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汐清楚地知道,就算司扶傾第一時間能夠自保無事,她也肯定會爲了其他運動員折返回危險地帶。
正是這樣的做法會害了自己。
真是愚蠢的行爲。
殷雲汐委實不能理解司扶傾爲什麼總喜歡做一些完全不利己甚至損己的事情。
就算救了那麼多人,又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沒有足夠利益的事情,殷雲汐向來不會去做。
“雲汐,你在想什麼呢?”殷平生看見殷雲汐低着頭,遲遲不動,又催促了一聲,“快點啊,咱們殷家雖然情況開始好轉,但還是要互幫互助。”
“這次的天氣轉變太突然了,恐怕不是簡簡單單的自然災害。”
殷雲汐回神:“太上長老,剛纔在想事情,我這就跟您走。”
她可巴不得時間多被拖延拖延,雪下得再大一些,讓司扶傾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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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桑,青都。
救援工作十分順利,順利的程度到國際運動會組委會都難以想象。
新上任的委員會長鬆了一口氣,他總感覺今年的東桑國際運動會聚集了一堆了不起的人。
一個小時後,信號恢復了。
司扶傾也知道這正代表着雲影的收尾工作處理完畢。
她捧着一杯熱茶,想了想,還是悄悄地遞了一個藥瓶給鬱夕珩。
鬱夕珩眉梢一動:“怎麼了?”
“傷藥,我怕你們打起來。”司扶傾嘆氣,“萬一你傷到哪裡就不妙了。”
“嗯。”鬱夕珩眼睫垂下,“真打起來,你幫誰?”
司扶傾眨了眨眼:“我是那種會幫忙的人嗎?你們要是打起來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去外賣上訂一個大西瓜。”
鬱夕珩聞言,也沒生氣,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很輕的笑:“這麼沒有良心啊。”
司扶傾喝了口熱茶,伸出手塞進他的衣服口袋裡,十分滿足:“真暖和。”
鬱夕珩將她抱得緊了些:“國際運動會暫停這幾天,好好休息,不許亂跑。”
司扶傾嘆氣:“知道了知道了。”
她的命運十分悲苦。
要被男朋友和大師兄一起看着。
就算是一隻鳥也插翅難飛。
“叔叔來了。”鬱夕珩看了一眼手機,“我去接他,傾傾,你這裡待着。”
司扶傾揮了揮手:“去吧去吧,我真的會很乖的。”
鬱夕珩起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月見撩起帳篷簾子走了進來。
司扶傾一下子來了精神:“三師姐,我估計大師兄馬上要回來了,咱們再溝通一下話術,確認把黑水都潑到二師兄身上。”
“好。”月見坐了下來。
兩人開始對話術,正對着,有腳步聲響起。
司扶傾立刻收聲。
帳篷的簾子第二次被撩起,談京墨走了進來。
他眼眸眯起:“你們倆,鬼鬼祟祟地在做什麼?”
司扶傾坐直了身體,正色道:“我正在向三師姐討教怎麼和異性交流。”
月見懶洋洋地勾脣:“小師妹剛開始談戀愛,我身爲師姐,得提醒提醒。”
“雲九,老三。”談京墨笑容不變,“你們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們想辦法玩我。”
“怎麼會呢?”司扶傾舉起手,“二師兄,你可是最英明神武的人了。”
這句話,反而讓談京墨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無事獻殷勤。
這個無法無天的姑娘又想幹什麼?
談京墨在牀的另一旁坐下來,沒有要走的意思。
直到一個聲音順着風而來,宛若碎雪落在空中。
“三個人都在,少了我去找人的麻煩。”
雲影還穿着走時的衣服,但髮絲分毫不亂。
燈光落在他的眉眼間,更顯俊美。
談京墨猛地轉身,身子一震。
他頓了好久,聲音纔有些沙啞的響起:“……大師兄?”
雲影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嗯,我回來了。”
饒是習慣了獨當一面的談京墨,聽到這五個字,心也有種安定下來的感覺。
比起許久才能夠見一次面的雲瑾,雲影纔是真正的支柱。
司扶傾立刻指控:“大師兄,我都說了是二師兄先問我要不要來參加國際運動會的!”
談京墨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知道了先前這對師姐妹再盤算什麼。
他微笑:“雲九,你最好仔細想想我當初問你的是什麼。”
他問的是她要不要去看國際運動會,不是問她要不要參加。
這甩鍋的技巧,可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司扶傾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本正經地說胡話:“二師兄還鼓動三師姐和我一起參加網球混雙呢。”
月見舉起手,和小學生髮言一模一樣:“大師兄,我證明小九說得是對的。”
談京墨氣笑了,掃了兩人一眼,聲音逐漸變得危險:“兩個人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
“老二。”雲影淡淡地應了一聲,“起來,我們出去一趟。”
談京墨涼涼地看了無辜的師姐妹倆一眼,頷了頷首,和雲影出去了。
司扶傾立刻從貓貓探頭,月見的頭在她上面。
兩人一起從帳篷裡向外看。
“三師姐,打個賭,大師兄肯定先打二師兄的臉。”司扶傾壓低聲音,“二師兄最能拿出手的也就是那張臉了。”
她始終堅定地相信,談京墨一定是用一張臉騙了會做飯的鹿清檸。
可惡!
月見若有所思:“我覺得老二這一次還手的機會不大。”
原先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實力相差並沒有太大,畢竟兩人都是進化者中極致元素的掌控者。
但是在雲影無緣無故消失這五年,月見能看出來他的長進遠遠要比五年能沉澱下來的要高得多。
司扶傾也想起雲影說的那句話。
對他們來說是五年。
那麼,這就意味着對雲影來說遠遠不止五年。
司扶傾眼神倏地一變。
難不成,大師兄這五年一直在永恆大陸裡?
可一個全息遊戲,隨時都可以退出,又怎麼可能無法出來?
兩人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雲影和談京墨的身影。
十分鐘後,師兄弟回來。
談京墨的臉上確實掛彩了,留下了一道痕跡。
司扶傾很熟練地將傷藥遞上。
以前在師門其他師兄姐打起來了,她都負責後勤工作。
雲影的氣息分毫未亂。
他擦了擦手,轉過身:“接下來,談談你們倆的事情。”
司扶傾:“……”
怎麼回事,是二師兄這塊肉盾不夠厚嗎?
雲影語氣淡涼:“封住進化者血統比賽,你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月見輕咳了一聲:“是這樣的,大師兄,有人想破壞大夏氣運,我祖上也是大夏人,我陪着傾傾一起打網球也沒什麼問題,對吧。”
“理由不錯。”雲影手指輕點的着桌面,“雲九。”
司扶傾裹緊了外衣:“我是來掙錢了。”
雲影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他扯開了襯衫的扣子透氣,淡淡地說:“去把雲四雲五,都叫進來。”
司扶傾心想總算輪到別的師兄受難了,她又虛心請教:“六師兄呢?”
雲影聞言,撩了撩眼皮:“你還對他有指望?有這幾分鐘的時間,讓他多掙錢。”
司扶傾:“……”
很好,短短几分鐘,大師兄完成了四殺。
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對手。
司扶傾邁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帳篷。
全然不知的琅軒和源明池在她的帶領下,進入了帳篷中。
在看到坐在最首位的男人時,兩人的眼神都是一變。
“來了。”雲影仍微低着頭,把玩着手機,“按順序坐好。”
司扶傾十分乖巧地坐在了最後一個位置上。
她不怕,她前面有四個人擋着,可以爲她分擔大師兄的活力。
面對雲影,無論是琅軒還是源明池,神經都在瞬間緊繃了起來,身體也繃直了。
實際上,他們的確跟雲影不熟。
雲影是除了雲上之巔之主雲瑾之外,最神秘的人了。
若非有司扶傾在,源明池一年見到雲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他只知道雲影的實力深不可測。
而五年未見,這個男人看起來更加可怕了。
所以,這樣的陣仗,真的不是雲影一個人審問他們五個嗎?
“嗯,都到了。”雲影終於擡眼,冷淡的神情緩和了幾分,“這五年,你們都辛苦了,最大的幸事,是小九還在。”
雲影忽然轉過頭,看向談京墨,說:“對了,她談男朋友了,你怎麼不問問她,她的男朋友是誰。”
談京墨眼眸微微眯起,緩緩看向司扶傾。
雲影拋了拋手機,又是輕描淡寫地扔了一句話:“嗯,雲三和雲五也知道,你也可以問他們倆。”
傾傾:危
陛下:危
即將進行一場激烈的打架?
你們好壞啊,怎麼想着給大師兄安排一個一兇就哭的妹子呢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