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叮鈴鈴的清脆響聲在早晨七點準時地響起,今天吳力可有點不太願意準時爬起,若男正香甜地酣睡地他的臂彎中,清幽的體香隨着呼吸陣陣沁入心脾,他貪婪地吸取着,回想着昨夜那動人的一幕,心裡還是激動無比。
一個美妙的夜晚,兩具糾纏在一起的**,完成了他們人生的又一個轉折,也爲他們的愛情奠定了一座新的里程碑。
鬧鐘又再次急促的響起,吳力才極不情願地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不捨地在若男的額頭落下輕輕地一吻,然後深情地一笑,才轉身投入到上班前的準備工作中去。
出了門,在公交車擁擠的顛簸中,他纔想起昨夜發生了太多的事,真是喜憂參半,例如沐白那討厭的傢伙離開了,不能說是好事,但也不見得是壞事,總之他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去,留下的只是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回憶。再例如辦公室裡香豔地一幕,是好是壞就因人而異,面對一個妖嬈動人的誘惑,試問幾個男人能如柳下惠般坐懷不亂,要怪就只能怪造物弄人,給了一個楚楚動人的若男,還送來一個嬌豔無比的善柔做什麼,分明是陷吳力於不義嘛。
該怎麼面對善柔呢?儘管他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是老天的過錯,但他的心一直在呯呯地思考着這個問題,他可不指望天上的那些傢伙來幫忙掃拾爛攤子。說句對不起,昨晚我喝多了,才……可是昨天只吃了泡麪,根本沒喝酒。還是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該幹嘛幹嘛,這樣會不會太絕了點。總之,他的心裡亂死了,設想了無數遍面對善柔時的尷尬場景,就是不知道第一句話應該說些什麼。
一進到公司,前臺的小妹就對他笑嘻嘻的,眼神裡還透着種刮目相看的異樣。
他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不會吧,難道昨晚的事被她知道了。
小妹開口笑道∶“副總在辦公室等你呢,還不快去。”
善柔找我?興師問罪?唉,只怪自己昨晚昏了腦袋,怎麼幹出這樣的事,雖然最後及時懸崖勒馬,可還是把人家的身體看得差不多啦。死就死吧!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把頭一伸,要殺要剮就隨她了。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可腳上還是忍不住地有些顫抖,從門口到善柔辦公室不過十來米的路,卻感覺特別漫長。特別是經過辦公區時,幾乎所有的
同事都停下手中活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今天這都是怎麼啦?不可能全公司都知道我和善柔的事吧?
吳力的心裡有點發毛,把頭俯得低低地,加快了腳步穿越過衆人的異樣眼光,畏首畏尾地叩響了辦公室的門。
“請進!”善柔的聲音依然像百靈鳥一樣的清脆柔美。
門一打開,四目相望的時候,兩人都尷尬地頓了一下。吳力迅速慌亂地躲避開她的眼神,緊張地像個鄰家的小姑娘,頭低低地看着地板。
善柔隱隱地做了個深呼吸,嫵媚的笑容又重新掛回到臉上,輕柔地笑道∶“坐吧!”
吳力自知罪孽深重,剛一坐定就開口認錯道∶“昨天晚上……”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們不討論私事。”善柔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臉頰邊卻泛起了兩朵紅雲,眸子裡淡淡的落寞剛一浮現就被掩埋到心底深處。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推至吳力的面前。
吳力絕望地想到自己大概要被炒魷魚了,得罪了頂頭上司,還是很桃色地把她給得罪了,不生吞活剝了你,已經算客氣的了。如今的女孩雖然不如從前的矜持,把身體看得跟命似的,但光溜溜地自己送上門來卻遭拒絕,這可嚴重地傷害了自尊,換做瘋狂點的女子輕則一輩子記恨着你,重則將你碎屍萬段都嫌不解恨。
善柔一下將他的猶豫看穿,拿起信封解釋道∶“這是你的調函,總公司發來的。要求你近日就到總公司報道。”
“什麼?調我去總公司?”吳力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沒錯!明天你就去總公司報道。”善柔重新強調了一下她並不是在說笑。
“可是……我進公司還不到一個月。你是在趕我走嗎?因爲昨天的事?”吳力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把心裡的話一吐爲快。
善柔從鼻息間噴出一股輕蔑的氣流,滿臉正色地說道∶“我再說一遍,第一,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不要談私事。第二,這是總公司發來的通知,並不是我個人的意思。第三,你進入公司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你早晚都會被調往總公司。明白了嗎?還有什麼疑問嗎?”
儘管吳力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但看到善柔的語氣如此堅決,只得無奈地接受。其實調往總部就意味晉升,多少人夢寐以求,混鬥了幾年也得不到這一紙調函,而且也不用再擔心日日與善柔四目相對的尷尬。可是吳力還是覺得有點怪異,似乎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地有點讓人難以相信,難道自己真走了什麼狗屎運?
“沒事的話,你早點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就去濱海的總公司報道吧。”善柔把信封塞到他的手裡,“這裡面有明早的車票,到那時會有總部的人接你。”
“恩,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吳力點點頭,默然起身離去。
門被合上的瞬間,善柔的眼角就晶瑩地閃爍着淚花,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辦公桌後的窗前,拉開窗簾,她想讓陽光猛烈地照射着自己,驅散心內的陰霾,用暖日的光芒撫慰受傷的心,只是眼淚不聽話地像斷了線的珍珠,傷感地淌過她的臉頰,無聲跌落到地上,心底深深的創傷,豈是幾抹微弱的光線能夠撫平的!
吳力一走出善柔的辦公室,一大堆的笑臉就將他團團圍住。
彌勒佛腆着他的大肚子艱難地頂開人羣,咧開了嘴笑道∶“恭喜吳兄即將榮歸故里,衣錦還鄉哪。”
“你怎麼知道我要調走了?”吳力詫異地反問道,只是話還未說完,偉哥便接茬道∶“這點小事瞞得過誰啊。”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是濱海人?”吳力好奇地對彌勒佛問道。
彌勒佛樂呵呵地應道∶“我早說過你乃人中之龍,他日必定飛黃騰達。對於你這種曠世奇才,我當然會好好研究一番。”
研究?你這馬屁拍得也太過了點吧。曠世奇才?你以爲寫武俠小說呢?原來剛纔大夥眼裡的異樣盡是羨慕呢,還以爲昨夜的豔遇東窗事發了呢!
吳力正在浮想連篇之際,棺材佬緊緊握住他的手說∶“說實話,我的還真捨不得放你走,但是沒辦法,誰叫你就是一人才,咱死都攔不住你魚躍龍門飛昇而去,還望你以後多想着咱們兄弟點。”
吳力嘴上說着∶“那是一定,我怎麼會忘記各位對我的教導和勉勵。”胃裡卻翻騰得差點沒吐出來。
衆人紛紛要做東爲吳力餞行,都被他婉言謝絕。按道理這個時候應該是他們狠狠地敲我一頓纔對,怎麼反倒是大家這麼熱情地要吃我吃飯,難道榕城的風俗比較不同,那也不至於差別這麼大,整個來一個顛覆。吳力想到腦袋快要炸掉,也弄不懂這其中的奧妙。最後,他不得不像像國家領導人接見羣衆似的,一一握手並說了幾句讚揚和勉勵的話,才強忍着胃內翻騰如海的噁心,從熱情的如海的人羣中抽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