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萱站在雲臺上,眼眸看着大廳門口,沐一舟十分愜意似的站在了那裡,見她過來,卻有些揶揄:“我竟不知,主人居然還設置了這個。安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切~”安萱沒好氣地冷了一聲,看向他道:“打趣我?”
“不敢不敢,你無論到了哪裡,可都是主人的閨蜜,我哪兒敢。請吧。”沐一舟見她如此,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帶我去資料室。”
“是,安小姐。”沐一舟緩緩應了聲,將她代入了資料室,更新了一下這裡的資料。
資料室的人並不多,兩人話語也低着只有彼此能夠聽見。
“既然已經恢復了,幹嘛還聽從着更新這裡的資料。”
“你真以爲虛空就是虛空了?”安萱弄完之後,直接懟了他一句。她放低了聲音,繼續道:“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全套。”
沐一舟打量了一番她,有些明顯看好她的意味:“我發現你跟主人待在一起久了,都有些像她了。”
“所以,你願意也聽我的話了?”安萱笑眯眯地反問了句。
“你想多了,我只有一個主人。”沐一舟回敬了一句。
“這句話我聽了不下一百遍。你下次換一句。”
“抱歉,我沒有這個程序。”
安萱愣了一下,又忙不迭擠出一抹壞笑:“那好辦,回去之後我讓喬兒給你裝一個。”
“哼。”沐一舟不滿地哼了一嘴,不準備說話了。
安萱對他道:“這裡說話不方便,去你休息室。”
“你?去我休息室?”沐一舟視線落在跟前的熒屏上,手指指了指一側資料:“你已婚了安小姐,孤男寡女合適嗎?”
“廢什麼話。你個電子人講究這麼多幹什麼。”安萱一把扯過他的手指,關了熒屏,開口道:“帶路。”
沐一舟嘆息了一口氣,看在喬意的份兒上,不得不對她言聽計從。
於是,他將人帶到了休息室內,安萱坐在轉椅上,有些發愁。
“不是有話?”沐一舟站在一旁,見她一臉惆悵,發問道。
“噯,早知道這樣,我們爲什麼不早點見面,這彎彎繞繞的。什麼意思?”
“這裡,普通人一年都來不了幾次。你上一次資料還是小娃娃的時候,這次更新是手術問題,你想過了?”
“現在想過了。”安萱更是惆悵,眸光看向沐一舟:“當初來的時候,也沒聽喬兒說我會有歸宿,這弄得……我快成同類了。”
“其實這事也好辦,你現在還在生長期,得到了成熟期,自然就沒事了。”
“那段倉呢?”安萱撓了撓腦袋,一臉的焦慮。從前的記憶有,現在的記憶也在。
“你問我?那的看你了。”沐一舟聽着她這麼問,有些意外,眸光好笑地看向她:“其實,你也不用太焦慮,到時候我們回去,這裡還是會回覆正常的,該遇到的人,還是會有遇到,該分開的人,還是會分開。主人並沒有打破這裡的常規,以免引起反平衡。”
“那你覺得,到時候段倉會愛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安萱詢問道。
沐一舟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過之後,才正兒八經跟安萱道:“這裡恢復之後,只有一個你了。你覺得呢?”
“……”安萱聽着他的話語,也是,畢竟,都是平衡的時空,所有一切,在恢復平衡之後,還是會回到最初的樣子。
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軌跡上,而他們自然不會被任何人記得。
“算了,不想這個。”安萱擺了擺手,擡眸看向沐一舟:“你幫我找個與你休息室近一點的住處,我要住在這裡。”
“你要幹嘛?”沐一舟有些發愣。
安萱像看大傻子一樣看向他:“是喬兒不在,你電路壞了?還是腦子運轉不過來了?當然是幫你聯繫上喬兒,你以爲呢?”
沐一舟有些不滿,又不好發作,只好明目張膽地說道:“我以爲,你是在躲人。”
“我用得着。”
“嗯。”沐一舟很堅定地開口:“你在躲段倉,你怕以後帶着這份沉重的感情回去,所以你乾脆躲着他。”
“我不是怕。”安萱糾正他的話語,很認真的開口:“一舟,打破平衡這種事情,連喬兒都不敢做,我又怎麼能做。再說了,陷得太深,只會傷人傷己,還不如這樣,避着不見,纔是最好的。他要是找我,你得幫我出面。眼下,喬兒的事情是正經,她還沒有甦醒,你應該明白。”
“啊?”沐一舟尋思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說怎麼有時候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如此。”
“你不會連這個都沒搞清楚吧?”安萱坐在那裡,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怎麼沒搞清楚,我至少認得出主人。”
“你要是認不出,回去之後,喬兒直接拆了你。”
“哼。”沐一舟又冷哼了一聲,他確實怕安萱給喬意吹耳旁風,安萱的話語,喬意自然是肯聽的。
“說說吧,我看你記憶也恢復了。不至於還呆頭呆腦的。”
“安小姐。”沐一舟一本正經地糾正她的話語:“我嚴重抗議,我是主人一手製造的高階高科技智能電子人。只有這麼一臺,我天秀。”
安萱聽着他這斬釘截鐵的語氣,一陣好笑,捂着肚子開口道:“行行行,你這自信的程序看來喬兒裝置的太過於完美了。說正事。這幾天,我也聽到了一些事情。喬兒,是不是失蹤了,你有沒有眉目?”
“嗯。”沐一舟說着,眸光看向她:“艾熠依舊是這裡的副監。跟以前一樣了。”
“什麼?”安萱一陣詫異,氣得不行:“他都差點毀了基地,是……如果不是他,我們根本不會這樣。他還敢跟來?還有臉?”
“他對主人,太過執着了。”沐一舟嘆了口氣,眸光看向安萱,開口道:“也許,正因爲是青梅竹馬,又愛而不得,所以纔會心生妒忌產生怨恨和憤懣。我只盼着,他能看在主人的份上,別傷及主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