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卻自顧出神而去,化爲鬼帝法相。若果一點靈光就從陰世之中飛來,兩者合一,就是完整的鬼帝大尊。只是如今這鬼帝神君還在陰世之中鎮壓,不能輕易的動用。
就沒有召喚那麼一點靈光飛出,合而爲一。如今鬼帝法相的形象又是不同,源深如默,才一出來。背後就亮起了一圈神光,周圍忽然就響起了輕靈的歌聲,好似無數的人在圍繞祈禱讚歎。
法相身上的冕袍之上,那些厲鬼形象越發猙獰起來,好像隨時都會從袍子上跳下。沒有絲毫猶豫的,文飛就朝,崆峒山飛去。
不達地仙之境,散則成風,聚則成形,入金石而無礙,踏日月而無影。想要飛翔,卻根本是做夢一樣。也只有將肉身放在一邊,出神而遊!
見到文飛居然變神爲這麼強大的神靈,笪淨之這才放心,跟着出神飛來。他是茅山派繼承劉混康的新的嗣法宗師,自然道法極高。化爲一道金光,跟着飛去。
崆峒山離渭州城不過短短的數十里之地,很快就到。遠遠看來,這山峰巒雄峙,危崖聳立,似鬼斧神工;林海浩瀚,煙籠霧鎖,如縹緲仙境。既富北方山勢之雄偉,又兼南方景色之秀麗。
尤其是這個時候,山間雲嵐蒸騰而起,在山間罩成一塊薄霧,讓整個山都顯得極其神秘,宛如仙山一般。絲毫讓人想不到,這居然會是甘肅之地。
只是這個時候。見到這般美麗的景色,文飛心中卻是暗道不好。這般大的霧氣,哪裡好找人?
正準備施法。卻忽然升起一個念頭,我修煉這大洞迴風百神混合帝一秘訣,不知道能不能和也同樣將鬼帝法相混合爲百神之一?
這個念頭突如其來,讓文飛差點忍不住就想當場試驗。要知道,文飛一直覺着自己修煉的鬼道法門和雷法是屬於兩個體系,格格不入。若是能通過大洞迴風百神混合帝一秘訣,將其混合爲一。那麼自己的道法更要厲害許多倍!
只是這時候,卻絕對不是試驗的時候,鬼帝法相猛然往下一壓。已經感覺到了鬥法的所在。
一輪輪的金光在薄霧之中隱隱的浮現,幸虧此處人跡罕至,甚至普通人肉眼也看不到。要不然還會以爲漫天的神佛降臨。
鬼帝法相往下一壓,就忽然有着一個半人半鳥。手中提着血淋淋的人頭。大腿,身體各部分的怪物,張口血盆大口向着文飛撲來。
“靠,這東西好像是密宗的東西差不多!”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密宗法相顯得太過邪惡猙獰,便如同這個吧人身分食的怪物一般。
但是不一樣的是,這個怪物居然可以生吞血食,卻是有肉身之物。並不是文飛這般變神而出,因此絕然不會是密宗的法相:“難道這個是妖怪不成?”
一想到這個。文飛甚至少少的激動起來。妖怪啊!高級品種,自己還真沒有見過啊!可惜不能活捉了。帶回現代去,要不然公開展覽的話,估計能賺不少錢。
文飛這般瞎想,手中卻一點不受影響。伸手一指,就有着一串黑壓壓的烏雲從冕袍之中發出,圍繞着那怪物亂飛起來。
那怪物身上居然發出了一點的白光,擋住了烏雲,怪叫一聲就想逃開。
但是那烏雲卻化形爲一隻鬼軍,數以千計的箭支射了出去。怪物身上的白光抵擋不住,被陰氣灌入體內,痛苦的嚎叫半天。化爲一具乾屍,落在地上。
“好濃厚的血氣……”這些鬼軍吞噬了怪物的血氣之後,感覺強大了不少。鬼帝法相一壓,落在地上,準備再找幾個開刀。
只是卻已經晚了,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屍體有着七八隻死在地上。
“教主,想不到這崆峒山,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妖怪!”笪淨之晚來一步,對文飛說道。
文飛也覺着奇怪,這崆峒山之中佛道二教都還算昌盛,自古以來又是絲綢之路的重要關卡。可不是什麼蠻荒無人之地,有這麼多的妖怪卻是十分可疑。忽然想起來什麼,問道:“你們追的那個散佈疫病的元神呢?”
就有一個紫袍道士道:“我們追到此處,就有這羣妖怪不分青紅皁白的殺出來,擋住我們,卻讓那妖人逃了!”
這些妖怪難道都是那妖人在此地佈置的攔截追兵的麼?一行人討論着,返回了渭州城。
剛剛回轉肉身之中,就有着一羣和尚匆匆帶着趕來,爲首的就是那位十方院的主持和尚法純了:“阿彌陀佛!聞聽教主遇到襲擊,貧僧特地帶人趕來相助!”
文飛心道這和尚倒是殷勤的很,一想到他是當地之人,就問道:“法純大師,這崆峒山之中有很多妖怪麼?”他這人還是有些臉皮薄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和尚這般殷勤,文飛卻就變得客氣了不少,連大師都叫了出來。
法純搖頭失笑道:“怎麼可能!渭州自古雖然漢胡雜處,但是佛法昌隆。便是有些番人部落供奉,也不能有這很多!”
“有部落供奉妖怪?”文飛嚇了一大跳。
“自然,這卻是從吐蕃,甚至更早的羌族傳下來的習俗。每隻部落都供奉有着強大的妖怪,可以守護部落!說起來,我漢人古老之時也是一般,都供奉有這些,稱之爲圖騰。比如蚩尤部落,便是以牛爲圖騰!”這法純和尚解釋道。
這不就是圖騰獸?文飛有些傻眼了。是了,想起自己剛纔幹掉的那隻妖怪,身上甚至還涌起一層白光,那分明就是香火願力。是了,這些東西智慧極低,要不然能把香火願力轉爲神力的話,那麼就會變成野神了。
“這麼說來,那妖人有可能是吐蕃派出來的!”笪淨之忽然插口道。
文飛還在想那些有的沒有的,被笪淨之一提醒,卻也反應過來。不錯啊,既然那些都是吐蕃人供奉的,那麼搞不好那妖人跑來散佈瘟疫,就是爲了打擊漢軍。
奶奶的,想不到這個時代就有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了。惹惱本天師,本天師就讓爾等嚐嚐毒氣彈的厲害。
只是這也只能是文飛心中的yy而已,他可沒有辦法搞到這麼危險的東西。
“漢代之時,羌族最盛。尤其是東漢之時,匈奴被滅,那草原上佔據霸主地位的便是羌人了。一直到最後才被大漢軍隊,趕上了高原。以後就成爲吐蕃。吐蕃生性殘暴,和我大唐一連打了兩三百年。以我大唐兵威都沒能殺上高原去!願我漢家王師,此次能雷霆掃穴,徹底滅掉吐蕃。阿彌陀佛!”法純合掌道。
“大師,你爲和尚,出家人不是講究慈悲爲懷麼?”笪淨之皺眉道:“豈可有這般大的殺性!”
法純和尚卻不氣惱,只是道:“這些事情,你等身在內地中原自然不知道。但是我等久在這邊疆之地,卻最是知道這些胡夷殘暴。我等還想日後大軍出發征討吐蕃之時,也能從軍,馬革裹屍!”他說着神威凌然,顧盼之間,眼中神光開闔。
笪淨之心裡一直不怎麼瞧得起這和尚,身爲佛門之人。二話不說,就把道統給換了,只是因爲朝廷一個命令,就把佛祖之像換成了自家祖師。更是對文飛這般的殷勤巴結,簡直如同牆頭草一般。心中暗暗不齒!
但是文飛卻對這和尚敬重起來,道:“想不到和尚有這般大志,如此正好。等大軍出發,我等一起上陣!”
笪淨之和那些紫袍道士聽得大驚失色:“教主,此事萬萬不可啊!我道教清靜無爲,怎可上陣殺人……”
文飛大聲道:“我是道教教主,改革道教,教義當由我而出。什麼清靜無爲,都是狗屁……大劫將臨,我道道人既然有入世拯救天下蒼生之願,如何能再抱殘守缺?”
一夥人都是語塞,向着那法純和尚怒目而視。半晌,笪淨之才道:“既然教主有這般大願,我等自然遵行。只是上陣之事,道法無用,太過危險。還是我等替教主去吧!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法純和尚也道:“不錯,不錯。和尚我修煉韋陀神通,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這纔敢說上陣,而法術之類,被兩軍殺伐的之氣一衝,絲毫施展不出。便是上陣也無沒什麼用處!”
文飛似笑非笑的道:“我道教神通,非你可知!”
接下來的日子裡,文飛就開始故技重施,就開始上演當時在蘭州發生的一幕。所有羌部必須信奉道教,拋棄佛教信仰才能得到救治。在瘟疫這種天災之下,一切信仰都變得無足輕重。起碼文飛就沒有遇到過一個,爲了信仰不肯改信的羌部。
西北之地,地廣人稀。便是號稱富庶的渭州,數百里雲集過來的,也不過就是數十萬番人而已。其中甚至還有當初在蘭州就皈依文飛的三十六部羌人的幾個部落。莫要忘記了這些遊牧部落,逐水草而居,遊走個數百里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