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爺回來了。”有婢女恭敬地站在我身後說着。
我轉身逗廊下的鸚鵡,漠然地說着:“老爺回來就回來,與我有何干系?”
婢女不敢應聲了,鸚鵡的翅膀胡亂的拍打着,我便收回手,說着:“我乏了。”便轉身進屋去。
周遭的婢女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服侍我回屋躺下。
我躺好後,等所有婢女都退了出去,才鬱悶的差點撓牆。
這個魂願組織,太他喵的不靠譜。給我換任務,直接就換了,一點準備都沒有。
我跟萬里尋到布邵和藍兒,走在半道上,我就覺得我渾身難受,身體裡面還出現個複製體在跟我要身體的控制權。
我也不是非要佔着孔雀公主的身體,可是,讓我離開,起碼也通知一聲啊。
【宿主做的不錯,獎勵積分10點。】
這是我離開那個獸人世界,最後聽到的聲音。
然而,這個做的不錯的,跟獎勵積分又是什麼拿到的,我都沒整明白,雲裡霧裡的。
還是以前當彼岸仙人好,自己訂的規矩,想如何便如何,哪裡有現在這麼被動。
我拿起手邊的帕子,蓋在臉上,然後吹着氣,帕子就揚了揚。
“夫人好生雅緻。”
這傢伙,我現在的行爲,哪裡來的雅緻?
我聽到這聲音,也不吹氣了,任由帕子蓋在我臉上。
因爲轉換任務的鬱悶,這具身體經歷過何種記憶我也沒去接收,久了就散了。
現在該如何對待這裡的人或事物,我也不知道要從何處下手了?
“夫人,無論你現在如何想,我都要把龍兒擡進來。”
“隨你,老爺高興就好。”我扯下帕子,坐起身說:“我會讓下人打點好,只是只有一點。”
“哦?”這傢伙很意外我鬆口的這麼快,只是,轉頭他卻像是想起什麼噁心事,說:“那我先說一點,別讓我跟你同牀。”
我立即拿着帕子,捂着嘴笑,說:“老爺,你多慮了。我只想說,管好你的龍兒,讓你的龍兒到時莫要到我眼前晃悠。不然會讓我覺得氣難平。一旦氣難平,我就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麼。平日裡的請安,也免了吧。”
“嶽婷,你過分了!”
“諸葛令狐,你比我更過分,不是嗎?”我坐直身子,說:“不過,也罷了,我們兩現在哪還有夫妻情分,有的不過是給外人看的就是。”
“很好,嶽婷,記住你今天的話。”
“那是當然。”我起身,喚來站在門外守着的丫鬟,說:“到時,你擡她進門,我就去別院住着,到時,讓你們在這裡過着一雙人,可好?”
原主的火氣很大,我也沒想控制着,哪怕我此刻的面目表情,很是猙獰。
“嶽婷,你別逼我,龍兒她已經懷孕了。”
“懷孕了更好,給你諸葛家留了香火。”幫我整理好衣裳的婢女,個個都把頭垂的極低。
諸葛令狐直接一甩手,走了。
“你們幾個帶上幾十號人,去別院把院子給收拾了,到時把我屋裡的東西,還有庫房裡面,我的陪嫁,也一併挪過去。”我覺得全身都收拾妥當,便吩咐人這樣去做。
幾個婢女把頭垂的極低,然後應了聲:“是。”
我看着廊下的鸚鵡,覺得當時就該把這原主的記憶給收了。
目前只知道嶽婷是原主的名字,她年紀輕輕就嫁給了諸葛令狐。哪知,諸葛令狐心有所屬,在新婚夜丟她一人在滿堂賓客前,讓嶽婷成爲別人口中的笑柄。
那時,諸葛令狐的高堂還在,他們沒有因爲諸葛令狐沒跟嶽婷拜堂,就不認已經迎進門的媳婦,還在衆人面前,說:“今後,我諸葛家只有一個媳婦,那就是嶽婷。”想他諸葛家一脈單傳,卻有這麼一個不孝子,實在是家門不幸。
嶽婷雖說在拜堂時被落了臉,但是她進門後是安守本分,只不過是用了些手段,震懾住那些懷有異心的僕人。
被諸葛令狐那麼一折騰的兩位老人,也沒幾年就走了。
天在這一刻開始,忽然暗了下來,猶如日落西山。
“夫人,要下雨了,還搬嗎?”有婢女進來問我。
我看了一眼外頭風雨欲來的天空,說:“不用了,等天晴朗了在搬。”
“是。”婢女們傳完話,皆站在廊下,垂頭不語。
嶽婷年紀輕輕嫁了過來,現如今都有了五個年頭。
諸葛令狐的雙親在世時,可謂是手把手把嶽婷帶起來,怕的就是嶽婷降不住府裡的下人。
嶽婷不負所望,又有自己的手腕,可算是把當家主母的勢頭拿捏住了。
諸葛令狐的雙親駕鶴西歸,那些身後事也是嶽婷一手包辦,忙裡忙外皆有主張。
可恨的是,諸葛令狐沒有回來守孝不說,還在年前,帶了那時的青梅竹馬,心儀的龍兒歸來。
今天,竟然還敢說要把人擡進府裡。
這時,外頭雨下了起來,芭蕉樹站在院中,被雨淋出了聲響。
我擡眼看去,現在這府裡大多都是聽嶽婷的,嶽婷一個不肯,那諸葛令狐的小心思就別想得逞。
可這原主的心思,好像是一點都不想去理會他們二人的事。
她只想離得這遠遠的,留在這裡的這些年,是她惦念諸葛令狐雙親的恩德,才守了這麼些年,現在諸葛令狐回來了。
嶽婷就覺得自己在守着這個府邸,也沒多大的勁頭。
畢竟,夫君的不喜,又無子傍身。等老了,除了身邊的下人,還有誰會送她一程。
外頭的雨勢越發大了,廊下的幾個婢女都沒有進屋躲着,鞋面已經溼了。
“這天也不知道何時放晴,我今晚這裡不需要人守着,你們都下去吧。”
“是。”幾個婢女在廊下應了聲,便走在院中的廊下,出了院子。
嶽婷要有當家主母的氣勢,和不苟言笑的模樣。她一向賞罰分明,從不與身邊伺候的婢女,推心置腹。
以至於,嶽婷身邊就沒有一個貼心的人。
或許,嶽婷離開這個府邸,對於有些人來說,是極好的。
外頭的雨勢越發大了,我關上窗戶,便回屋躺着。
屋子外的雨,猶如不知疲倦的小孩,一直拿着竹竿擊打着所有東西。
第二天的時候,我覺得周圍溼的很,身上蓋着的被子,也溼的不行。好像有人把我身上的被子拿去洗了,沒有曬乾,又拿給我蓋一樣。
“夫人,府裡走水了!”門被人拍打着。
我瞬間睜開眼,走水?!
“好端端的怎麼會走水?”我坐起身,一下子就發現,這不是普通的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