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蔡攸微微一笑,輕輕撫着馬湘蘭的柔肩,略微感嘆的說道:“是啊!蘭兒除了我之外,還會再信任誰呢?!”
“蘭兒!”蔡攸眼神閃爍,直直的看着馬湘蘭,而馬湘蘭則隨意的答應一聲,便又往蔡攸懷裡面拱了拱,似乎找到個更爲舒服的位置。
蔡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說道:“蘭兒,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嗯!蔡郎,你說吧,蘭兒一直聽着呢!”馬湘蘭閉着眼,輕輕說着,像是夢囈一般。
蔡攸暗歎一聲,而後緩緩說道:“蘭兒,在我來關外前,我已經成親了!”
既然蔡攸把馬湘蘭當成自.己的女人,那麼馬湘蘭自然有權知道蔡攸現在的情況,而且蔡攸知道,如果他故意隱瞞着馬湘蘭,那麼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糕,倒不如直截了當的對馬湘蘭講清楚,不過對於馬湘蘭那剛強的性格,蔡攸還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此時的心中還存着一絲忐忑之意,畢竟他與馬湘蘭纔剛見面,萬萬不希望因爲這件事情而鬧得不歡而散。
話音剛落,蔡攸就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馬湘蘭全身輕顫一下,而與此同時,蔡攸的心也跟着顫抖了一下。
馬湘蘭猛地把眼睛睜開,定定.的看着蔡攸,而蔡攸也索性把目光迎上去,不過他此刻的心,卻着實堅定了很多,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也由不得蔡攸多想,如果馬湘蘭並不介意,那自是無話可說,如果馬湘蘭不同意的話,蔡攸也要把不同意變成同意,正所謂自己的地盤自己做主!
有一點,是無可置疑的,既然蔡攸好不容易纔與馬.湘蘭破鏡重圓,那麼無論如何,就算是天崩地裂,蔡攸也不會再放手的!
當下,蔡攸目光一沉,定定說道:“蘭兒,是不是很讓你.爲難?”
說實話,在馬湘蘭剛聽完蔡攸這番話的時候,心.中自是苦澀無比,不過這種感覺也不過是僅存了片刻而已,很快,馬湘蘭就恢復了過來,畢竟她知道,她能與蔡攸再次相遇,着實是老天開恩,至於其他,又何必去斤斤計較呢?!
馬湘蘭緩緩從.蔡攸懷中坐起,微微笑着說道:“蔡郎,這半年多來!我經歷的事情很多,不過也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實在你身邊,有多少女人並不重要,只要在你心中,能給蘭兒留下一片天地,哪怕是小小的一處,蘭兒也就心滿意足了!”
對於馬湘蘭這番話,蔡攸着實是始料未及,不過亦是狂喜不已,既然馬湘蘭並不介意,那麼蔡攸自然是沒事偷着樂嘍!
“蔡郎,能告訴我你身邊有多少個女人麼?”這時,馬湘蘭調皮的眨着眼睛,眼中盡是狡黠之意。
“嗯?!”
蔡攸略微一怔,摸摸鼻子,而後板着指頭說道:“李師師和紅蓮這是兩個,蘇雪這也算是一個,嗯!對了,卓娜也。。。。”
“怎麼?還有啊!”
這時,馬湘蘭秀目瞪圓,兩個腮幫子也是氣鼓鼓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呃,這,這個,蘭兒不是說她並不介意麼?”
當下,蔡攸才真正反應過來,原來女人的話都只能信一半兒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哪個女人願意與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愛人呢?
蔡攸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呃,蘭兒,說起來,除了你,也就是四個女人罷了!”
“真的就只有四個女人?!”馬湘蘭似笑非笑的看着蔡攸,眼中盡是懷疑之色。
眼見馬湘蘭並不相信,蔡攸索性就使出了殺手鐗,先是故意咳嗽一聲,便舉起右手,信誓旦旦的說道:“我蔡攸對天發誓,如果話中有絲毫虛假,那麼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果不其然,還不等蔡攸說完,馬湘蘭立刻就伸出手將蔡攸的嘴堵住,略帶責怪的說道:“蔡郎,切莫再如此,蘭兒信你便是!”
“嗯!這一招果然百試不爽,嘿嘿!”
蔡攸暗笑一聲,飽含深情的看着馬湘蘭,而後擺出一副痛下決心的樣子,沉聲說道:“蘭兒,如果你不願意我身邊有四個女人,那我便休掉兩三個,如何?”
щщщ _ttκΛ n _¢ ○
“不可,萬萬不可!”
馬湘蘭趕緊搖搖頭,焦急說道:“蔡郎,那些女子既然與你相好,那便是有情有義,如果你爲了我而拋棄她們,豈不是背上薄情寡性的罵名!而蘭兒同爲女人,又於心何忍呢?!”
“蘭兒,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和她們相處?”當下,蔡攸便露出個大灰狼的尾巴。
“嗯!”
馬湘蘭輕輕點了點頭,而後話鋒一轉,定定說道:“不過,既然你身邊已經有了我們,那麼就不能再在外面沾花惹草,如果再弄出第六個來,看我和姐妹們如何收拾你!哼!”說着,便俏生生的白了蔡攸一眼。
這一眼,着實讓蔡攸眼暈不已,在蔡攸看來,馬湘蘭這一眼倒不像是在威脅他,而是在勾引他。
“遵命!”蔡攸倒是不含糊,臉色一整,大大方方的給馬湘蘭敬了個禮。
“哼,就你會作怪!”
當下,馬湘蘭就被逗得嬌笑不止,而後又將腦袋輕輕靠在蔡攸的肩頭,片刻後,緩緩說道:“蔡郎,你這次來關外,只爲尋我來了麼?”
聽到這裡,蔡攸心中頓時慚愧不已,輕嘆一聲,而後說道:“其實,我這次率隊前來,是爲了尋找子母參的!”
看到馬湘蘭臉色有變,蔡攸趕緊又道:“蘭兒,你切莫多心,我並不是不想來關外尋你,只是因爲我還沒有下定決心!你落下山崖後,雖然沒有找到你的屍體,但是在我看來,你依舊生還的可能性十分渺茫,如果我不來找你,那麼在我心中就尚存着一絲希望,但如果我前來關外找你,到最後卻沒有找到的話,那豈不是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了麼?!”說着,蔡攸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而馬湘蘭亦是感觸頗多,當下也是輕嘆口氣,先是握住蔡攸的大手,而後笑着說道:“對了,蔡郎,那個子母參是什麼東西啊?”
蔡攸當下就說道:“子母參也只是一種人蔘而已,只不過十分稀少罷了!在東京城的時候,公主因爲我,而身中龍卸甲之毒,只要將子母參作爲藥引,方可實施醫治,所以我纔不遠萬里前來關外尋找子母參。”
“什麼?龍卸甲!蔡郎,這種毒藥在關外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說只要沾上這種毒藥,雖然不會立即斃命,但是由於無解藥可尋,所以也是必死無疑的!因此,相比起那些穿腸毒藥,龍卸甲卻更讓人膽寒!”
“是啊!”
蔡攸緩緩點點頭,輕哼道:“明知要死,但卻無能爲力,這種等死的滋味,並不是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當下,馬湘蘭尋思片刻,而後若有所思的說道:“蔡郎,如此說來,你上次與時遷夜入遼陽王府,就是想要偷取耶律不仁手中的那顆寶參吧?”
蔡攸輕看了馬湘蘭一眼,而後輕嗯了一聲,緩緩說道:“可惜啊!當時被你捷足先登了!”說着,蔡攸又輕輕點了下馬湘蘭的瓊鼻。
馬湘蘭卻是掩口輕笑道:“蔡郎,還好上次是我偷了那顆寶參,如果讓你拿去,恐怕中茴香散之毒的就不是我了!”
“是呀!不過說起來,我倒要謝謝遼陽王了,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那顆寶參,我們兩人說不定還不會遇上呢!”
蔡攸長長的舒了口氣,而後問道:“對了,蘭兒,上次那顆寶參到底是什麼寶貝,會不會就是我要找的子母參呢?”
馬湘蘭搖搖頭,輕笑說道:“我雖然不知道子母參是什麼東西,但是我敢肯定,耶律不仁手中的那顆人蔘絕對不是子母參,可以這麼說,那也不是一顆寶參,只是一顆平常的人蔘而已,只不過這些是我中了暗算之後才知道的!”
說着,馬湘蘭看了蔡攸一眼,接着說道:“當時我聽說遼陽王手中有一顆寶參,可以讓人起死回生,所以我便動了偷盜之心,卻不想這個消息是耶律不仁故意放出來的,只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就是爲了設計陷害我!”
“**!這個耶律老狗果然陰險!”
蔡攸暗罵一句,卻自嘆道:“如此說來,這子母參又斷了線索!”
聽到這裡,馬湘蘭不禁皺起眉頭,而後問道:“蔡郎,說起對人蔘的瞭解,女真人便是其中好手,爲何不從這裡開始查起呢?”
蔡攸苦笑一聲,而後頗爲懊惱的說道:“蘭兒,你有所不知,這女真族裡還真有子母參,不過由於各種原因,早就遺失了!”說着,蔡攸又是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我相信只要我盡力去找,到最後肯定會有所斬獲的,只不過希望那個時候不要來的太晚!”
馬湘蘭眼簾低垂,輕輕說道:“唉,只可惜我現在的身份和煙雨樓已經暴露,不然的話,肯定會有門路的,不過蔡郎,你放心吧!即便如此,我也一定會不遺餘力幫你尋找子母參的!”
“那我可就先謝謝嘍!”
蔡攸微微一笑,而後又將馬湘蘭摟入懷中,當下,蔡攸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稍稍遲疑片刻,而後小心問道:“蘭兒,爲何不見玉湖呢?”
馬湘蘭似乎早就料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所以也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先是饒有興趣的看了蔡攸一眼,而後用一種略帶傷感的語氣說道:“我那妹子已經走了!”
“走了?”聽到這裡,蔡攸不禁皺起眉頭,眼中盡是狐疑之色。
馬湘蘭輕嘆一聲,緩緩說道:“不錯!至於現在到了哪裡,就連我也不知道,這半年來,我也只見過她一面而已!不過既然她志在四方,那我也就索性隨她去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
蔡攸暗歎一聲,不過也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此時,馬湘蘭卻又說道:“蔡郎,你可知道其中的緣由?”
“緣由?!”
蔡攸略微一愣,而後緩緩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倒真是把蔡攸給難住了,不過說起來,蔡攸還真能琢磨出一些緣由來,只不過在馬湘蘭面前,他不便明說而已。
馬湘蘭卻是白了蔡攸一眼,而後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由我來說吧!其實最瞭解我妹妹心思的人,也只有我這個姐姐了,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她之所以會選擇離開,完全是因爲我!因爲她知道,有朝一日,你必定會來尋我,而如果當時她也在的話,她又情以何堪呢?”
蔡攸哪裡不知道玉湖也對他有情,不過事到如今,也是別無他法,蔡攸也只能加倍的去疼愛馬湘蘭,好讓自己無愧於心了!
不知不覺中,氈帳外面的天色已然暗淡了下來!
“蘭兒,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蔡攸透過氈帳的窗口,朝外面瞅了一樣,不禁有感而發道。
“是啊!”
馬湘蘭輕嘆一聲,緩緩說道:“纔剛說會兒話,天已經黑了下來!”
蔡攸微微一笑,而後問道:“蘭兒,餓了嗎?”
“不餓,蔡郎,你呢?”
“我?!”
蔡攸摸摸鼻子,而後笑呵呵的說道:“當然也不餓嘍!其實這都是蘭兒的功勞!”
“我的功勞?”對於蔡攸這番話,馬湘蘭卻是不明所以,不禁一臉不解的說道。
蔡攸卻是哈哈一笑,而後打趣說道:“誰讓我的蘭兒生的如此秀色可餐,我自然就不覺得餓嘍!”
“蔡郎,你可真是討厭的緊!”
馬湘蘭當即雙頰緋紅,當下舉起粉拳,就朝着蔡攸的胸膛招呼過去,因此,蔡攸便又享受了一次‘**’的按摩。
片刻後,蔡攸突然將馬湘蘭的小手緊緊握住,而後柔聲喚道:“蘭兒!”
看着蔡攸那灼灼的目光,馬湘蘭的身子先是軟了半截,不禁嚶嚀一聲,便倒在了蔡攸的懷中,而後吐氣如蘭,眼中盡是濃濃的情意。
“蔡郎,蘭兒替你寬衣吧!”
看得出來,馬湘蘭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俏臉已經通紅,身子也在隱隱顫抖,畢竟讓馬湘蘭這樣的女子說出此般露骨的話,着實是需要莫大勇氣的。
“嗯?寬衣?”
蔡攸略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不禁翻了翻白眼:“原來是蘭兒會錯意了!”
當下,蔡攸將馬湘蘭輕輕抱緊,而後說道:“蘭兒,你切莫多想,我只是想就這樣抱着你,一夜都這樣抱着你!”
說實話,蔡攸抱着馬湘蘭這樣的大美女,自然不會像柳下惠那般坐懷不亂,其實蔡攸早就開始想入非非了,只不過在這氈帳之內,着實是不合時宜,萬一不小心讓個侍衛或者侍女闖進來,那臉可就丟大了!所以還是暫且忍耐,日後再說吧,反正日後機會多的是!
就這樣,兩人一直抱在一起,沒有隻言片語,不過此時此景,多有此時無聲勝有聲之感,如果出聲,反而會破壞剛剛營造起來的溫存的氣氛。
很快,馬湘蘭竟然在蔡攸的懷中睡着了,均勻而輕微的呼吸聲和盪漾在臉上的淡淡笑意,都讓蔡攸感慨萬千,人們所追求的幸福不就是存在於這一刻麼?
不消片刻,蔡攸的眼睛也緩緩閉上,雖是如此,但是他們二人的姿勢卻未發生任何改變,依舊是緊緊抱在一起。而此刻,氈帳之內更是靜得出奇,只能聽到兩顆交織在一起的心互訴着衷情。
氈帳之中的木炭火,正燒的很旺,時不時的發出噼啪的聲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先漆黑的木炭已然覆蓋了一層白白的炭灰,而此時,氈帳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亮堂起來。
蔡攸與馬湘蘭已經緊緊抱了一個晚上,但就算是此刻,他們二人竟還是原先的那般模樣。
片刻後,氈帳之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便是略帶着興奮之意的喊聲:“蔡兄,蔡兄!起來了沒?”
當下,蔡攸猛地睜開雙眼,心中也不禁隨之一動:“外面喊叫的人應該是完顏阿骨打,如此說來,多半是完顏劾裡鉢醒過來了!”
蔡攸稍稍晃了晃腦袋,清醒過後,便湊到馬湘蘭面前,輕聲喊道:“小懶貓,該醒醒了!”
無奈馬湘蘭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就像是夢囈一般,接着便蛹動了一下身子,依舊沒有睜開眼。
當下,蔡攸眼珠子一轉,而後不由分說就朝着馬湘蘭的屁股上抓去。
“呀!”
這個辦法果然奏效,馬湘蘭當即驚叫一聲,便瞬間從蔡攸懷中坐起,而後略微懊惱的瞪了蔡攸一眼,輕哼道:“真是個冤家,叫我如何說你呢!”
蔡攸卻是不以爲意,依舊是笑呵呵的說道:“這自然怨不得我,誰讓你貪睡呢!”
眼見馬湘蘭就要發作,蔡攸趕緊拉住馬湘蘭,而後指了指氈帳外面,並說道:“蘭兒,不要胡鬧,完顏阿骨打就站在外面哩!”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