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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蘭諾帝國的最高統治者,阿爾琳娜一世女皇陛下早已經應邀來到帝國歌劇院的某個豪華包廂,平常她是很少來這裡的,繁忙的公務都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不過今天的這一場歌劇,據說是帝國市民精心準備,特地獻給女皇陛下的,所以在市民代表的再三邀請之下,阿爾琳娜也不得不放下了公務,抽出時間來到歌劇院。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原本陪伴着女皇一起觀看歌劇的市民代表和一位伯爵夫人都在半途離開了包廂,而貼身護衛萊絲也因爲晉升中將之後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並沒有陪伴女皇來看這出歌劇。所以此時很奇怪的,出現了女皇陛下一個人呆在包廂裡的情況。
不過,包廂門口仍舊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守衛,而想要進入包廂也必須要通過這道門,所以就算女皇陛下短時間內一個人呆在包廂裡,也不會有人感覺到什麼不妥。
阿爾琳娜靠坐在包廂內的真皮沙發上,手中拿着一個精巧的望遠鏡,有些索然無味的看着場下舞臺正中正在進行的歌劇。歌劇的內容是以一個月前女皇進入帝都,市民們紛紛起來反抗叛黨的事件改編的。雖然可以看出製作人頗費了一番心思,但是對於原本就不大懂得欣賞歌劇的阿爾琳娜來說,這一切都太無趣了。
如果羅斯庫在的話,他一定會對這些很感興趣吧?阿爾琳娜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博學多才的丈夫,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原本市民代表就是邀請女皇夫婦一起來觀看演出的,因爲他們都知道親王殿下早就是歌劇院的常客,同時有親王的陪伴,女皇陛下也不至於會感到無聊。可是不巧的是,當皇宮內務部派人到警察局尋找親王的時候,羅斯庫已經帶領着擲彈兵前去湖邊抓人了。瞭解到丈夫正在執行公務,女皇陛下也表示不必妨礙對方,自己一個人前往觀看即可。
看着手中閃閃發光、純金打造的望遠鏡,阿爾琳娜忽然又想起,在之前的每一場戰鬥中,羅斯庫都會使用和這類似的東西觀察敵情。不過以前羅斯庫手中拿着的似乎叫做“軍用望遠鏡”,看起來也比現在手裡的這中金燦燦的道具更加實用一些。阿爾琳娜雖然一直都對羅斯庫身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感興趣,但她卻一直都不好意思去借來使用。
自己以前的行爲真是好笑!阿爾琳娜有些自嘲地想着,明明是自己的丈夫,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下次他再拿出來什麼好東西,我一定要首先拿來用用!”阿爾琳娜正自言自語着,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接着,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條細縫。由於歌劇院的包廂具有絕好的隔音效果,所以就算從外面向包廂裡喊話,裡面的人也是決計聽不見的。
“第411師的德米特里少將有緊急軍務稟報!”門口的護衛原本不打算打擾女皇陛下的雅興,不過匆匆而來的德米特里少將神色慌張,貌似出了什麼大事,所以還是決定向陛下請示。
聽到這個消息,阿爾琳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德米特里的第411師目前正駐紮在帝都南面,負責那個方向的警備和治安工作,這個時候德米特里來求見,難道是南方出了什麼問題?不過就算有事,他也應該先往軍部報告纔對,怎麼會跑到自己這裡來了?
儘管有着許多疑問,但是德米特里是自從平叛開始就跟隨在左右的軍官之一,阿爾琳娜對其還是十分信任的,所以她也沒做過多的考慮,很快就點了點頭,同意讓對方進來。
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當德米特里進入包廂之後,羅斯庫所率領的一小隊擲彈兵也來到了包廂所在走廊的拐角處。
“殿下,我們查清楚了,那就是第301包廂。”小隊長指着前方一個包廂的門牌說道,“不過那裡戒備森嚴,我們還不能確定裡面是什麼人。”
那小隊長所指的,正是女皇阿爾琳娜所在的包廂!
由於擔心騷擾民衆,這次女皇陛下屬於微幅出訪,所帶領的護衛都是着便裝在門口警戒,而由於以前的親衛隊員大多都升任軍官,不再擔任女皇的護衛工作,所以就連羅斯庫也不知道,那些門口守着的“可疑分子”正是自己那女皇妻子的護衛。
既然是女皇的護衛,身手自然十分了得,即使穿着便裝也能看出來是接受過良好的軍事訓練。這同樣也讓羅斯庫更加不疑,以爲那些人都是原格朗克一黨的軍官。
由於這一次的目標是活捉這些人,所以不到最後時刻是沒有必要使用武器的。正好羅斯庫的學生們這幾天又發明了新的道具,在某些場合反而比步槍更加有效。
羅斯庫手中正拿着的,是迪克在受到了前幾天那個馬車**的啓示後研發出來的新式武器,主要是用白磷製成。平常情況下,白磷都裝在一個密封的玻璃罐子裡。到使用時,便將這個玻璃罐子扔到敵人的腳下,當玻璃罐破損之後,原本當中的白磷就會迅速的燃燒,配合其他的一些化學物質便能產生大量的煙霧。這些煙霧雖然對人體沒多大害處,卻能夠是人暫時的失去嗅覺和視覺,可以說是在一些特定場合下使用的絕佳武器。迪克也十分形象的將這種武器起名爲“***”。
由於是實驗品,***只有一個,羅斯庫也是抱着試試看的心理,將***狠狠的砸在了301包廂的門口上。
“叮咚”一聲脆響,玻璃罐被輕易的砸碎,不知道羅斯庫的學生們在當中加入了什麼化學物質,玻璃瓶破損的同時,瓶子內部的溫度也驟然提高,很快就達到了瓶中白磷的燃點。溫度升高,白磷又遇到了空氣,立刻就猛烈地燃燒了起來。隨着一陣“嗤嗤”的冒煙聲,一股刺鼻的黑色煙霧迅速地充斥了整個走廊。如果不是羅斯庫和他的隊員們之前按照迪克的吩咐帶上了眼罩,並且用溼手帕矇住了口鼻,恐怕也要被這些煙霧個薰暈了。
白磷很快就燃燒殆盡,四周的煙霧也逐漸的散去,而此時已經可以清楚的聽到,走廊中那些護衛沉重的咳嗽聲。
“就是現在!”羅斯庫見煙霧已經基本上散盡,立刻一揮右手,帶領着隊員們衝了上去。
“親……親王殿……”
羅斯庫不認得那些護衛,可是護衛們卻是認得他的,可是方纔那股辛辣的煙霧讓他們的聲帶暫時失去了功能,所以羅斯庫和他的隊員們根本就沒挺清楚倒在地上的護衛們再說些什麼。
將女皇手下這幾名可憐的護衛一一綁好之後,擲彈兵們再一次擡出來那具沉重的鐵樁,這一個月以來,他們憑藉着這個東西闖入民宅無數,隊員們現在每當看到它,就會感到一陣興奮。
“行動!”羅斯庫再一揮手,身旁的隊員們立刻心領神會,擡起鐵樁就往包廂的木門上砸去。
門的另一面,德米特里少將正在向女皇回報來自南面防區的一些異狀,根據少將的說法,今夜似乎有多支小股部隊企圖衝擊南面的帝國軍營地,給第411師帶來的不小的損失,根據少將的判斷,這些人都是原本潛伏在帝都的格朗克家族叛黨,由於這一段時間來的整肅,他們再也無法在帝都待下去,所以約定好了一個時間想要集體突圍。
雖然德米特里的突然到訪顯得有些唐突,但是這些情報也正是阿爾琳娜非常關注的,所以在得知第411師已經將那些叛黨全部鎮壓之後,她本人顯得十分高興。在得知第411師已經將企圖突圍的叛黨一網打盡之後,爲了表彰對方的功績,阿爾琳娜甚至親自邀請德米特里少將坐下來一同觀賞接下來的歌劇。
德米特里少將對於女皇的這個邀請自然是惶恐之至,他連忙單腿屈膝跪在地上,捧起了女皇陛下的玉手,以最虔誠的表情親吻着她的手背,以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
雖然吻手禮在當時的貴族圈裡已經十分常見了,當阿爾琳娜成爲女皇之後,也會經常遇到這樣浪漫而大膽的男性。不過自從每當有其他的男性對他行吻手禮,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
“如果羅斯庫看到了,一定會嫉妒的發瘋吧?”
所以如果是在丈夫在場的情況下,她都會和那些男賓保持相當的距離,對方也就沒有機會對她使用這個禮節了。
“砰”的一聲巨響,當阿爾琳娜還在胡思亂想,德米特里少將還在陶醉於女皇陛下手上的芳香時,包廂的大門被人狠狠的撞開了。
按照慣例,這個時候擲彈兵的隊員們應該迅速的搶佔包廂內的有利位置,然後喊出那句經典的臺詞。不過經歷過多次危險任務的隊員們也鍛煉出了非人的反射神經,當他們發現包廂裡的居然是女皇陛下和一名正跪在地上的帝國軍官時,擲彈兵們非常明智的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對着女皇陛下立正行禮,然後飛快的逃到了門外,只留下門口可憐的拜耶赫夫親王。
羅斯庫現在的心理可是五味雜陳,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他原本是來抓要犯的,可是門一撞開就看待妻子和一個男人呆在包廂裡。雖然他們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是羅斯庫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他最厭惡的美男子德米特里少將正在對他的妻子行吻手禮,雖然他明知道這個禮節在上層貴族中已經非常常見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但是思想仍舊十分保守的羅斯庫依然固執的不認可這一行爲。
所以當看到眼前包廂裡這一幕,羅斯庫立刻氣血上涌,粗着脖子不由自主的出口問道: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會在這裡?阿爾琳娜此時也是感到一陣莫名的憤怒。作爲一個女皇,當她正興致勃勃的和臣子欣賞歌劇的時候,卻被另一位臣子粗魯地撞開了包廂的大門,這怎麼能不讓她感到憤怒?作爲一個妻子,當她和另外一個普通的朋友會面的時候,她的丈夫卻粗魯的踢開大門,捉姦似的一臉懷疑的向她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這怎麼能不讓她感到憤怒?
“我沒有必要向您解釋,拜耶赫夫親王!”女皇陛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更加平靜一些,“倒是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羅斯庫心中一激動,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不過從他陰沉的神情上看來,他顯然在做着最壞的猜測。
“陛下,很遺憾沒法陪你看完接下來的歌劇了。”這個時候德米特里少將已經站了起來準備告辭,他似乎有些失望。的確,原本按照他的劇本,羅斯庫在趕來包廂的時候應該會被門口的護衛阻擋一段時間的,而在這一段時間裡,他有信心會對女皇陛下做出一些“曖昧的舉動”,然後羅斯庫會在自己正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不顧守衛的阻攔破門而入,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事實”,然後氣憤地拂袖而去。
這就是德米特里策劃的,破壞女皇和親王兩個人之間關係的劇本。西塞上校之所以能夠和準備逃亡的帕伯•吉爾斯上校接觸,也是他從中牽線搭橋。只不過約定的時間從先前的9點改成了歌劇尚未開始的7點。而早已經離開法雷市的帕伯•吉爾斯上校及其同伴也已經遇到了事現安排好的第411師守備部隊,雙方大戰一場後,所有叛黨都被消滅。因此,沒有人知道是誰提前了在歌劇院內的交易時間,而德米特里少將也只是一個忠心耿耿的,爲女皇陛下排憂解難而來的普通軍官罷了。
只不過,原本的計劃產生一個瑕疵,就是德米特里沒有想到羅斯庫會如此迅速的出現在包廂內,使得他準備好的,一連串的“**”女皇陛下的手段也沒能施展出來。
雖然女皇陛下已經是有夫之婦,但是德米特里長久的經驗讓他十分的自信:沒有任何女性能夠抵禦住他的甜言蜜語。
儘管德米特里少將引誘女皇陛下的那些手段究竟能不能成功還不得而知。不過這樣已經足夠了,女皇和親王之間的關係在包廂大門被撞開的那一刻就產生了裂隙,現在只需要加一把火罷了。當德米特里少將離開歌劇院之後,臉上露出了他貫有的,陰柔的笑容。
事實上也如德米特里所想的那樣,羅斯庫和阿爾琳娜在歌劇院意外的短暫會面以不歡而散收場。親王殿下埋怨妻子在那種曖昧的場合下單獨和一個男人見面,而女皇陛下則生氣丈夫懷疑她對他們婚姻的忠誠。
事後,阿爾琳娜和羅斯庫,以及雙方各自護衛和擲彈兵,都十分一致的對當晚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女皇陛下在會見部下的時候被親王殿下撞開了大門,這對於皇室來說絕對是一個醜聞,任誰透露出去了,那肯定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然而事情卻並沒有結束,當女皇夫婦二人開始冷戰的第三天,法雷市的貴族圈子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流言。
流言的版本有許多種,但各位貴族最爲熟識而且被認爲是最可信的版本就是:羅斯庫•拜耶赫夫親王殿下目前正在和一名男爵小姐持着“特別的”親密關係,他們甚至育有一個私生子!女皇陛下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拜耶赫夫親王平時都不敢回家!只能住在帝都警察局。
儘管流言當中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那名男爵小姐究竟是誰,但是熟悉羅斯庫的人都知道,這位親王在婚前十分喜歡到帝國歌劇院欣賞愛瑪•波特曼小姐的鋼琴曲,而波特曼小姐則在近日剛剛獲得“男爵小姐”的封號。
原本這樣的流言就是難以解釋清楚的,而且恰好波特曼男爵小姐正在進行新一輪的全國巡演,此時並不在帝都,這反倒更加映襯出了流言的可靠性:如果不是真的,那麼她爲什麼要逃避呢?
而且流言本身也有一定的真實性:羅斯庫確實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所以瞭解這一情況的人們更加對這個流言深信不疑。
由於這個流言涉及到女皇陛下和親王殿下的聲譽,衆多深愛八卦消息的貴族們在交流“情報”的時候往往都是在私下進行的,但是流言之所以稱之爲流言,就是因爲它如同流水一樣無孔不入,所以當流言盛傳起來的時候,深居皇宮的女皇陛下也不可避免的得到了這個信息。
阿爾琳娜聽到這個流言的時候是怎麼想的我們還不得而知,但是在5月14日的傍晚,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皇宮的拜耶赫夫親王忽然收到了女皇的召見。
當羅斯庫邁着沉重的步子,在周圍侍從和官員奇怪的目光下緩緩走向女皇書房的時候,他的內心也是忐忑不安的。
在歌劇院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冷靜下來的羅斯庫就檢討了自己的錯誤,可是當他準備前往皇宮向妻子道歉的時候,那個關於他和波特曼小姐私生子的流言卻又不脛而走。這使得羅斯庫不得不放棄了原本的打算,開始動用帝都警察的力量查找流言的源頭。可是警察們對於叛黨很有一套,但是對於流言卻是毫無辦法。這幾天雖然抓了不少亂說話的小市民,但是哪裡纔是流言的源頭根本就毫無頭緒。
所以,當羅斯庫推開書房的大門,看到正前方端坐在書桌前,臉上毫無表情的阿爾琳娜時,心中着實有些忐忑,就連站在女皇身旁不斷地朝他做鬼臉的萊絲小姐都沒有注意到。
不過,羅斯庫也不認爲自己在之前的事情上有什麼太大的錯誤……就算他不該沒有調查清楚就撞開了歌劇院包廂的大門,那也僅僅是工作上的失誤。而阿爾琳娜背地裡和另外一個男人在歌劇院裡單獨見面,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身爲丈夫的男人都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羅斯庫平時對於自己的皇帝妻子,可以說是百依百順,萬事謙讓,基本上妻子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以至於好友埃羅克在背地裡經常嘲笑他是怕老婆的軟弱男人,對於這一點羅斯庫雖然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也沒有否認過。
這是因爲羅斯庫清楚,自己的妻子作爲女皇,雖然外表上和藹可親、待人和善,但是內心卻是十分高傲的——這並不是一個貶義詞,大陸各國曆史上哪一個統治者不高傲?更何況她是蘭諾里斯大帝的女兒!
再加上羅斯庫本身就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目前他最大的希望也就是和妻子好好相處罷了。所以平時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工作中,他都很少違背阿爾琳娜的意思,因爲完全沒有必要違揹她。
但是,之前的那個事件,已經碰觸到了羅斯庫內心的底線,如果說羅斯庫內心有什麼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那麼“妻子和其他的男人有着曖昧的關係”一定算是一件。
所以,就算是眼前的阿爾琳娜面色不善,羅斯庫還是打算抗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