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驚訝陳舒蕾會來找我,也很驚訝她會說這番話,我曾經不小心看到過她和樑笙的短信來往,樑笙說,是一場利益交易而已,我想陳舒蕾作爲凌宇曾經的女朋友,和凌霄曾經的未婚妻,知道的事情應該也不會少,樑笙不肯告訴我的事情,她爲什麼告訴我?
我將我的疑惑如實地表達了出來:“等等,你先告訴我,你現在爲什麼想要告訴我一些事情?”
人心隔肚皮,雖然我覺得陳舒蕾現在已經改變了很多,但是不得不提防她又要說什麼幺蛾子來誤導我,陳舒蕾的眼神有些頹廢,她又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重重嘆氣之後,哀傷地看着我,我被她的眼神看得竟然有些不自在,別開視線以後,她說道:“我的記者發佈會你應該看了吧,我暫時要出國呆一段時間。”
“嗯。”我應道。
“所以我想有些事情告訴你,你也可以幫幫樑笙,雖然對你來說,也意味着危險,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容易受到威脅,我真羨慕你,”陳舒蕾越說越動情,聲音越來越低落:“他怕你陷入危險,所以總是瞞着你許多事情,而我,卻是一個他隨時能推入火坑的人,否則也不會一次次答應我那麼多事情,真是捨得讓我去冒險。”
陳舒蕾語氣的嫉妒和抱怨,我選擇性地忽略了,因爲我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就這麼短的時間內,真的放下樑笙,不過我確實覺得有些同情她了,她背叛了凌宇,卻又追求不到樑笙,自欺欺人了那麼久,最後連在娛樂圈裡都快呆不下去了,這樣的結果有些太慘。
我隱隱覺得陳舒蕾要說的事情跟凌霄有關,我試探着打斷她的話:“是跟凌霄有關嗎?”
“你知道?”陳舒蕾總算有些驚愕了,她看着我問。
“我猜得到應該是和凌霄有關,但是具體的事情我不知道,所以你說吧,我聽着。”我好整以暇地等着陳舒蕾跟我講述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陳舒蕾苦笑一聲:“我想你也不知道,凌家的兩兄弟都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點你就算不知道也應該猜得到了。”
就算我猜不到,從樑笙他們屢次的警告中,我也能感覺到,我點點頭,示意陳舒蕾繼續說。
萱萱認真地陪着我聽陳舒蕾講述她和樑笙之間的事情,她時而也會失神,偶爾說着說着會說起和樑笙之間的糾葛,作爲樑笙現在的女朋友,我不知道該
怎麼去打斷一個對我的男朋友有着怨念和深沉愛戀的女人的抱怨,只能靜靜地聽着,雖然聽着心裡有點兒堵。
不過陳舒蕾漸漸地總算進入了主題,說起了她和樑笙之間最重要的一個交易,也就是看到過短信的那一次,事情遠遠沒有樑笙說的那麼簡單,這個交易將陳舒蕾的訂婚都給搭了進去,原來早在很久以前陳舒蕾不過就是樑笙的棋子而已,我一直以爲樑笙在提防的人是凌宇,其實是凌霄。
“你不要覺得凌宇這個人比凌霄要偏激,真正偏激的人表面永遠都很平靜,這種人纔可怕。”陳舒蕾的眼裡露出一絲害怕,我從來沒見過陳舒蕾這麼膽戰心驚的樣子,我想她在凌霄身邊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知道他做過一些什麼事?”我追問。
“知道,樑笙也知道,汪曉丹的事情我想我不必多說了,我老實告訴你吧,凌霄在強暴了汪曉丹之後,就把汪曉丹當做禮物一樣送給了金盛天,原因是什麼,因爲凌霄和金盛天一直都是一夥的。”陳舒蕾忽然從包裡拿出一包精緻的女人香菸,她點燃香菸以後抽了一口,吞雲吐霧:“雖然娛樂圈很亂,很髒,我自己也不乾淨,但是凌霄做的事情連我都覺得太噁心了。”
我陷入了震驚中,凌霄把汪曉丹當做禮物一樣送給了金盛天?怪不得我每次看到汪曉丹和金盛天在一起的時候,汪曉丹總是那麼的不情願,我和萱萱對視一眼,都有些說不出話來,凌霄把汪曉丹當做什麼了?都這樣了汪曉丹爲什麼還要和凌霄在一起!
“所以樑笙是不是經常告訴你,不要靠近凌霄呢?”陳舒蕾勾脣一笑,嫵媚的脣角邊除了嘲諷似的笑意,更多的是疲憊,她熟練地彈了彈煙燼,然後說道:“你要珍惜樑笙的警告,他對於不重要的人,不但不會提醒,還會想辦法讓她成爲誘餌。”
爲什麼我覺得在陳舒蕾描述中的樑笙,是那麼冷血?
如果凌霄真的那麼變|態,而樑笙卻一再讓深深喜歡着自己的陳舒蕾去接近凌霄,這算是在利用陳舒蕾的感情嗎?否則陳舒蕾不缺錢也不缺男人,完全可以拒絕這個交易。
陳舒蕾的煙已經燃盡了,她將菸頭摁進了水杯裡,水杯裡淺淺的水瞬間融成了灰色,菸灰瀰漫,她衝我笑:“不介意吧?”
我倒是不介意,如果樑笙看到有人把菸頭摁進了他家的水杯裡,估計潔癖又要犯了。
我笑了笑:“不介意,我可以再給你倒一杯。”
說着我真的就起身再去給陳舒蕾倒了一杯水,陳舒蕾也不客氣地接下,她繼續說道:“現在你少了一個情敵了,開心吧?”
“沒什麼好開心的。”我淡淡地說。
陳舒蕾卻詭異地咯咯笑了起來,她笑了一會兒以後問我:“你會去找凌霄嗎?”
我一愣,說真的,陳舒蕾剛纔跟我說的那些話,讓我確實有種想去找凌霄質問清楚的衝動,尤其是在汪曉丹這件事情上,我也想問問汪曉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跟着這麼一個變|態的男人?但是一想到樑笙的警告,我卻又膽怯了,萬一惹了什麼麻煩,豈不是給樑笙添亂了?
陳舒蕾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她說道:“勸你還是別去了。”
“爲什麼?”我脫口而出地反問。
“你說我爲什麼這麼輕易地選擇出國?”陳舒蕾有一瞬間的眼神,讓我覺得我是個白癡,她繼續說道:“因爲我也玩不過凌霄,我不想死在他手裡,那個人就是個神經病,你如果去找他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不要有任何的幻覺覺得他也有善良的一面,或者對你好。”
我認同陳舒蕾的這段話,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凌霄和金盛天之間的合作,是和元晟有關係的吧?”
“你也不笨嘛,你真以爲凌霄對當年他爸爸的死沒有任何的芥蒂嗎?可是他比他那個草包哥哥要能忍多了,凌宇給他添了不少麻煩。”陳舒蕾知道的事情看來確實蠻多的,甚至知道當初凌友懷的死這些事情,她又說:“金盛天手裡有那麼多元晟的把柄,凌霄不接近他接近誰?”
我恍然大悟,陳舒蕾拿起我重新給她倒的水喝了一口之後起身說道:“好了,我就是今晚的機票,希望離開了這個複雜的城市以後,我能重新開始。”
“祝你順利。”我起身說道,和陳舒蕾之間的矛盾談不上煙消雲散,可是她出國以後,我們也許真的就沒什麼交集了,她走了,樑笙和她的交易也算是自動終止了吧,對她來說,不再聯繫樑笙也許是解脫。
陳舒蕾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忽然沒好氣地說:“你好歹也是個化妝師,女人最好的資本就是臉,你成天這樣忽略自己的外在,小心被人鑽空子。”
我愕然,陳舒蕾突然跟我說這個幹什麼,說得我心裡毛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