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直接不答話,手握寶劍又去拼殺。
我跟在他身後,一棍一人,橫掃起大片的楓葉。
正在跟人對打的容玖,突然問我:“月星,你會怪我嗎?”
“不會。”
容玖聽到我這樣說,帶着一種無憾,說着:“那就好。”
“好你妹。”我連忙扯住他的衣領子,說:“你在鬧,你在鬧,我就自我了結好了。”
容玖想犧牲他自己,然後給我拖出逃跑的時間。
“可在繼續耗下去,我們都會死的。”容玖握劍的手,在隱隱顫抖着。
我也沒好到哪去,這次的殺手好像比上次那些剽悍的女漢子,還要更厲害。
林中的打鬥,就像老鷹捉小雞。八位殺手就跟鬧着玩的一樣,一直在消耗我和容玖的體力。
楓葉林外,在這一刻突然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哨子聲。
八位殺手不明所以,直到她們中間有一人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一陣又一陣的抽搐時,她們才後知後覺地喊着:“小心四周。”
一灘跟楓葉融爲一體的東西,慢慢地流了過來。
容玖沒有注意到,我卻注意到了。
楓葉林外,有幾個人也在這時呼嘯着,從林外趕了過來。
八個殺手,變成了七個、六個、四個、一個。
等到再無一個活口,那灘跟楓葉融爲一體的水,才慢慢地冒泡,露出了人形來。
容玖呀的一聲,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那人摸着鼻子,說:“這小子,膽很小嘛。”
“根本就是你的問題。”我無奈地說着。
“是這樣嗎?呵呵呵呵呵……”
“別呵了,對了,忘記介紹,我叫佐伊,他呢,叫……”
“叫柳師,柳樹的柳,師父的師。”那灘水弄着自己的頭髮,接過佐伊的話說着。
佐伊,就是那晚劫持我的人。他哼着聲,開始指揮人清理現場。
柳師則是直接走到容玖的旁邊,戳着他的臉頰,說:“這是男的呀,你們女兒國裡面的男人,都是這麼細皮嫩肉的嗎?”
“嗯。”
我應了一聲,就看見柳師像是戳上癮了一般,一直在戳着容玖的臉頰。
容玖也被這樣的騷擾,皺起了眉頭,慢慢地睜開眼睛。
醒來的容玖沒有大喊大叫,他看着眼前的柳師,迷濛着雙眼,問着:“你是誰?”
柳師臉色紅紅的轉頭,捂住鼻子,說着:“這男人既然比女人還勾人,還真是頭一回見。”
容玖卻在迷濛意識全部清醒時,直接從地上爬起來,一下子就看見了我,安心地說着:“幸好你沒事。”
柳師點着容玖的肩膀說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不感謝我呢?”
“哦,謝謝。”容玖面色冷峻地說着。
“我去,態度變化也太大了吧。”柳師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
“行了,別鬧了,快帶這個椅子走。”佐伊開口說着,就跟其餘人合力把鐵椅子扛起來。
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突然襲來。
我開口問着:“無情呢?”
“無情出事了。”柳師說:“悟行,去看看他吧,或許他的時間不多了。”
我橫了一眼柳師,想任性地說,我就在這裡等他來。可是,又怕他再也不會來。
結果是,我直接跟着柳師走了,容玖也跟着我一起去。
可是,全錯了。
當我看見背對着我的月尚書時,我有種啼笑諧非的感覺。
容玖轉過頭去,怒視着佐伊和柳師,怒斥着:“你們是騙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不同於容玖的憤怒,我反倒是無所謂地喚着月尚書,“母親。”
月尚書轉過身來,說:“回家吧,女王同意你入宮了。”
“事情變成這樣了?!”容玖難以置信地喊着。
“我也想不清楚,女王爲何會突然起了這樣的心思。”月尚書冷着眉眼,轉身上了一旁等候着的馬車。
“月星,你信嗎?”容玖扯住我的袖子問我。
我扯着脣角說着:“信或不信,已經不重要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想要拿回去,也是件無可厚非的事。”
“那我陪你一起去。”容玖不由分說地站我身邊。
柳師和佐伊倒是沉默着,我看着地上,開口問着:“無情他沒事吧。”
佐伊收起藏在手掌心的匕首,說:“無情很好,是我們故意哄你離開楓葉林的。”
“那就好。”我一步一步地向月尚書所在的馬車走去。
容玖想繼續跟着,他的幾位姐姐就騎着馬兒來了。
“玖兒,跟姐姐回去。”
“可是月星他……”
“男人就是麻煩。”
容玖被他的姐姐一個手刀砍暈了,還像麻袋一樣,被扔在了馬上。
幾匹馬兒絕塵而去,我也撩開了車簾子,進了馬車裡。
月尚書本來正在閉目養神着,聽見我進來,她就說:“見到女王,可不許亂說話。”
“好。”
“哼,出來一趟,你倒是比容玖那小子成熟許多。”
我低着頭,沒有在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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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尚書哼着聲,也不在開口說話。
馬車早就啓程,馬蹄的噠噠聲,很清晰。
我很平安地回到女兒國,月尚書便進宮去見女王。
月星爹臉色蒼白地看着我,說着:“幸好女王的旨意,來的巧。”
在月尚書讓人去殺我的時候,隔天一早,女王的旨意就下來了。女王的旨意上面,無非是月星秀外慧中,可入宮爲男妃。
“爹,你是生病了嗎?”
“嗯,爹生病了。”月星爹咳嗽着,說:“不過,不是怎麼大病,爹還想看着星兒風光入宮呢。”
“嗯嗯,爹一定會看到的。”我假裝沒有聞到那血腥味,也沒有看到月星爹那隱忍痛苦的神色。
半月後,我就坐在一輛馬車中。
馬車有宮人牽着,直接從尚書府外來到了王宮中。
等我下了馬車,經過了幾道宮門,被驗了身子。然後又被洗涮乾淨,裹上一牀薄被,就被兩個女官扛着,送進了女王的寢宮。
我盯着牀上繫着的流蘇,想着,也不知道男人被女人破瓜的滋味如何?
只是,現在的我一點也不想試。
月上中天,女王穿着一件薄紗大紅色的裙子進來了,她站在不遠處問着:“你不歡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