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悅的眼裡,異常清冷,透着一種陌生……
拓跋晟突然之間垂眸,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沒有撒謊,這也就可以印證爲何你初見我時,會流露出那麼深的哀怨,你在怪我……我能理解,我爲什麼會殺手殺了你?我一定是瘋了,到底當時出了什麼事,爲什麼這些我卻無法記起?”
他痛苦萬分的捂着頭,有些不知所措。
“想不起來就不用去想,因爲這些都過去了。”
司徒悅看着他流露出這麼痛苦萬分的神色,心下某個地方也不覺得軟下來,小時候的她,在孤兒院裡,一直是被他護在身後慢慢成長的,他在她的生命裡,扮演着各種角色,父親,母親,兄長,戀人……
所以,即使在臨死之際,她對他,更多的是無法理解,而不是恨吧?
因爲他在她二十三年的生命裡,曾給予過她這世上最幸福的時光,所以,她不恨他。
“小狐……你原諒我好不好?”
聽着她的話,他突然上前,緊緊的擁住了她,
“我們重新開始,既然上天讓我們在這裡同時出現,那就是要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重新擁有你,對嗎?”
他的手掌,激動有些微微發抖,緊緊的圈住她,感受着她的氣息,她的掙扎,她的不配合……
“不,我們沒有機會了,現在我是司徒悅,我是你的七弟的媳婦,太子殿下,請你冷靜一點,我相信沐珩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屆時,還請你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司徒悅搖頭,用力的推開了他,她不想再陷入這種糾纏之中,即使他是於凱。
“不……”
拓跋晟雙手捧着她的臉頰,眼裡,有着深切的迷戀。
夢裡無數次出現的女子,如今他真切的看到了她的面容,夜狐就站在這裡,他豈有放開的道理?
俯身,再度輕覆蓋上她如花瓣般的脣,極度貪婪的吸吮着她的甜美,這樣的感覺,如此熟悉,他不相信,她真的可以忘了曾經所發生過的一切。
他只想藉此喚醒她心裡對他曾經的感覺。
他的吻,不再如此前般溫潤,而是變得強勢起來,他死死的封住她的雙脣,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越用力的吻着她,腦海裡那些片斷隨之而來越清晰,他曾經愛她如生命,怎麼可能會捨得對她下手?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一股極強的氣流,突然自他胸口炸開,司徒悅以掌發力,將他狠狠的推開來,方纔有那麼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
前世不是與他沒有接吻過,因此,她被他吻上,會如此的措手不及。
可是,那只是過式了!
“我們之間,早已成爲了過去,你還不懂嗎?”
司徒悅狠狠的拭去脣角,
“你再這樣苦苦相逼,只會將我們之間的關係越弄越僵,這又是何苦呢?”
她的淚,有些無法抑制的落下來,她已經接受了拓跋沐珩,爲什麼又要讓於凱如此真實的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她好不容易忘卻了前世所受的那些痛楚,爲什麼又要讓她再面臨一次這樣的決擇呢?
“你別哭……”
他被她的眼淚震攝住,伸出的手,至半空之中,又僵硬的停下。
“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她在他的面前,流露出這樣的痛苦,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的目的,並不是要弄哭她,而是,只想喚醒她對自己的感覺,他們分明曾經那麼深愛過,爲什麼會演變成現在的模樣?
與此同時
“王爺,你的王妃方纔已經讓你的太子哥哥帶走了,他們會去哪兒,你不好奇嗎?”
朵雅停止進攻,而是攔在了拓跋沐珩的跟前,
“假如我沒有看錯,你的太子哥哥可是一直在惦記着你的王妃。”
對於她這種低端的挑撥離間,拓跋沐珩絲毫也不在意,況且,太子對司徒悅虎視眈眈,他是一早便知道的,他對豆芽妹,有信心……
“你打算一直站在這兒與我閒話家常?”
他挑着眉頭,
“不要忘了,你現在已經暴露了自己,黑暗神殿是不會允許有人還未完成任務便先將自己暴露,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自保吧。”
“這個你可以不用替我操心,有人與我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司徒悅她這一次,是死定了!”
朵雅揚着眉頭,露出詭異的笑容。
聽到她這麼篤定的說法,拓跋沐珩的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不是因爲豆芽妹被拓跋晟帶走了,而是因爲,朵雅說此話時,眼神裡所流露出來的戾氣。
騰空一躍,他想使瞬間轉移,先離開這兒再說,朵雅卻不依不饒的緊緊跟上了他的速度,與他一道消失在皇宮之內。
“對於臉皮夠厚的女人,我一向不會手下留情。”拓跋沐珩側過臉去,看了一眼朵雅,揮手,一團濃烈的強光乍現,直襲向朵雅,將她卷得老高,再欲狠狠拋開,卻見朵雅的身形只在半空之中掙扎幾翻,又穩穩的落到了他的跟前:“王爺,好歹我也是你的平妃,何苦要這樣待我?”
“你是沒有心還是沒有皮啊?怎可如此沒有自知之明?”拓跋沐珩赫然覺得自己頭大,“你嫁給我,分明是個陰謀,當然我們之間的婚約是不算的,我也早就知道你是抱着目的要嫁進來的,因此纔會容忍你踏入我七王府內,如今你既然暴露了自己,就沒有必要再僞裝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