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同學們,我們就這麼進去好了,這麼大的地方,還用什麼圖……”於是,那張圖,因爲大家都說是塗鴉,而且,塊頭很大,不好拿,味道也實在是糟糕,所以,早在中午的時候,已經被咱家隨手就扔掉了,此刻想起來,自然只能是滿頭冒汗。
“小密你開玩笑嗎?”ao黑着臉,明顯尚未從上午被陷害的鬱悶中緩解過來,“光看火光就能看到,這下面至少有幾千坪的面積,而且到處都是大堆大堆的垃圾,想要在這麼大的範圍內找對地頭,還不能讓人發現,沒有圖怎麼行!”
“那要不,直接放火好了,你看這私搭亂建的,肯定很好燒的樣子,直接放上一把火,別管是毒品還是巨人肯定一起完蛋,咱們就可以收工回家睡覺了,大家說怎麼樣!”眨眼,於是提出第二個建議,可這一次,罵的人就更多了,“小密,你腦袋秀逗了?沒有看到這個營地中間隔了一個湖嗎?這麼多水,你想怎麼燒?”
“小安也不想進去說,這裡面的味道好臭!”一片聲討聲中,只有我們的小羅莉和咱家站在了同一陣營,可惜,她實在是人微言輕了點,即便是ao,平時永遠是羅莉最高,此刻也來了個充耳不聞。
“……同學們,我想,我們現在需要抓個新的嚮導出來。”嘆氣,高舉雙手,老實承認了自己的罪過,並且鄭重提出一個更加可行的建議,結果,換來的,是一片樹立起來的中指。嘆,當時所有人都不願意拿着那張破圖,結果扔掉以後又都來怪我,這事後的諸葛亮做起來也實在是太容易了說。
雖然說,現在這些忙忙碌碌,看起來好像奴隸一樣的獸人和狗頭人們對我們沒有任何反應,但那並不是說,如果我們進到營地裡面他們也會如此。大家小心翼翼的,沿着營地的邊緣走了一大圈,這才找到一個裡面篝火較暗,而且也看不到幾個人影的地方,大家潛行的潛行,隱身的隱身,踮起腳尖,悄悄溜進了這片好像大垃圾場的營地裡。
五分鐘以後:“ao,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那麼眼熟?”因爲要小心不被人發現,而且營地裡面的建築也實在是有夠雜亂,繞來繞去,我們非但沒能深入,反而跑到了營地的外圍,而且,看起來,這個地形還非常的眼熟。
“……我想,我們的確需要一個嚮導。”ao點頭,四下看了看之後,他和我取得了同樣的見解,認爲,我們繞了一圈以後,又回到了出發點,“他喵的這裡整個就是一迷宮,我看,就算是圖紙還在,咱們都未必能分得清路!”
十分鐘後,一把匕首頂在了某個狗頭人廚子的脖子上面,塔塔壓着嗓子,用陰狠的語氣逼問:“老實交待,你們這裡藏毒品的倉庫在哪,快說!”
“毒品?毒品是什麼,嗷。我是廚子,廚子做飯。嗷!”很驚訝,感嘆於此處就連廚子都有着那麼高的素質,利刃加頸竟然連腦袋都不擡,還在慢慢悠悠的切洋蔥,不過說起來,這裡的洋蔥是從哪兒買的?真他喵的夠辣。
“就是忘憂散!說!你們把忘憂散藏在哪?嗚嗚。把洋蔥拿遠一點,辣得我眼淚都下來了!”塔塔咬牙,眼角華麗的流出兩條清淚,同時在心裡也不得不感嘆這個廚子傑出的定力,懷疑,是不是嗑藥太多,吃壞了腦子。
“忘憂散?嗷。忘憂散只有老闆知道放在哪!嗷,想找,嗷,去找老闆。”說着話,把手裡面切好的一大堆洋蔥扔到了燉肉的鍋子裡,臉上充滿了一種神聖的虔誠,拿着一把大勺子攪啊攪的,讓人難起輕視之心。
嗯,可以考慮,最後留下這個傢伙一命,如此華麗的存在,殺一個就少一個呀。心裡面這麼想着,於是,咱家接口問道:“那麼,你們的老闆在哪?帶我們過去找他!”
“廚子,嗷,廚子做飯,忙!嗷,白菜,嗷,白菜帶你們去!”認真的狗頭人廚子還在用心作湯,頭也不擡的喊了兩嗓子以後,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裡冒出一隻個頭略高,一身白皮的地精出來,“嗷,白菜,嗷,帶他們去找老闆。嗷!”
“……”我們,這還算是秘密潛入嗎?似乎,這些傢伙完全無視我們的樣子。更見鬼的是,剛纔這個白菜,他怎麼冒出來的,我們竟然都沒感覺說。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相對無言,半天,白皮地精白菜,戳了戳ao的肚子,“找老闆,去嗎?去嗎?”
“……走吧。”很小聲地,如此說。同學們跟在地精白菜身後,排成一排,乖乖走路,塔塔在後面抓抓咱家袖子,指了指狗頭廚子,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一下,問道,“要不要?”
“……算了,我很懷疑這麼做有任何必要性。”嘆息一聲,回頭瞥了一眼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的狗頭廚子,那一位,還在那裡用心的煲他的湯。嘆氣,忽然想起來,這麼好半天,我們還沒見過這位神奇廚師的正臉。
行行重行行,越往營地深處走,似乎就越顯得人跡稀少,唯一一次,一個白色的巨大身影忽然從前面匆匆走過,於是乎,噹啷噹啷的,同學們全都亮出家夥擺開警戒,結果人家連看都沒有多看我們一眼,便已經匆匆的走了過去。
“……大夥把傢伙都收了吧。”嘆氣,擡頭瞅一眼已經停下來看着我們的白菜,那隻地精長着獠牙的小豬臉上,沒有任何的恐懼,卻明顯帶有着一種蔑視的表情。
“到了,就是這兒。”幾分鐘後,我們被帶到了一片湖邊的空地,空地上,隨便擺了一大堆貌似應該叫蒲團的東西,只不過,這些蒲團普遍體積較大,看起來,至少比雙人牀的牀墊要大上一倍,白菜同學往那裡一指,明顯是說了很多遍的話,非常流利,連一點斷斷續續的地方都沒有,“找地方隨便坐,不要拘束。”
“……”沉默,似乎今天大家都很沉默,可此刻的沉默氣氛明顯要更加的凝重,恍惚中,大家便都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看着那些散亂在這些蒲團上,或坐或臥,怡然自得的霜巨人大塊頭,忽然覺得,也許這裡再加上一點和尚唸經的聲音會比較協調。
在這些霜巨人的中間,擺放着一隻巨大的黃銅香爐,渺渺的清香從爐子裡面緩緩流出,給這個巨大的廣場更增加一種虛無縹緲的寧靜,香爐前面,一個美麗的女子背影斜靠着,巨大的黑色蝙蝠翅膀平鋪在地上,手裡面,一條長長的繩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揮舞着,頭,仰望着天上還算晴朗的星空。
一個欲魔?眨眼,瘋狂的眨眼,看看身邊的同學們,大家很顯然,都和我一樣,有一種嚴重的手足無措的感覺。而這個時候,那個營地中間的欲魔,忽然間擡起頭,向着我們所在的方向開了口:“生命何物,誰能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