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給出的建議風險太大,寇季覺得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用。
但寇準話中的一些提議,寇季倒是十分贊同的。
比如寇準讓趙禎和寇季二人將兵權牢牢的抓在手裡。
俗語有云:手裡有兵,心裡不慌。
俗語又有云:槍桿子裡出政權。
只要將兵權牢牢的抓在手裡,任憑那些士紳如何折騰,也逃不了被暴捶一頓的命運。
萬一弄的天下大亂,那就如同犁地一樣,將大宋疆土從頭到尾犁一遍。
漢高祖劉邦,四旬起兵,奪得天下。
趙禎和劉亨纔多大?
雙雙皆在二旬之齡,雖說寇季已經接近了三旬,可比起漢高祖劉邦起兵時候的年齡,依然要小很多。
寇季自己能活多少,寇季不知道。
但是趙禎能活多久,寇季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史料記載,趙禎足足活了五十三年。
那還是趙禎在弱不經風的情況下活的歲數。
如今的趙禎,常年習武,身子骨格外的硬朗,他一個能打四個寇季。
如此情況下,只要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他恐怕會活的更長。
趙禎有足夠的時間,將大宋反覆的暴捶。
所以,現在寇季和趙禎二人,只需要革新兵制,努力的抓兵權就夠了。
有了具體的方向,又有了應對最壞結局的辦法。
寇季心裡總算是有了一些底。
寇季心裡有了底,也就沒有繼續跟寇準多聊,他帶着寇準到了飯堂,用了一些早膳。
然後找到了已經吃過了早膳,回到房裡歇下的向嫣和寇天賜,抱上了寇天賜,就出了府門。
父子二人乘車,晃晃悠悠的進了興慶宮。
父子二人到了興慶宮的時候,興慶宮內早已聚滿了人,滿朝文武都在。
趙禎既然將西夏王宮改成了行宮,那麼他就可以在行宮內召集羣臣,進行早朝。
滿朝文武坐定以後。
趙禎出現在了興慶府正殿。
滿朝文武施禮以後,便開始直入正題。
趙禎有意將封賞功臣的項目留在了除夕夜進行,所以今日早朝並不會頒佈任何賞賜,而是湊在一起議論了一下佔領的西夏疆土的治理問題。
依照大宋的慣例,轄下的疆土必須設立路、府、州、縣等各級衙門。
如何歸納劃分西夏的疆土,自然需要好好的議論一下。
此外,遼國割讓給大宋的五個州的問題,也需要好好議論一下。
經過了滿朝文武幾輪商議,最終決定將西夏分成了數路。
原東平路改名爲橫山路。
橫山路轄下,除了原有的東平路的轄地外,有新增了夏州等地,地斤澤以南、東勝縣以西的疆土,幾乎全歸了橫山路。
設府城一座,位於嘉寧,取名嘉寧府。
州、縣衙門若干。
設鎮軍兩支,一禁一廂。
禁軍是劉亨率領的橫山軍,廂軍是位於寧邊州的寧邊軍。
毫無疑問,在隨後封賞的時候,劉亨很有可能會被加封爲橫山路馬步軍總管等一類的職位。
配上劉亨的國公爵位,剛剛好。
西平路依舊叫西平路,只不過轄地有所擴張,除了原有的轄地外,長城以北、騰格裡沙漠以南,盡歸西平路掌管。
設府城一座,位於靈州,取名西平府。
州、縣衙門若干。
設鎮軍一支。
種世衡率領的種家軍。
騰格裡沙漠以東、地斤澤(午臘藕山)以西、順化渡以南、靜州以北,設爲一路,名爲興慶路。
設府城一座,位於興州,取名興慶府。
州、縣衙門若干。
設鎮軍兩支,兩支禁軍。
鎮國、興國兩支禁軍。
之所以在興慶府內放置了兩支禁軍,是因爲西夏大部分的百姓都盤踞在興慶府一代。
爲了避免叛亂,所以派遣了重兵坐鎮。
午臘藕山、順化渡以北,設爲一路,名爲鎮北路。
設府城一座,位於丌刺海城,取名鎮北府。
無州、縣衙門,鎮北路境內的一切,皆以軍法軍紀約束。
設鎮軍一支,一支禁軍。
王凱率領的鎮北軍。
巴丹吉林沙漠,以及巴丹吉林沙漠以北的疆土,設爲一路,名爲鎮西路。
設府城一座,位於索果諾爾湖旁,取名鎮西府。
依舊無州、縣衙門,一切皆由軍法軍紀約束。
設鎮軍一支,一支禁軍。
已經更名爲鎮燕軍的鎮戈軍。
由郭易和原鎮戈軍主將一同掌管。
剩餘接壤河西的地方,被一同劃撥到了河西治下。
西夏被分割完了以後,滿朝文武就遼國割讓給大宋的五個州開始商議。
最終將遼國割讓的涿州等地,一同劃撥到了真定路下。
將朔州、寰州二州歸入到了河東路治下。
將瀛州、莫州二州歸入到了河北東路治下。
疆土的問題分割完了以後,滿朝文武又湊在一起商討了一下派遣官員的問題。
大宋一下子多了許多疆土,自然需要許多官員治理。
橫山路和西平路,已經不是大宋邊陲了,所以需要從軍管,迴歸到正常的治理狀態。
兩路上的知府、知州、轉運使、常平使等職位,都需要朝廷指派。
經過了一輪又一輪商議,一直到了傍晚,纔將兩路上的重要職位,商量妥當。
散朝以後,滿朝文武各自回了居住的地方。
一夜無話。
翌日,一大早,滿朝文武就穿戴上了盛裝,出現在了興慶宮內。
除了他們自己以外,還有他們的家眷。
今日是趙禎賞賜羣臣的日子,也是大年三十,今夜便是除夕。
此番征討西夏、征討遼國,涌現出的功臣十分多,所以需要封賞的時間也長。
所以滿朝文武一大早就出現在了興慶宮內。
女眷們到了宮裡,被宮娥們喚去了後宮,由皇后招待。
滿朝文武則進了興慶府正殿。
上朝的時間到了以後。
滿朝文武自覺的分成了三班。
趙禎一身華服,邁着穩健的步伐,踏進了殿中,坐定以後。
滿朝文武齊齊施禮。
“臣等參見官家……”
“衆卿家不必多禮……”
一套早朝的禮儀過後。
趙禎一臉肅穆的坐在座椅上,聲音沉重的說了許多繁瑣的話。
大致就是那些正常人聽不懂的話。
文臣們聽的如癡如醉,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像是在品嚐美酒。
武臣們一個個含着笑,假裝一副能聽懂的模樣。
寇季能清楚的理解趙禎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的意思,但是串成了文章,他就有些聽不懂了。
他沒學文臣們一臉陶醉的模樣,也沒學武臣們不懂裝懂的模樣,就那麼迷迷糊糊的聽着。
等到趙禎將他那一套說辭說完了以後。
寇季纔跟着滿朝文武一起,躬身施禮,“爲官家賀,爲大宋賀……”
如此場合,趙禎自然不會說什麼喪氣話,估計都是一些歌功頌德、緬懷祖宗一類的話。
趙禎將繁瑣的話講完了以後,纔開始步入正題。
趙禎端坐在座椅上,沉聲道:“此番我大宋徵遼、徵夏,出現了一大批的有功之臣,朕當厚賜之。”
“多謝官家隆恩!”
滿朝文武齊齊施禮。
趙禎擺擺手,對陳琳吩咐道:“陳琳,宣旨吧。”
陳琳向趙禎一禮,請了一卷聖旨,邁步到了滿朝文武面前,展開了聖旨,略微掃了一眼,高盛道:“詔曰……”
一大段歌功頌德的話以後,又是一大段評價功過的話,到最後才宣出了聖旨的真意。
“鎮國公準,功在社稷,有在世聖賢美譽,當列入昭勳崇德閣文臣之首……”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神色各異。
但卻無人反駁。
寇準對大宋的功勞,並不算是最大的。
但他在權傾朝野之際,急流勇退,卻是大宋從立國之今所有的功臣都比不上的。
趙禎將他列爲昭勳崇德閣第一人,自然無人反駁。
寇準今日也在殿內,所以當陳琳宣完了旨意以後,寇準出列奏道:“老臣多謝官家擡愛,老臣受之有愧……”
趙禎盯着寇準,鄭重的道:“寇公當得起……”
三請三辭以後,趙禎還是將昭勳崇德閣文臣之首,給了寇準。
隨後,趙禎吩咐陳琳再次宣旨。
陳琳請了一卷聖旨,再次宣讀。
卻是列已故渤海郡王高懷德爲昭勳崇德閣武臣之首的旨意。
雖說高懷德的兒子高處恭把趙禎噁心的不輕,但趙禎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報復,而是十分中肯的將其列在了武臣之首。
隨後便是已故韓王趙普,趙普對大宋的功勞不小,可晚年私德有虧,其貪婪的名頭,天下皆知,所以趙禎將其列爲文臣第二位。
趙普之後,是已故濟陽郡王曹彬。
曹彬之後,是已故中書令薛居正。
薛居正之後,是已故鄭王潘美。
潘美之後,是已故文正公王旦。
王旦之後,是已故武威郡王石守信。
石守信之後,是已故文穆公呂蒙正。
呂蒙正之後,是已故忠武公李繼隆。
李繼隆之後,是已故文靖公李沆。
李沆之後,是新晉燕國公曹瑋。
一共十二人被列入到了昭勳崇德閣。
六文六武,不偏不倚。
其中只有兩個人在世,一個是高居榜首的寇準,一個是佔據了榜尾的曹瑋。
仔細論功勞的話,曹瑋的功勞比李繼隆要多一些。
但李繼隆已經故去。
趙禎將曹瑋排在李繼隆之後,曹瑋也沒辦法計較。
趙禎排下了昭勳崇德閣的功臣排名,可比史書上記載的昭勳崇德閣二十四功臣公允多了。
滿朝文武大致通過了趙禎此舉,推測出了一些事情。
目前爲止,被列爲昭勳崇德閣中的十二位功臣中,僅有曹瑋一人在朝。
趙禎已經給曹瑋的功勞畫上了句號。
曹瑋回京以後,八成得乞骸骨。
以後大宋的功臣想列入昭勳崇德閣,恐怕要等到辭仕,或者辭世才行。
趙禎也算是爲昭勳崇德閣的評判定下了調子。
後世的皇帝再要添人,也只能等到官員辭仕以後。
冊封完了十二位功臣以後。
趙禎再次吩咐陳琳宣旨。
朝堂上宣旨,可沒有那一套先後面,再前面的說法。
幾乎都是按照身份論的。
所以,最先宣讀到的是封賞曹瑋的詔書。
曹瑋榮封爲燕國公,爵列一等,加太尉、給事中、中書令。
幾乎能給辭仕老臣的頭銜,趙禎都給曹瑋加上了。
其次是賞賜呂夷簡的詔書。
趙禎根據呂夷簡在燕雲之地的功勞,加了呂夷簡一個太子太師銜。
其次是監國的王曾,加了一個太子太傅銜。
其次是前去和談的張知白,加了一個太子太保銜。
封賞了曹瑋四人以後,才論到了寇季等人。
寇季再次榮獲雍國公的賜封,爵列二等,加吏部尚書,龍圖閣大學士。
滿朝文武在得知了趙禎對寇季的封賞以後,有些意外。
因爲寇季並沒有實職,吏部尚書是加官,並非是實授。
不過滿朝文武的目光並沒有在寇季身上停留許久,因爲陳琳在宣讀了賜封寇季的詔書以後,開始宣讀賜封種世衡的詔書了。
“西平路安撫使種世衡,進夏國公,爵列一等……”
陳琳在宣讀賜封種世衡詔書的時候,宣到了這一句。
滿朝文武瞬間炸了。
種世衡,一等公?
種世衡的功勞倒是夠,可他擔當得起嗎?
同爲一等公,曹瑋在被封爲了一等公以後,立馬就走上了要辭仕的道路。
種世衡也要辭仕嗎?
可官家並沒有給種世衡加太尉、給事中之類的頭銜,反而給種世衡加了一個西平路馬步軍總管的職位。
那就是說官家要用種世衡。
一個在朝的官員,頭頂上頂着一個一等公的頭銜,那跟架在火上烤有什麼區別?
滿朝文武猜測到了趙禎的心思,齊齊看向了種世衡。
種世衡被滿朝文武看的是如芒在背,十分難受。
滿朝文武都猜測得到趙禎要將他架在火上烤,他如何猜測不到。
他原以爲,拒絕了入朝爲官。
官家就會像是以前一樣,對他不管不問,任由他繼續留在清澗城。
可他沒想到,官家的反應跟他預想的一點兒也不一樣。
官家非但沒有放過他,反而十分利索的將他放在了火上。
“多謝官家隆恩……”
種世衡在滿朝文武的注目下,出現在殿中,領旨謝恩。
趙禎盯着種世衡意味深長的道:“種愛卿人在西北,折家也在西北,種愛卿有空的時候,可以過去轉轉。”
種世衡聞言,渾身一震。
趙禎毫無疑問是在藉着折家,敲打種世衡,讓種世衡放棄那種當藩鎮的想法。
種世衡自然聽出了趙禎的話外音,所以才渾身一震。
折家如今可不太好。
“臣……多謝官家教誨……”
種世衡再次道謝以後,垂着腦袋退回了班列。
趙禎繼續吩咐陳琳宣旨。
陳琳請了聖旨,繼續宣讀。
此後的詔書,便是賜封朱能等人的詔書。
朱能爵封沙國公,爵列二等,召回汴京城爲官,遷爲樞密副使。
劉亨爵封晉國公,爵列二等,遷爲橫山路馬步軍總管、橫山軍節度使、橫山路招討安撫使。
李昭亮爵封應國公,爵列二等,依舊擔任兵部尚書,除了兵部尚書以外,又加了一個河西路馬步軍總管的職位。
楊文廣爵封代國縣公,出任河東路馬步軍副總管、保塞軍節度使。
王凱爵封臨國縣公,遷任鎮北路馬步軍總管、鎮北軍節度使、鎮北路招討安撫使。
郭易爵封鎮西侯,遷任鎮西路馬步軍總管、鎮西路招討安撫使。
……
賜封詔書從早晨一直宣讀到了下午。
大大小小的武勳,涌現出了一大批。
殿內的文臣感覺到了武臣在崛起。
殿內的舊武臣,感受到了來自背後的壓力。
總之,除了被冊封的人之外,其他人心裡都是五味雜陳。
在陳琳宣讀完了最後一份冊封校尉的旨意以後。
封賞大典就此落幕。
此次封賞,可以說是趙禎自登基以來,最盛大的一次封賞,最大放的一次封賞。
此次封賞,不僅涌現出了一批以朱能、劉亨二人爲首的新武勳,也打破了朝堂上的許多格局。
就在滿朝文武以爲封賞大典徹底結束了以後。
曹瑋的兒子曹旭出現在了大殿內。
“微臣曹旭,參見官家……”
曹旭在滿朝文武衆目睽睽之下出現在了殿內,向趙禎施禮。
趙禎似乎早就知道曹旭會出現,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的神色。
在曹旭施禮以後,趙禎盯着曹旭問道:“你不是隨着曹樞密在燕雲之地作戰嗎?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曹旭躬身道:“回官家,燕雲之地的戰事早已了結,曹樞密正率領着兵馬隨同呂平章事、張參知政事,在回京的路上。
曹樞密心中一直有一件事放不下,所以特地派遣微臣前來面見官家。”
趙禎故作驚訝道:“何事?”
曹旭從懷裡取出了一本奏疏,恭敬的地上前。
趙禎吩咐陳琳取了過來,一目十行的閱讀了一番後,一臉驚訝的道:“曹樞密是要乞骸骨?”
曹旭鄭重的點點頭,“曹樞密常年征戰在外,身上明傷數百,暗傷無數,早已感覺到力不從心。臣身爲人子,看着家父身體每況愈下,心裡十分擔憂。
所以懇請官家准許家父辭仕,讓其歸家,安享晚年。”
趙禎失聲道:“這可如何是好……曹樞密在燕雲之地一戰,揚我大宋國威,洗刷了我大宋數十年的恥辱。朕還打算重用曹樞密的。”
曹旭往地上一跪,哀聲道:“肯請君父憐憫……”
趙禎見此,長嘆了一聲,道:“罷了罷了……曹樞密爲我大宋征戰數十年,身上傷勢無數,若是再征戰下去,積勞成疾,那就是朕的過失。
你稱朕一聲君父,朕也不能只顧國事,不顧私情。
朕准許曹樞密辭仕,但你卻必須給朕出仕,幫朕分憂。
河北東路還卻一個馬軍軍頭,你去吧。”
“多謝君父憐憫……”
曹旭叩謝了趙禎以後,起身又拱手道:“臣多謝官家隆恩……”
趙禎吩咐身邊的陳琳道:“將朕賞賜燕國公的東西,一併送到曹旭手裡,讓他帶回去。”
陳琳點點頭,將賜封曹瑋的詔書等物,一併送到了曹旭手裡。
曹旭再次謝恩。
曹旭領了東西以後,快速的退出了正殿。
殿內的文武大臣有些發愣。
趙禎才流露出要曹瑋辭仕的意思,遠在數千裡之外的曹瑋,立馬就將乞骸骨的奏摺送到了趙禎手裡。
也太巧了吧?
巧的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文武大臣們在胡思亂想之餘,下意識的就看向了種世衡。
同樣是一等公,曹瑋就比你識趣多了。
在推測到了官家要他離開中樞的時候,一點兒也沒含糊,立馬就遞上了乞骸骨的奏摺。
你種世衡就有些不識趣了。
以後彈劾你的奏摺,恐怕會如同雪片一般飄進皇宮。
給你穿小鞋的人,也會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種世衡被滿朝文武看的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如今的大宋,跟官家作對,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已經開始後悔之前拒絕了趙禎的好意,他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在下朝以後,去求見趙禎,向趙禎認慫。
然而,不等他痛下決心。
趙禎就將他所有的想法一腳給踩死了。
趙禎在曹旭退走以後,盯着殿內的文武,沉吟了許久道:“樞密使一職,乃是朝廷一等一的要職,空缺一兩日還行,空缺的時間長了,天下的兵馬恐怕要大亂。”
趙禎看向了寇季道:“朕並沒有給雍國公授予實職,是想着回到了汴京城以後,再委以重任。如今恐怕是等不下去了。
自今日起,就由雍國公出任樞密使一職。”
“譁!”
滿朝文武一片譁然。
開玩笑的吧?
寇季一個文臣,一個大學士,出任樞密使,合適嗎?
文臣們心裡質疑之餘,不知道爲何居然生出了一些暗喜。
暗喜什麼呢?
暗喜寇季由文轉武。
以寇季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資歷、功勞,可以說是兩隻腳都邁進了內廷了,就差一個名頭。
只要內廷出缺,寇季必然會頂上。
如今寇季由文轉武,去擔任樞密使,失去了進入內廷的機會。
他們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他們進入內廷的機率大大增加,他們怎麼可能不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