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離開後,我對着薛懷羨使了一個眼色。
薛懷羨點頭,表示明白。
我是讓薛懷羨跟着上官秀,看看他到底去做什麼去了。
我可不相信上官秀真的是馬兒丟了。
再心愛的馬,丟了也用不着自己去找吧?
我又繼續吃了些酒肉,看了看歌舞,約莫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宴席也就散了。
薩耶讓婢女帶着我去休息,我對他表示感謝。
我跟映池住在一個氈包內,映池道:“孃親,肉雖然好吃,但是我吃得多了,就覺得有些膩……可見先生說的話不假……好吃,但是不能貪吃。”
我笑了笑,道:“看來,白先生教了你很多啊!”
映池可愛地笑着,露出了小白牙,“孃親,我覺得白先生很好哦!”
我故作生氣,“小孩子多嘴,快睡覺!”
映池嘟了嘟嘴,乖乖地自己洗漱了一番,隨後上牀去了。
不多時,薛懷羨便回來了,他在門口道:“公主。”
我示意他可以進來,薛懷羨才走進了我的氈包。
“公主,果然有蹊蹺。”薛懷羨說道。
“就知道不是馬跑了那麼簡單,上官秀到底做什麼去了?”我問道。
“他不是去找馬,而是捉了一個人回來。”
“人?什麼人?”
“天色太黑了,沒看清,不過瞧着身形是個男子。”薛懷羨道。
男子?
什麼男子會讓上官秀親自去捉呢?
想到當初廣瀟王跟我說的,傳言白雪侯有着龍陽之好,我嘖了一聲,難道這是真的嗎?
“你再去查看清楚,看看那男子到底是什麼人。”我吩咐道。
薛懷羨卻是搖頭,“這個……恐怕有些困難,那男子被帶到了白雪侯的帳內。”
這樣一來便當真是不容易調查了。
我想了想,便問道:“真的進了上官秀的賬內嗎?”
薛懷羨見我不信,便信誓旦旦地說道:“公主,真的!我親眼所見!而且,我瞧着那個人是受了傷的,都是被人架着走的。”
“如此,我便親自去看看好了。”我道。
薛懷羨有些擔憂,說道:“公主,若是那上官秀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這麼一去,豈不是十分的危險。”
“不會,如果真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他又怎麼可能把人帶到這來呢?那豈不是太容易見被發現了嗎?”
我這麼一說,薛懷羨便也認爲我說的在理了。
但是他還是認爲我一個人去十分的不安全,便提出要跟隨我一起過去。
我看了看已經睡熟的映池,便道:“只好再麻煩一下白先生了。”
薛懷羨道:“他樂不得的呢!”
找來白若看着映池,我便領着薛懷羨去了上官秀那裡。
白若本想與我同去,但是被薛懷羨按在了氈包裡照顧映池。
上官秀的帳外,守衛將我攔下,“公主殿下,侯爺已經安寢了。”
我笑道:“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找侯爺,還請通融一下吧。”
那侍衛便是面露難色,“公主,侯爺睡覺的時候我們是不能打擾的,不然恐怕要受罰,還請公主體諒。”
“你們現在拒絕公主,難道見不怕受罰嗎?”薛懷羨道。
那侍衛聽了面上的表情當真十分地爲難,“這……那便請公主責罰吧!”
這個時候,就聽見賬內有杯子落地的聲音。
我與薛懷羨對視了一眼。
薛懷羨便道:“看來你們侯爺沒睡呢啊!”
說完,薛懷羨已經推開了那侍衛率先走了進去。
我也緊跟在薛懷羨的身後。
進入賬內,見看見牀幔垂着,裡面隱約可見人影。
侍衛也隨着我們進來,說了一句:“侯爺……公主殿下……”
“知道了,出去吧!”上官秀道,“公主殿下,深夜來訪,不知道有何事啊?”
薛懷羨道:“侯爺,公主來了,你怎麼不出來見駕呢?”
“還請公主恕罪,我已經脫了衣服準備睡覺了,現在若是見公主的話實在是有失禮數。
不知道公主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要這麼晚來找我?”
上官秀道。
“侯爺,這樣子說話,怕是不太好吧?”我對着薛懷羨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他上前去掀開牀幔來。
薛懷羨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在我說話的時候,便已經輕步地朝着牀走了過去。
“侯爺,今日不知你的愛馬是否找到?”我問道。
“呵呵……公主夜半而來,見是爲了這件事情嗎?”上官秀笑着道,他的聲音之中一點驚慌失措都沒有。
要麼是他什麼都不怕,要麼就是此時牀幔後面的他當真什麼貓膩都沒有。
“我那匹馬是草原上的神駒,他曾經自由慣了,入了我的侯府之後更是久久不能忘卻草原上的自由,沒想到這次竟然見掙脫了繮繩跑了。
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他給捉回來的!不知道公主會不會騎馬?這草原之上良駒頗多,公主若是喜歡,可挑一匹騎回去。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上官秀半開玩笑地說着。
“若當着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神駒,那我騎回去了豈不是蛟龍入小溪,鳳凰困囚籠?英雄無用武之地,神駒困馬圈之中?還是罷了。”我道。
“公主殿下,時候也不早了,若公主殿下是問這件事,現在也問完了,該回去了吧?”
上官秀開始下逐客令。
這個時候薛懷羨已經到了牀前,一伸手拉開了牀幔。
牀上的場景映入我眼簾之後,我連忙轉過了身子。
那上官秀竟然大大方方地坐在牀上,在薛懷羨拉開牀幔的一瞬間,上官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嘴角甚至有隱隱地得意之色。
我連忙轉身背對着上官秀,道:“侯爺當真是要安寢了,我便先走了。”
那邊就聽見薛懷羨大聲道:“你做什麼?”
我聽見薛懷羨的驚呼,便想回過頭去,但又想着此時上官秀十分大方,便止住了動作。
身後的上官秀便道:“公主殿下,非禮勿視吧?”
“你大膽!竟敢在公主面前無禮!”薛懷羨大聲道。
我快步便要走出去,上官秀喊住了我,“公主!我已經穿好了,公主要問什麼,不如直接來問吧!”
我背對着上官秀沒有動地方,薛懷羨快步回到了我的身邊,對着我點了點頭。
於是我轉過了身子。
上官秀果然已經穿好了一件外衣,只是鬆鬆垮垮繫了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