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晟說他在夢中不斷的重複着一個名字:夜狐……
司徒悅所有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突然之間崩塌,他真的是於凱!
“你……是她嗎?因爲我此前做過傷害你的事情,所以你第一眼見到我時,會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拓跋晟仍在繼續說着,司徒悅只覺得渾身都在發着抖,最終,她無力的搖了搖頭:“太子殿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她現在已經嫁給了拓跋沐珩,與他成了真正的夫妻,即使拓跋晟便是於凱,那又如何?前世的種種,她已經淡忘了,她真的已經在拓跋沐珩的幫助之下,淡忘了……
“不,悅兒,我相信你就是她。”
拓跋晟拉住她纖細修長的指尖,語氣裡帶着不容忽視的真誠:
“這樣的感覺,騙不了人的,這個叫做夜狐的名字,伴隨着我整整一年,我次次都能在夢中喚着她我名字清醒,你能不能解開我心裡的謎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悅感受着他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下意識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太子殿下,我真的聽不懂……”
她喃喃的說道,不可以讓拓跋晟再記起更多的東西,既然上天是這樣安排,讓她嫁給了拓跋沐珩,那麼她就就應該坦然的接受這一切,去面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
“你在騙我,你就是夜狐,否則你怎麼解釋,聽到這個名字,你眼裡的錯愕與震驚,其實我們纔是真正的一對,是不是?”拓跋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拉過她,不管不顧的俯身,輕吻上了她的脣瓣,感受着這種微涼的觸感……
她的脣,好軟。
身上的這種氣息,不會錯的。
她真的就是夜狐,是在他夢境裡出現了一年的女子……
“太子殿下,你自重!”
司徒悅拼命的推開他,狠狠的拭了拭脣角,眼淚卻有些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即使他是於凱,那又如何?
他前世親手開槍殺死了自己……
她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站在這兒與他敘舊,他爲什麼要殺自己,是什麼理由,她都已經不在乎了。
“對不起……”
拓跋晟慌忙道歉,只是方纔的這一吻,更加確定了他心裡的想法,她肯定就是那個夢裡的女子,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會演變成現在的樣子?
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此時黑壓壓的沉下來,與此伴隨而來的,還有那股濃烈的黑色霧氣,霧氣之中,赫然有着讓人窒息的毒障。
“這麼快?”
拓跋晟急忙召喚出他的麒麟,拉上司徒悅,迅速奔離此處。
“黑霧之中皆是毒氣,你要小心。”
他看了一眼神色不太對勁的司徒悅,輕聲說道。
“我百毒不侵……”司徒悅低聲說道,“方纔那就是黑暗神殿的的招式嗎?”
麒麟神獸將二人帶到安全之處之後,也失了靈氣,迅速依附到了拓跋晟的體內,放眼望去,此地處於一個峭壁之下,二人站在這兒,正好被一塊凸起的岩石擋住,是個極佳的隱蔽場所。
“一般情況下,黑暗神殿不會主動攻擊誰。”拓跋晟有些不解,“而那朵雅此前一直隱忍,卻在你與沐珩的刻意挑畔之下現出原形,她到這裡來,定是有着任務的,如今任務未完成,便暴露了自己,黑暗神殿應該在此時將她召回去纔對,爲何還會出面幫她?”
“興許是制度變了呢?”司徒悅低眉淺笑,“既然都追殺到我頭上來了,那就去會一會。”
司徒悅眼裡,只有堅定。
既然黑暗神殿的人主動找上門來,那麼,她興許不用等到三年之後,自己便能親自將小離恨接到身邊來。
“你不要小看黑暗神殿,那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哪怕是釗鐸王朝,也不會輕易去與它爲敵。”拓跋晟鄭重其事的說道,“我不希望看到你落入這種險境之中。”
他的眼神,格外的灼熱。
這樣的眼神,她在拓跋沐珩身上見到過,同時,也在前世的於凱眼中瞧見過。
爲什麼……
偏偏要安排在這個時候,讓她得知,拓跋晟就是於凱?
“悅兒,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他伸出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之上,“我知道,你一定就是夜狐,是不是我們都不屬於這個時空?我們纔是真正的戀人?你不應該嫁給沐珩的!”
見到他神色激動,且又如此篤定,司徒悅唯有冷聲開口:“你與我,的確都來自於另一個時空,只是你有些東西記錯了,那就是你與我,並不是戀人,你是我的仇人……”
“你,說什麼?”拓跋晟的指尖明顯一僵。
“你親手殺了我,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視你爲仇人?”司徒悅輕淺一笑,“不過到了這裡,我已經不恨你了,因爲假如你不殺我,我的靈魂又怎麼會有機會穿越時空,來到這裡,而認識沐珩呢……”
站在這個前世的戀人跟前,她第一次,直面了自己的情感。
承認了她對拓跋沐珩的感覺……
那是真正的喜歡……
“不可能,你在騙我,分明在我的夢境裡,我是如此的愛着你,又怎麼會殺你呢?”拓跋晟的眼裡,有着不可置信,那些片斷,如此溫馨且甜蜜,他們,應該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每每憶及此,他都覺得甜蜜不已。
他怎麼可能做出親手殺了她的事情?
“事實的確如此,我沒有必要欺騙你。”
司徒悅將他的手,輕輕的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