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五)當君懷歸日

“後來,便是接到你的密報。據說,陛下本欲立刻動身,沒想到人還沒走兩步,便倒下了。這是他頭一回昏迷。第二日才醒,若不是安晉封鎖消息,恐怕才安定下來的大曆又要動盪起來。陛下醒了之後,生生在牀榻上躺了小半個月。未免朝堂多事,每日強撐着去仁安殿議事,只不上朝。就這樣,朝堂也多是議論之聲,幸而眼下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陛下的人,否則還不知亂到什麼時候······”

樂思越對朝堂之事也不甚瞭解,也不知沈湛用了什麼方法去處理,“總之,這一風波算是過了。不過待陛下能上朝,身子也差了許多。他本欲再次動身,可又有朝堂之事牽扯,加上湯老還有個新晉的太醫叫什麼尋來着······”

“孟尋。”宋彌爾在一旁提示。

“對,孟尋,就是他。他們勸着非不讓陛下走,還用了什麼無法遠足的藥,這才叫陛下又多休息了些時日。待病情穩定,才動身尋你。可就是這樣,安晉說,一路上,陛下也昏了好幾次。”

宋彌爾聽到此處,覺得自己心都快碎了。她對沈湛不是沒有情誼,正是因爲情誼太濃,一遭背叛欺騙纔會覺得傷重太過。若沒有愛,就不會有恨。

如今乍然聽見自己離宮之後沈湛的種種,倒叫她心痛不已。

若如同柳疏星所說,沈湛對自己沒有感情,他是不是根本不會這般煎熬昏迷?

宋彌爾問自己。

若說是爲了做樣子給宋家給世人看,哪裡需要差點鬧出朝堂的危機?

又或者安晉撒了謊?

可宋彌爾又回想昨夜見着沈湛的情形,白髮是做不得假的,清癯的身形也是不假的,便是那不顧一切讓龍體受傷,接下那一槍,也是做不得假的。

宋彌爾的心中悄悄又升起一些莫名的情愫:倘若沈湛心中確有自己。倘若自己被柳疏星算計,臨死也要擺自己一道呢?

這廂樂思越正連連搖頭嘆息,“你說說,這樣的情況,教我們如何硬得下心腸去責怪、去埋怨?也不知道是宮中深險,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宮中人心的算計,還是你們倆個個心腸盤算太多,你誤會我我誤會你。叫我看來,陛下若是尋常人家的兒郎,能做到這番業已委實不容易,更何況他還是天下共主?可你是我的女兒,我也總不能叫你受了委屈。若是你真不願意待在宮裡,咱們就去同陛下商量、妥協。說點大不敬的話,皇家看得上眼的,宋家樂家的東西多了去了,這世間只有不願意分割的利益,沒有談不妥事情。只要你開心,咱們便是讓出一畝三分地又如何?”

“照我說,也沒有什麼血海深仇。彌兒,不如同陛下好好談談,有什麼解不開的結也將它解了。若是實在化解不開,咱們再另作打算。就如同你孃親說的,這世上存活本就艱難,便不要再自找苦惱麻煩。我們外人只能看清浮事一二,內裡如何,還得你們自己說了算。總不能都這般悶着。我看,陛下既已經追到這裡來了,昨夜若不是他徒手接住長槍,恐怕早已······於情於理,彌兒,你也應該見他一面。”

宋彌爾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苦笑攤手,“我沒說不見他呀。可也要人願意見我呀,從昨日到知州府直到如今,他都不曾現身一二,倒叫我如何見他?”

樂思越大驚:“難不成連軸趕路,昨夜又接槍受傷,今日又不好了?”

樂思越這般一說,叫宋彌爾的心也跟着一緊,猛地站起來,“爹、娘,你們便在這兒用了早膳再走,我先去那邊看看。”

說罷,也不待宋正則與樂思越有所反應,她行禮後轉身便走。

倒惹得多日宋正則與樂思越多日傷感難捱的心情一掃而空,連連失笑,“這孩子,看她緊張得,全然忘記自己的身份,竟是向我們行起禮來。”

樂思越也點頭,“我看她也不像是不在乎陛下的樣子,我想這事兒恐怕還有轉機。”

宋正則長舒一口氣,“夫人所言甚是,我也是這般想。彌兒一向懶散,從前家中,何曾見過她這般着緊的樣子。阿越,此番事了,咱們便好好遊山玩水一番。幸而彌兒無事,幸而這件事還有回寰,幸而一切都不算太晚。”

“是啊,幸而一切都不算太晚。”

餘樂思越與宋正則二人相視一笑,目送宋彌爾嫋娜遠去。

······

沈湛將知州府最好的兩個院子讓給了宋彌爾與宋正則夫婦,自己卻委屈暫住西苑。

不過這回沈湛可沒有昏迷,宋彌爾到時,沈湛正在西苑處理政事。

會客廳裡頭立着的,正是明玉州的王解頤與潘通判。

安晉守在二門處,正愁眉苦臉地不知道自言自語碎碎念着什麼。見宋彌爾來了,眼前就跟炸出了煙花似的,細長的眼睛都睜圓得不行,沒等宋彌爾穿過月門,便主動迎了上去。

“奴才,叩見宣德皇后娘娘!”

安晉聲音不大,可嗓子卻啞得不行,竟是朝宋彌爾恭恭敬敬行了個叩首大禮。

宋彌爾連忙將安晉扶起,“安大監,您這禮數也太隆重了點······”

宋彌爾還待開兩句玩笑話,安晉擡起頭,已經老淚縱橫,“娘娘,奴才可算是再次見着您了!娘娘,奴才日日夜夜祈求,哪怕叫我折去半條性命,若是能換得娘娘回來,奴才也是願意的!而今這念想竟是成真了,奴才便是明日就死去,奴才也心甘情願······”

宋彌爾叫安晉說得也鼻頭一酸,“安大監·······”

還沒等勸慰的話說出去,安晉卻自己打了自己兩個耳巴子,“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瞧奴才這張嘴,”他惶惶地朝宋彌爾笑着,“奴才就是太高興了,才叫在娘娘面前犯了忌諱,娘娘千萬莫與奴才置氣。”

宋彌爾無奈一笑,“安大監,這叫什麼話?今日這般惶恐是作甚,倒叫本宮也不安起來。”

安晉卻是不依:“不可不可,娘娘,奴才是真心實意的。便是不爲奴才,爲了陛下,倘若奴才再媚上一些,娘娘便在宮裡高興一點,便能留在宮中,奴才說什麼也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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