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蕩繩保命
想到這兒,我的心情就像那巨石沉入海水那般,墮入了無比的絕望,等自己慢慢地沉底。
“小二爺,不如我們回去看看吧?”疤眼看出了我此刻的心情,他這是在想幫我。
“回去?那我們又能去哪兒?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你不知道嗎?”我垂下頭,跟疤眼說話的時候,根本使不出多大的力氣去說。
至於我說的那句話,根本沒有錯。要知道我們現在的狀況是什麼可用的工具都沒有,就算有疤眼和他們倆在,我們遲早也要面對沒水沒糧的局面。
而疤眼說的要回去,就更是不可能的了,畢竟我們要往回走的話,肯定是要經過那處斷崖的。如果我們想要從這邊的崖岸去對面,那便意味着我們要有一個人留在原地用力把我甩過去,而那個人自己將會留下。
雖說我的雙眼早就見過不少的血了,但自己還是不想再看到人死了,尤其是像疤眼和白空他們兩個。大家都是過了命的,讓誰留下都是不好的。
爲了不讓我的雙眼再被染紅,爲了疤眼他們不會倒下,我把自己所想的都告訴了疤眼他們。
我的話對疤眼他們來說絕對算是一盆冷水,澆在了他們的頭頂,讓他們都垂下頭不語了。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站在原地,誰也沒有說話,直到我們聽到了一個聲音。
“喂,有沒有人在啊?”
這聲音的主人是我認識的,他就是假葛賽。因爲他是用變聲器,聲音很特殊,我很容易就聽出來是他。
假葛賽的聲音就是從我們來時的那邊傳來了,我們聽到後,很是激動,跑着來到了之前的那處斷崖。
之前的一場大火早就把地面燒的乾乾淨淨了,現在我所看到的也只有被燒黑的石壁和地面。
假葛賽還是在僞裝成葛賽的樣子,此時的他正在對岸崖上的上,看到我們後便朝我們招手。
“哦?還真是你們,我說誰能鬧出這麼大的名堂呢?也就是你們了啊!”假葛賽招過手,就衝我們這邊說了這句。
現在的我完全沒有心思跟他爭辯什麼,就問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可用的工具,能把我們三個人都帶到對面。
假葛賽皺了下眉頭,就問我們爲什麼要過來,他還表示說自己是想來我們這邊的。
我告訴假葛賽說,我們這邊什麼都沒有,他過來也就是跟我們一樣沒路可走。
假葛賽倒是很相信我的話,說讓我們等着,接着就看他面過去往身後跑去了。
看到假葛賽跑遠,我就在想他到底是要幹什麼,自己明明看到他背上有背一個旅行包,要拿東西直接把包打開取就行,幹嘛還要跑那麼遠。
而正當我爲此好奇的時候,假葛賽就朝我們這邊跑回來了,他的手裡還多了一根很長繩子。
因爲我們之間相隔有一段距離,所以等假葛賽跑回到崖岸上的時候,我才能看清他手裡拿着的繩子原來是那種尼龍繩。
尼龍繩可以說是韌性很好的繩子了,別看尼龍繩很細,但承重量驚人得很,就算幾個上二百斤重的人掛在上面,也都能保證不斷。
我並不知道假葛賽是從哪裡弄到這種東西的,不過看到他能拿出尼龍繩,自己心口上的懸着的大石也落下來一半了。
“我會把繩子的一端扔過去,到時候你們抓緊繩子往下面跳,靠我這邊的力量,把你們從那邊盪到我這邊的崖上面,最後我會拉你們上來的!不過我要告訴你們,做這種事不能膽小,否則你不光會害死你自己,還會害死我!”
假葛賽說了很多話的,我都聽懂了,就跟他說可以把繩子的一端扔過來了。
假葛賽手裡的那根尼龍繩很長,繩子扔過的時候,眼疾手快的疤眼就抓住了繩子一頭。
疤眼這時就問我要不要第一個來,我想了想,就讓他先來,自己要站在旁邊看看他和對面的假葛賽是怎麼配合的。
見我沒有第一個上的意思,疤眼又問了白空,白空也表示說看看,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早先專業訓練的疤眼,顯得很無所謂,可以說他在抓住繩子往下面跳的時候,面上根本看不出來害怕。
就看到疤眼畫出了一道弧線,很是順利的從我這裡,盪到了對面的崖壁上面。
站在對面崖岸上的假葛賽很快做出了反應,開始往上拉疤眼。
此時疤眼和崖壁行了一個九十度,他的手不斷地往上抓,腳也同時瞪着崖壁走。
這樣沒過了多久,疤眼就成功的來到了對面,假葛賽又再次朝我們這邊扔出了尼龍繩。
白空抓住了尼龍繩,他跟疤眼一樣,也回過頭問我要不要先過去。
剛剛看疤眼過去,感覺從這裡蕩過去很容易,我便走過去從白空手中接過了那根尼龍繩。
但就在我想蕩過去的時候,自己看了眼懸崖下面,那種一望黑暗不見底的視覺感受讓自己退後了。
我想到了假葛賽說的話,要是出了一小點兒的差錯,我和他都有可能因此出事。
想到會有不好的結果,我就把這次的機會讓給了白空,自己就像再看看學習下,然後再去試着嘗試。
白空很懂我的心思,他看我把機會讓給了他,就歪了我一眼說:“你小子還真是惜命啊!行,那你就最後一個吧!看看哥是怎麼一展雄風的……”說着,他就跳了下去。
不過白空沒有疤眼那樣淡定,他剛下去,我就聽到啊啊得直叫,當他來到盪到對面的時候,還磕到了腿。
白空的樣子有些狼狽,他是叫着痛被假葛賽拉上去,上來後他就直揉腿,疤眼在旁邊還笑話了他幾句。
這個時候,假葛賽就把尼龍繩扔到了我這邊,我接到後沒有着急蕩下去,而是深吸了幾口冷氣。
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不然是不會做盜墓的事的,自己剛纔一再猶豫,只是不想讓自己的性命就這樣留在這裡。
有了前兩次看疤眼和白空下去的感觸,我並沒有想太多,把心一愣便邁開腿往崖岸最外崖那邊走去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脖子突然被什麼東西從後面給掐住了,眼看自己的一隻腿已經伸出了崖外,去被身後的一股力量給拉了回去。
我因脖子上傳來的痛苦而鬆開了手,身子向後一倒,被身後的那股力量向後拖。
在掙扎之餘,我回過頭看了眼掐住自己的脖子的人,看到的卻是一張沒了眼球的人皮。
假葛賽的出現讓我有了走下去的盼望,自己竟然忘了人皮的存在,更沒有想到它會在這個時候對我下死手。
如今疤眼他們在對面的崖岸上,要等他們過來救我還需要等不少的時間,可自己這樣掙扎完全沒用。那張死人皮根本不會鬆手,因爲它早就想取走我的姓名了。
我漸漸覺得自己呼吸很困難,眼前的事物也開始模糊不清,耳朵也聽不到對面疤眼他們的聲音。
但就在我快要沒了意識的時候,自己竟然聽到了一句話,說話人的聲音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不要放棄,那隻不過是張皮,你動動手就能反過來掐它,不要忘了你是吳小二!”
就是這句話,使我的逐漸失去的意識都回來來,自己直覺的腦袋一熱,便擡起手握住了死人皮的胳膊。
死人皮的胳膊根本沒有肉和骨來充實,握上去就是在摸一張很柔的紙,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用手把死人皮的胳膊給撕斷了。
斷了雙臂的死人皮沒了掐我的機會,自己甩開了脖子上的人皮碎片,用手摁着喉嚨不斷地咳嗽。
這時我就轉回了身子,就看到死人皮倒在了地上,它的身體都在抽動,看上去是在表達他很痛。
但死人皮始終不是活人,什麼器官都沒有的它,也只有那樣去表達斷臂的疼了。
看到這樣的一幕,我都覺得那張死人皮很可憐,還沒等自己動手,疤眼已經來到了我這邊。
疤眼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打火機,他打着火後就扔到了那張死人皮的身上。
死人皮接觸到火後,它的身子很快就全燃,最後燒的連灰渣都不剩。
“小二爺,你沒有事吧?我看那東西突然襲擊你,就讓白空他倆兒把我扔過來了!”疤眼這時候就回過頭問我目前的情況。
我搖了兩下頭,跟疤眼說自己沒什麼事,便跟着他去對面的崖岸了。
不得不說,從這裡跳去再盪到對面的崖壁,是件讓人心跳急速飆升的事。等我上來後,都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沒一處都在跳動。
和假葛賽他們又說了幾句,我從他口中知道了他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也就是我們剛來的那條小河岸邊,留了不少的東西。
等我們走到那邊的時候,確實是看到了不少裝着裝備的包,但我一眼就認出了那些包都是我爺爺給自己準備的。
我本來很好奇假葛賽哪裡弄來那麼長的尼龍繩,現在想想也就什麼都懂了,原來假葛賽是拿了我們的東西來的這裡。
假葛賽看我此時的表情,就笑着跟我說:“嘿嘿,你不要介意啊!要不是我拿來這些東西,你們可都過不來嘞,再說我一個人那這麼東西來到這裡容易嗎?”
“這麼說你還有理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認爲沒有在這事上說太多的話,就擺手打算停下。
假葛賽這時對我擠了擠眉毛,他又說了句:“本來就是我有理,你以爲從下面殺到這上面來很容……”
“等等……你說你是從下面來到這裡的?可,我們是從上面下到這裡的啊!”白空打斷了假葛賽的話,同時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很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