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美麗驕傲的江夏郡主,光芒四射得讓人嫉妒,柳如茜生平最憎恨的就是這種生來就擁有一切,什麼都不缺的女人,不過是投了個好胎,就自認爲高人一等。
不過,江夏郡主太過遙遠,近在眼前的是何淑蕙,柳如茜特別享受林歸遠在何淑蕙面前對自己百般維護的感覺。
那個時候,出身低微的她,成功地把自以爲是高高在上的安邦侯府小姐牢牢踩在了腳下,那種成就感,甚至超出了林歸遠的寵愛本身。
想起江夏郡主對自己的鄙夷,柳如茜沒好氣道:“當然找了,卻只是被那個小丫頭冷嘲熱諷了一番,林歸遠搬出表兄妹情誼也無濟於事,這些人的血根本就是冷的。”
蒙面人不以爲然地嗤笑,“你只懂得男人,卻不懂女人,你口中的那個小丫頭厲害着呢,她可是江夏王的寶貝妹妹,等你以後坐上了國公府少夫人的位置,務必要多留意她的舉動。”
柳如茜向來都只有聽從的份,卻不能問爲什麼,“我知道了,那我弟弟呢?”
蒙面人聽出柳如茜要挾的意味,捏着她纖瘦的下巴,陰鷙道:“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沒有我,你現在不知道在哪個煙花柳巷做男人的玩物,又或者早已去哪裡投胎了,怎麼可能攀上國公府少夫人的寶座?”
柳如茜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卻不敢吱聲,心底再怨恨,也不敢表現出來,她明白,他手下有許許多多自己這樣的棋子,一枚棋子是死是活,並不重要,萬一激怒他,他隨時可能殺了自己,再尋找一枚新的棋子。
她可是見過他是如何兇殘地殺戮那些所謂不聽話的棋子的,就是那一次血腥的場面,徹底打消了她想逃離組織的念頭。
事關弟弟的生死,柳如茜跪了下來,繞骨情絲只對林歸遠有用,對這個可怕的男人一點用都沒有,“求你救救我弟弟,只要你能救他,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蒙面人彎下腰,放肆的大手在柳如茜身上隨意摸來摸去,這個在林歸遠面前多說一句話都會嬌羞不已的女人,現在被人如此輕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扭捏不安,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任人予取予求。
蒙面人見柳如茜很懂事,眼底浮現滿意的笑容,“好吧,我答應你,替你救下你弟弟,不過我們從來不收留沒有價值的廢物,你要儘快當上國公府的少夫人,以後才能見到你弟弟。”
柳如茜身子一顫,她落入魔窟還不夠,現在連弟弟也即將落入這個神秘而又可怕的魔窟,可不管有多難,也比被人砍頭可要好,“你要說話算話。”
“區區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妾,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蒙面人冷冷地拒絕了她,“你與其在這裡求我,還不如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有價值,沒有價值的人,沒有活着的必要。”
他的話讓柳如茜背後驚出一身冷汗,她當然知道他的殘忍冷酷,但如此直白地聽他說出來,還是覺得不寒而慄。
想要活着,就必須保持自己經久不衰的價值,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爲了活得和那些門閥高貴的小姐們一樣光鮮燦爛,她已經向魔鬼交出了自己的靈魂,還有什麼不能捨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