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沒路了
接下來,我便看到疤眼口中說的貓臉人。
和疤眼所述差不多,貓臉人的上身已經被一張死人皮顫得很死了,就連臉都被死人皮給捲上了,我只看見死人皮的臉貼在了它的右腦上面,那樣子真的很讓人反感。
屍變的糉子,奇怪的生物我都見過,但眼前這樣的我還是頭次見到。
可能是那樣的貓臉人身上的詭異氣息太重了,我的雙腿竟然不受控制地退了幾步,而旁邊的疤眼他們也是在往後退。
死人皮下的貓臉人,邁着步子慢慢地畢竟我們,看它手裡不斷舞着手中的石矛,那意思就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都殺死。
我們從皮騰海哪裡得來的裝備,被遺棄在了那場大火裡面,估計這回兒已經被火燒的乾淨了。
沒了可用的裝備在手,讓我整個人的心理像是失了護盾似的,自己回過頭看了眼後面,發現要是這樣退步的話,遲早會被堵在後方的石壁那邊。
疤眼和白空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但他們都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看向我這邊,看樣子是想聽我的。
我大致掃了眼我們手裡的傢伙兒,除了自己手中的手電外,貌似就沒有什麼能夠使用的工具了。
之前就聽疤眼說過,貓臉人被死人皮上身後,實力就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都能拼過疤眼。
但老是退縮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所以我還很猶豫,我們到底該不該再賭上性命。
而就在這個時候,貓臉人雙手攥着石矛朝我們這邊快速襲來了,看來它並不想給猶豫未決的我再考慮的機會。
疤眼他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喊了一聲拼了,就迎了上去。
我伸出右手叫了聲疤眼,自己還沒有說什麼,他就已經離近貓臉人了。
貓臉人看到疤眼空着手跑了過來,就試着用石矛刺向了疤眼的頭頂,不過他沒有刺成功。
疤眼歪過頭躲過了貓臉人的刺擊,接着他就擡高雙手抓住了貓臉人的石矛,最後跳起來,並着腿踢了過去。
整套動作我是看在眼裡的,那個貓臉人被疤眼踢到了胸口,就鬆開了手中的石矛,捂着胸口退了幾步。
不過疤眼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他這麼一踢反倒讓自己失了重心,躺在了地上。
但我們這邊還有個白空,就在疤眼躺下來的時候,白空便動身衝了過去,趁着貓臉人捂着胸口,又過去舉起拳頭朝貓臉人臉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貓臉人受了疤眼和白空這兩擊後,有些站不穩了。站在對面看着的我,這時候就注意到,貓臉人身上的死人皮有了抽動的動作。
難道是死人皮還沒有完全控制貓臉人?想到這兒,我便喊了白空一聲,告訴他再朝貓臉人頭來一拳。
白空聽到我的話後沒有多問,我想他的心裡應該很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又看到了他使出了一擊左勾拳。
也不知道白空這一拳使出了他多少的力量,竟然把整個貓臉人給打得飛起來了,但貓臉人很快就蹭着地面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貓臉人倒地的時候,它身上的死人皮鬆開了它,展開成了人型的樣子。
不過事情還沒有完,沒過多久,那張死人皮晃悠悠地站了起來,面向了我們。
看着眼前這一張空皮,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在自己做噩夢的時候,突然又多了個讓自己恐懼的東西。
但我早就習慣了做噩夢時遇到類似那樣的東西,對那東西只是怕了一段時間後,就不再害怕了。
這是我內心的真實感受,抱着這樣的心理,自己便問剛站起來的疤眼感覺如何。
疤眼說他自己感覺還不錯,還說自己之前是沒有怎麼和貓臉人交手,現在才知道,原來死人皮控制着的貓臉人有力沒腦。
其實通過剛纔的交戰,我也看出了貓臉人只是在拼蠻力。正如疤眼說的,死人皮控制得了別人的身體,卻控制不了人的大腦。
想到這兒,我又看了眼那張死人皮,卻不想它此刻正在看着我。
死人皮是沒有眼珠的,所以我和它對視的時候,看到的也只有空空的眼眶,完全沒有那種人與人之間通過眼睛的靈魂對碰。
說句心裡話,死人皮這樣看我,自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發憷,畢竟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
對面躺在地上的貓臉人應該是死了,死人皮這時候也像是個死人一樣,在哪裡一動不動。
我和死人皮這樣對視又過了一段時間,自己纔看到它動,它就像條要撲在人身上的毒蛇一樣,壓褶了它的全身,突然爆發朝我這邊來了。
我早就預料到死人皮會做出反抗,之前和它對視,就是再看它到底想要做什麼。
疤眼和白空可能和我是一個想法,他們看到死人皮朝我這邊來後,就動身去攔住死人皮。
死人皮並沒有近到我身上,它被疤眼和白空兩人抓住後,又給踩到了腳底下面。
疤眼他們在死人皮身上猛地跺了好幾腳,邊跺還罵,不過都是些在嘲諷死人皮沒有什麼能耐的話。
但沒過多久,疤眼他們倆兒就泄氣了,疤眼停腳的時候還是罵了句:“你他孃的不是挺厲害嘛,還上身,你再給我上一個!狗日的鬼東西,累死你勝爺我了!”
我覺得疤眼他們剛纔的做法有些像市井的流氓,可好在死人皮不是活人,所以自己就沒有說什麼話,而是走過去看了眼那張死人皮。
死人皮這回是徹底地貼在地上沒有動靜了,疤眼他們就站在它旁邊,它也是沒有什麼動靜。
看到這兒時,我就問疤眼,死人皮這樣算什麼,他就跟我說這算是死透了。
聽疤眼這麼說,我竟然有些想笑了,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笑出來,而是蹲下來伸過手拿起了那張死人皮。
雖然死人皮被疤眼他們蹂躪過,但摸上去還不是很粗糙,自己摸了摸後就甩到了一邊兒,看樣子死人皮是徹底沒了動靜了。
我拍拍手上的灰,便站起來,問疤眼能不能想出死人皮究竟是什麼東西,自己還是覺得一張死人皮是不可能會做出之前的事的。
疤眼皺着眉頭想了會兒,就說:“要說能這種鬼東西,我還真有那麼一點印象,好像是說怨氣大的鬼魂,就會想找個身體來容納自己的魂魄,很有可能這些皮就是被某幾個鬼魂給附身了!”
“那樣不就是鬼故事裡面說的借屍還魂嘍?但這也不是屍體啊?明明只是個空皮囊罷了!”白空這時候就問了句。
疤眼眯上了一隻眼睛,看了眼旁邊的白空,沒好氣地回了句:“我說你還真是讀的書少,誰告訴這世上只有借屍還魂這一種了!告訴你,其實還有一種,用我師父的話說就是‘藏魂養陰’!”
藏魂養陰?我還是頭次聽說這個詞,就讓疤眼解釋下什麼叫藏魂養陰。
疤眼很愛出風頭,他看我和白空都不懂,就很是得意地說:“這個藏魂養陰啊,說白了就是魂魄藏在一處地方,任何地方都可以,但前提是周圍的環境能夠提供很強的陽氣,供魂魄成長!”
疤眼說的很明白,我能從中聽懂些,自己就在想,接下來該要怎麼做。
如今我們來到這裡先後已經碰到了很多事了,能確定的是這裡有貓臉人在,同時還有很多的“水晶”存在,當然還有那麼多的死人皮。
我記得在塔克拉瑪干的沙漠時,自己曾在那具白骨手裡的那封信,信上面就有提到過,哪裡的貓臉人很有可能就是從這裡運去的。
但我們從這裡遇到的貓臉人,和在大漠時遇到的不同,這裡的貓臉人竟然可以說人話。
同樣都是貓臉人,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差距?這是我想不透的。
疤眼還在想白空灌輸他知道的事,我打斷了他們,想跟他們商量下,把自己想的都告訴他們。
疤眼他們先聽完我的話,各自都有了各自的看法。考慮到我們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能去浪費,我便讓白空先說。
白空他是針對這裡的貓臉人和之前看的貓臉人區別來說,他認爲會有一種可能存在,那就是兩地的貓臉人同屬一宗,只不過後來分開經歷的環境不同,便產生了今天語言表達能力的差距。
白空說的也是有可能的,但我也只能對此持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到現在自己還不能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
接着我就問白空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話要說,看他搖頭後,自己纔回過頭問疤眼想說什麼。
“唉,小二爺你可算想到我了!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告訴你們,我想說的就是,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我們被困在這裡了嗎?”疤眼說着就垂下了頭。
本以爲疤眼會說什麼沒有探討價值的廢話,但聽他這麼一說,我這才注意到,我們四周只有來時的路,便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我以爲只是我們站在這裡看不到路,就讓疤眼他們跟着我到處走了走,卻不想疤眼說我們被困了是千真萬確的。
我是拿着手電的,所以看得很真切,自己之前只知道我們不能再退了,卻不知道我們是沒路了。
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盡頭了嗎?自己就這樣因爲沒了路,就要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