎麼樣,還是又在玩什麼花樣?
等我回去的時候,果然就看到了,廖明豪在總部等着我,才過了幾天的,他的臉還有點腫,貼着創可貼,沒有那麼英俊了。
他並沒有帶多少人來,只是身後兩個保鏢而已,看來是單刀赴會了。
“甄老大,哈哈,盼星星盼月亮,我可把你給盼回來了。”
看到我進門,廖明豪馬上就向我迎了過來,哈哈笑着,很親熱的樣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麼熱情,我也不至於冷臉對他。當然了,我也不可能對他熱情到哪裡去。
“哦,原來是豪少啊,幸會幸會。”我嘿嘿一笑,慢慢地走了過去。
廖明豪走了過來,想和我擁抱來着,估計是看我的臉色很愣,張開了手,我無動於衷,他尷尬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地好。
“甄老大,我這次來,是帶着誠意過來的,希望甄老大能夠放下以前的不快,我們一笑泯恩仇。”
望着廖明豪,我很仔細,發現他的眼神還挺清澈的,挺坦蕩的,好像真的是要忘記以前的不快,和我做朋友似的。
通過上次的事情,我對廖明豪的認識程度更加升了一個臺階,我知道,廖明豪絕對不是一般的二世祖,他的城府很深,裝逼的水平更是一流,幾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你很難看穿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
可不是麼,上次四方聯盟,有誰會想到,這是他和範明軍兩個人之間合夥導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把唐天達和錢安邦滅掉,設計一個大圈套,利用內門這個障眼法,把北洲都一口吞掉!
廖明豪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演技也不是一般的高超,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才培養出他這樣的人才,反正我現在不敢隨便相信他。應該說,我壓根就不相信他。
“好啊!”我點了點頭,他既然和我主動言和,那我也不必再冷臉相對,這樣就顯得我小氣了。而且,我倒要看看他,還想搞什麼花樣。
看到我的態度友善起來,他明顯一喜,連說了兩個好字。
坐下來了,我給他斟茶,笑笑道,“不知道豪少今天到寒舍,是有什麼事情?”
他小酌了一下紅茶,笑得很友善,說道,“難得甄老大氣度不凡,宰相肚裡能撐船,一笑泯恩仇,我心裡高興啊。”
頓了頓,他又真誠地笑着說,“其實我這次來,是有兩件事的。”
我拿出煙,給廖明豪派了一根,然後自己抽了一根,問道,“哦?那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我舒服地靠在軟軟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這讓我感覺自己有一種優越感。
記得有一句經典的電影臺詞:什麼叫有錢人?就是有了錢,纔算個人!
我當時體會不到,甚至還呵呵,純粹絲的仇富心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現在想來,這句話還真他媽地有道理,就是有了錢,那纔算個人。
錢這東西,可真是好東西啊,少你感覺不到它的魅力,多了你纔會發現錢的魅力,簡直讓你瘋狂。
廖明豪不卑不亢,尺度把握得十分地精準。
他也抽了一口煙,從懷裡取出一沓支票,然後刷刷地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
“甄老大,這裡是五千萬,是補償這些天來狼頭兄弟的損失。”接着,他又從另外一個口袋,拿出一張摺疊好的支票,赫然是兩千萬,兩張支票推到我面前,“這三千萬,是我私人給甄老大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這尼瑪真是高帥富啊,一出手就是八千萬,而且也只是小小意思。他這是想用錢來降低我的警惕,對他產生好感麼?
我只是淡淡地看了桌上的兩張支票,然後就沒看了,皺眉說道,“豪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蛻變了,當我看到這八千萬的時候,心裡並沒有多大的波動。還不如以前看到八千塊那麼讓我怦然心動。
廖明豪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們範家這次能夠成功地拿下內門和北洲,甄老大功不可沒,我和軍哥都記得。這八千萬,是一點小意思,希望甄老大不要嫌少纔好呢。另外……”他的臉色忽然就陰沉了下來,湊到我面前,壓低聲音道,“只要甄老大點頭,我們立刻就幫甄老大瓦解陳德明的飛車黨,助甄老大一統浪寧!”
我面不改色,但心裡卻也忍不住被他震撼了一下,如果飛車黨沒了,那麼浪寧就是狼頭的天下了!這是個很大的誘惑!不過,我沒必要這樣做,陳德明這人不錯,還是看哥生前的好友,而且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利益衝突,犯不着狠心把飛車黨吞掉。再說了,我和白衣妖男也是好朋友,這樣做的話,就有些過於狠毒了。
彈了彈菸灰,我呵呵一笑,“豪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知道豪少第二件事是什麼?”
廖明豪也不尷尬,他拿出一張名片,推到我面前,笑道,“是這樣的,過兩天,省城的獵狼俱樂部十週年,我想邀請甄老大去參加。”
獵狼俱樂部十週年?我拿起這張名片,有那麼一些印象,在省城,確實是有這麼一傢俱樂部,主要是提供野外狩獵的。其實就是把從野外抓回來的飛禽走獸,困在一定的區域裡面,被顧客狩獵。
這是一項很有錢的有錢人,而且還是那種膽子不小的有錢人,才玩得起,纔會去玩的遊戲!
這獵狼俱樂部,聽說裡面有狼,有鹿,有兔子,有蛇,甚至有老虎的!
其實這說破了,就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遊戲,類似於蹦極,野外模擬槍戰一樣,都是尋找刺激的。只不過,這種運動,更加具有挑戰性,甚至是血腥性,價格也是很貴的。
我想了想,說道,“有時間,我會去的。”
又再聊了幾句,廖明豪始終挺好態度,我也沒有爲難他了,終於,他站起來,告辭了,只是在最後的時候,他笑着說,要我一定要參加這個運動,真的很有意思,很有挑戰性,一槍把餓狼爆頭的感覺很過癮。
原本我以爲,我和廖明豪之間,仇恨就到此爲止了,但是,我錯了。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就溜走,你再大的權勢,再有錢,也無法留住時間。
潘曼香從我視線消失,也只不過才一天而已,但我卻覺得不習慣了。
她是風一樣的女人,我無法把她抓住。
又過去一天了,到了下午三點,我出現在機場,等着心裡那個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終於,在下午四點的時候,我等到她了,她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看到我了,向我小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