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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那塊地的開發權我已經拿到手了,本來早就應該可以動工了,可是有一家釘子戶就是不肯搬,好說歹說的加了錢也不行。這不老爺子要我親手處理這件事。今天我帶着三兒去了,哪裡知道纔剛準備進他家的們,那人拿着刀就朝我捅過來,我沒防備,被他捅了一刀。”

雖然林浩說的雲淡風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安文聽完後還是忍不住皺皺眉。

“怎麼會這樣,現在那人呢?”

“應該在精神病院。”

“怎麼會在那裡?”

“這人是個酒鬼,喝醉了喜歡打人,他老婆受不了跟人跑了,後來精神就一直不太正常。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吧!”

“原來是這樣。可是以你的身手怎麼可能會被他傷到,就算你毫無防備也不應該傷到這麼嚴重。”

安文對林浩的身手是信得過的,他能把暗夜打理成現在如此大的規模,肯定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隨意傷害到他的。

林浩沒有說話,他其實很想問一句,“安文,紀介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可是他又以什麼身份來問她。

他毫無資格。

林浩隨便說了一個理由。

“可能是這兩天睡得不顧好,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安文放下手中的醫用膠帶,將東西都放回醫藥箱。扶着林浩躺好,轉身拿了一塊兒毯子搭蓋在他的身上。

“睡的時候別亂動,傷口這兩天也不要沾水。你早點兒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我知道,我送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起身準備送安文。

安文把他按在沙發上坐好,“不用,三兒送我就可以了。你有傷在身,需要好好休息。”

看着安文離開的背影,林浩想到了那遙遠的以前。

**

那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

那天,安文爲了救他哥哥,就那樣莽撞的來到他的眼前,她顯然還不知道暗夜真正做的是什麼。

她沒有認出他來,也是,她怎麼可能記得他。

直到他把額頭上留下的傷疤故意露出來,她纔想了起來,然後說“你沒事真好。”

那一刻,看到她露出的笑容,他也想說,“真好。”

然後,他說想要我幫助你哥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但是她說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事不幹。他一個安分守已的好公民,需要她做這種事嗎,不需要。

然後他答應幫她。

很快害她哥哥的那個人就被繩之以法,他把他在暗夜所做的一切被監控記錄下來的部分,全部交給了警察,終於洗清了她哥哥的冤屈。

他哪裡是想要她的回報,只不過是不想看她哭得那樣傷心罷了。

然後,就聽到了她離婚的消息。

剛開始還想不明白以爲是紀介辜負了他,可他雖然沒接觸過紀介,但他對安文的那份心思絕對不比他差,所以他立馬就否定了。後來聽說了紀介父親的事,他想哦,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倒也符合她的性格,不希望身邊的人因爲她而受到傷害。

打理暗夜這麼多年,或多或少會碰上那些不要命的人。那天的情況可比今天的危險多了。可他已經記不清了。

只知道,那天是她突然出現救了重傷倒地的他,將他帶回家給他包紮,後來打了三兒的電話叫他來接的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從那一天起,他只要受傷後,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從此,她便成爲他家庭醫生角色一般的存在。

林浩,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麼。

**

“安小姐。到了。你先上去,我看到你家燈亮後再走。”

“好,三兒今天謝謝你送我回家。”

“安小姐哪裡需要對我這麼客氣,快上去吧,天色已晚,早點休息。”安文朝他笑了一下,上去了。

看着安文的背影,三兒拍了拍頭,想什麼呢傻小子,這人可是林哥的。

樓道里面漆黑的一片,安文從包裡找出鑰匙準備開門,鑰匙離鎖孔還有一段距離,黑暗中她的身體就被另一具溫熱的身體覆蓋上。還沒待她說話,那人就毫不留情地吻了上來。

“唔...唔...唔...”放開我。

這吻足足持續了兩分鐘,那人才放開她。

他的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他的鼻子貼在她的鼻子上,他的脣纔將將離開了她的脣,他呼吸的一切的氣息安文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

“紀介,你幹嘛呢?”

“我幹嘛?你幹嘛呢?這麼晚不回家,還是個男人送你回來的。你說,你推掉我的約會就是因爲他?”

“不是,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

“當然。”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安小姐,出什麼事兒了嗎?怎麼還不見你回家,需要我上來嗎?”

“三兒,沒事兒,你不用上來,我剛找鑰匙呢,現在已經找到了。”說完還傻氣的搖搖鑰匙,也不想想電話那頭的人又不能看到。

安文掛了電話,對紀介說:“有什麼事我們回屋再說。”

終於回到家,把燈打開,看到三兒開車走了才放下心來。

一轉身就看到紀介沉着一張臉端坐在沙發上,還有這個祖宗呢。

“三兒?你剛和林浩在一起?”

紀介皺了皺眉頭,那人還在打安安的主意。不過,他已經回來了,也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你怎麼知道?”安文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不是,我是說,你聽誰說的。”

“你的朋友我都知道,看你那心虛的表情就知道我說的沒錯了。”

“不是,紀介,我和林浩我們只是朋友。真的,我發誓。”

說完還比出了三根手指頭。可是,她爲什麼會在乎他的想法要向他解釋?

“我相信你。”

“真的。”

“安安,過來。”

“幹嘛?”

“我抱抱。”

看到紀介那略顯疲憊的神色,安文不由自主的便朝他走了過去,乖乖的被他抱在懷裡。

安文,就任性一次,就一次,她對自己說。

紀介看到安文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懷裡,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

安文很享受現在的這一刻,當初她那麼任性現在他還對她那麼好,她其實挺爲紀介感到不值的。

那個時候想追他的人那麼多,安文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上自己的,在那些年了對她一如既往的好。

沫沫說,“那是因爲紀介看你的時候都戴了一副墨鏡。”

“爲什麼是戴了一副墨鏡?”

“笨,因爲比起眼睛看到的,他更願意用心去感受你,愛護你。”

只是,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就被擱在胸前的那雙大手打亂了。

“紀介,你幹嘛呢?”

“享受屬於我的福利。”他一邊說話,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誰是你的?”

“你呀!”他回答的理所當然,安文竟無言以對。

被紀介的流氓行徑嚇到了,安文逃也似的離開紀介的身邊。

“現在很晚了,我要洗澡睡覺了,你也快點回去。”

說完,看也不看紀介一眼就跑了。

看着安文的背影,紀介對着她的背影喊道:“要不要一起洗。”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

說完還看了看自己的手,幾年不見,似乎手感更好了。

最後,紀介還是沒回自己的屋,又賴在安文的牀上。

這事兒要是被李特助知道了,肯定會學學先輩摸摸他那不存在的鬍子仰天長嘯——孺子可教也。

安文雖然對紀介的做法不予苟同,但還是沒能把他怎麼着。能怎麼着呢?罵不走打不走,那就只能眼不見心不煩,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