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力,完全不夠力啊。
抹去手上的血液,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爽點。
我想要推的是大BOSS啊,那種大到整個EPU也供養不出幾個的超級大BOSS,而不是綠皮這種禁不住人三招兩式的小角色。
放下手中的屍體,我覺得渾身都有些無力。
咕咚,那身沉重的動力裝甲,墜落到地上,無意間,我撇到了胸甲上的一行字,似乎是銘牌一類的東西。
士官長斯巴達……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看到它,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算了,姑且不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這一次救援華夏基地,我算是來晚一步,留在這裡的EPU戰士,數量並不算多,主力顯然已經轉移到了別處,真正的大BOSS,我根本沒有見到。
但是換個角度來想,EPU襲擊華夏基地,基本上和明白宣戰也沒什麼區別,這印竺戰場,很快就要陷入更大的戰亂之中,不怕在此找不到雜兵來切。往遠了說,EPU和華夏這兩個在母星舉足輕重的巨無霸,雖然不會進行毀天滅地的全面戰爭,但是在印竺戰場等第三方主場上,怕是要掀起腥風血雨,而這對我來說,無疑都是機會,EPU的人可以跑一次,還能跑兩次,三次?就算他們放棄印竺戰場,我買張機票,親赴EPU,總可以了吧?難不成他們還能拖着半片歐亞大陸逃之夭夭?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那羣EPU的人,用來屏蔽精神力量的機關,也就是那幾臺黑黢黢的儀器。
雖然效果有限,但這些機關的存在本身,就很蹊蹺。
精神力量無論在母星還是新界,都屬於極其稀有的力量,浮空島雖大,上面聚集的修行者也不過幾萬人,真正入了門,可以將力量用於實戰的,數量更少。
大多數人,甚至根本不知道這種精神力量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麼這些EPU的戰士,入侵華夏基地,何必帶上專門剋制精神力量的機關來?
或者說,他們有什麼必要,花費資源精力,來研究一種剋制精神力量的東西?
……莫非也是像前輩伊利丹一樣,有過什麼陰影麼?我倒是不記得自己NB的時候,有跑去EPU調戲他們的女王啊~算了,太遙遠的事情也不着急想,先來解決眼前的問題。
EPU的人因爲我的原因倉皇逃竄,這座基地的危機麼,姑且算是解除了,那麼,有沒有幸存者想要說點什麼?
大廳末端的走廊正中,站着一個上身赤裸的大光頭,兩條粗壯的手臂交疊擋在身前,一副少林銅人的架勢,不過身上卻遍佈着燒灼,冰凍,切割的傷痕,異常慘烈。
不過,正是這位猛士,一個人抵在走廊正中,將上百名EPU戰士死死擋在外面,不能前進半步,雖然以現在的慘象來看,好像離死也不遠了。
因爲EPU的人的離開,這座陷入混亂的基地,難得的呈現了幾秒鐘的安靜,那少林銅人緩緩放下手臂,目光在大廳裡逡巡了一番,越過那些被觸手絞碎的肉末,卻神色不動,而後,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張開口,他似乎是想說點什麼,結果卻猛地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隨之轟然倒下,也不知是暈迷還是嗝屁。
過了幾秒鐘,走廊末端的大門緩緩開了,從中急匆匆地跑出一個身材略瘦的光頭佬,造型模樣和倒下的那只有七八分相似,看來是另一個銅人。
那人見到同伴倒下,立刻將仇恨的目光投到我身上:“你是什麼人!?師兄……是你打傷的!?”
我是什麼人姑且不論,你娘是不是姓徐啊?張嘴就是一盆狗血潑過來,媽的,我還以爲你們是精忠報國視死如歸的猛士,結果就是一羣碰瓷黨麼?
那少林銅人被我罵的一陣發愣,低頭看了看倒下的師兄,而後說道:“對不起,我剛纔太激動,誤會你了,只是……”說着,四處巡視,“EPU的人呢?”
仔細看,地上這些都是。
少林銅人又是一愣:“都是?”
待目光焦點聚合,看清地上的肉塊,銅人的臉色頓時一變,還好沒吐出來,否則我一定會鄙視他。
那少林銅人忍耐了好一陣,終於咬了咬牙,衝身後門裡喊:“四師兄!六師兄!出來吧!”
一會兒,那房間裡又走出兩個同樣打扮的光頭佬,只是身上的傷勢看來比倒在地上的那位更加沉重,赤裸的上半身被繃帶纏得滿滿的,無數道血痕從中滲透出來,看來隨時都會撲街的樣子。
這四人,應該是輪班替換,擋在走廊前面,如果沒有我橫插一手,這個大師兄後面就跟着小師弟了,若是再擋不住,這個基地就徹底完了。
此時,那三個光頭佬正聚在一起,聯手放出一陣白光覆蓋在倒下的人身上,片刻功夫,就見那人身上的傷痕在快速癒合,不過與此同時,那兩個重傷號的繃帶上,卻滲出了更多血跡,而完好無損的那個小師弟,臉色越發蒼白。
看起來像是某種生命力共享的技術,這四人羈絆如此深刻,基情滿滿,莫非是傳說中的基頭四?
小師弟擡起頭來,語音有些勉強地解釋:“不,我們是少林十八銅人。”
……還真是少林寺的!?我還以爲那兒的和尚如今只懂得撈錢作秀了,難不成還真有隱世不出的高人?
不對呀,就算真是高人,也沒道理高到以一當百——還是EPU的精銳戰士的程度,否則少林寺何必作秀撈錢,找個這樣的武僧一拳打爆坦克,足夠讓所有質疑者閉嘴了。
那小師弟掙扎着說:“我們……是,方丈,高薪,聘請,來的。”
你媽的,原來是外援啊。
解釋到這裡,因爲生命分流的緣故,那個小師弟已經說不出話,另外兩個重傷號更是乾脆,頭一歪,就倒了下去。
不過大師兄卻在生命力的滋潤下,甦醒過來。
與三個師弟不同,他在暈倒之前,見識了我逼退EPU百人軍團的場面,應該知道我的立場。
結果他擡起頭來,張嘴就是:“……你是誰?”
……你叫我恩公就行。
“……你不是基地裡的人。”
哈,當然不是,若是由我鎮守基地,還能讓EPU的人如此猖狂地殺進來麼?別羞辱人啊。
“那麼你究竟是誰?”
恩公啊,剛纔不是說了麼?
“我是說你的身份和立場。”
……爲啥我感覺和這個光頭基佬沒辦法溝通呢?或許是因爲圈子裡面的人都是這樣?簡單的話就是聽不明白,簡直是浪費時間。
這個時候,那光頭大師兄的目光正好瞥到我手中的爐石上,神色一肅:“這是你從哪裡得來的?”
從某個爆乳孃那兒搶來的。
“嶽馨瑤……!?”大師兄看來卻有些急眼了,“你把她怎麼了!?”
還能怎麼,當然是髮卡了唄。
小師弟猛然擡頭:“Fuck了!?”
……她倒是想,我能讓她如願麼?
不過這小師弟的反應倒是很合我的口味,雖然是佛門子弟,卻也是我輩中人。
而大師兄臉色數變,過了幾秒,又是一口血噴出來,剛纔轉移過來的HP,一下子就彷彿少了一半。
這傢伙怎麼了?
————將一切誤會解釋清楚,大約是半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在此期間,華夏基地裡的人,陸續到此集結了一批,大約有十二三人,半數是負隅頑抗至今的倖存軍人,少數是躲在隱蔽角落,倖免於難的普通工作人員。
EPU那綠皮BOSS最後時刻發動的爐石傳送,基本上將基地裡所有的EPU戰士全部傳送走,這次給了這些人逃命的機會。
一個軍事基地,人員配置,至少也應該在千人以上,如今就只有不到二十名倖存者,可見這場屠殺之慘烈。
此地剩餘的人中,以少林十八銅人的地位最高,倖存者紛紛集中在那四個人身邊,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但是那十八銅人,平時在基地裡也只是扮演高級保鏢的角色,策劃指揮另有上級負責,不過基地裡的高層軍官以及研究員,在EPU的第一輪入侵中就全軍覆沒了,現在局面惡劣至此,十八銅人也沒什麼辦法好想。
關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這十八銅人也是一頭霧水。
“他們突然就出現在基地中了,而且是在覈心實驗室,當時正在檢驗最新實驗結果的基地高層被一網打盡,我們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
大師兄心有餘悸地解釋着。
我頓時感到奇怪:“核心實驗室,不是你們身後那個麼?”
“不是,那只是附屬實驗室之一,核心實驗室是在第一時間被攻破的,而且是從內部,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之後EPU的人由內而外,層層推進,與核心實驗室相關的區域被他們掃平了十之七八,這間附屬實驗室是少數倖免於難的實驗室之一,其他的都已經……。”
大師兄說到這裡,露出悲愴的神色:“十八銅人,也只剩下我們四個。”
正好你們就可以組建基頭四了。
“……不,我是說,我們的損失很慘重。”
我是說在承受慘重損失的同時,你們也可以向好的方面去看。華夏人應該有這種百折不撓的精神。
“謝謝,但我們不搞基。”
那你們怎麼組基頭四啊?
“我們不組基頭四!”
可是你們只剩下四個人了啊。
“吼啊啊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