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武藝高強,這樣的結界,這樣的佈局,根本無法攔得下你,所以,我纔會出此下策。”
夏之行又是一臉落寞的笑,他現在在司徒悅的心裡,一定是又陰險,又狡詐,完全沒有一絲形像可言。
司徒悅點頭表示能理解。
現在她就像已經陷入了這張巨大的網裡,無法全身而退。
空氣之中有某種磁場被破壞了,夏之行警覺的朝門口奔去,司徒悅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假如是來找她的,那麼她也躲不過去……
擁有軒轅劍的人,會手舉神劍,刺向拓跋沐珩的胸口!
這個傳說,會變成事實嗎?
拓跋沐珩明知道有這樣一個說法,卻固執己見的要將她的命保全下來,真如他所說嗎?
而那個時候的她,會不會真的拿起劍去刺向他呢?
“七小姐!”
納蘭絕的聲音,陡然響起,帶着一絲欣慰。
她回過神,見到這張熟悉不已的臉,心裡瞬間有了一種安定感。
似乎自從沐珩轉世之後,納蘭絕便成了她守護者,她總能在危機時刻見到他的出現。
“絕,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司徒悅迎上去,看了看他的身後,並無一人。
他一個人,是如何能夠突破重重阻礙,來到這裡的?
假如沒有人從旁指點,他不應該進入得了這裡,難道是寶兒小姐?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是什麼情況?這位是?”
納蘭絕並不認識夏之行,所以不清楚他是敵是友,眼裡,陡然也多了一絲戒備。
司徒悅簡短的交待了一下事情的始末:“等太子殿下一來,你便與太子殿下一道離開,這裡畢竟不適合久留。”
她這樣衝口而出,卻沒有將自己算在離開的範圍之內……
這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此前她一直強調,她留下來,是因爲要將小離恨帶走,現在,小離恨已經安全了,納蘭絕也已經出現在這裡,她心裡仍然無法割捨的是……
“那你呢?”
納蘭絕當然抓到了她語氣裡的刻意忽略。
“你難道還要留下來嗎?”
他的語氣裡,也帶着一絲的不確定。
“那個人,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七王爺了,他與我們,是對立的兩面。”
只能一味強調這個。
心裡,也不願意去相信,七小姐是爲了他而留下來。
可是,面對那種強勢又霸道的愛戀,雖然是個全新的靈魂,可是……她會被這樣的處境所迷惑,也再正常不過,畢竟,聖子殿下從前的記憶並沒有泯滅,對她的愛,也不曾變過……
“我知道。”
司徒悅垂首,
“我總覺得,沐珩並未真正離開,他的意識,仍然在支配着聖子做出一些符合他心性的舉動。”
所以,她要賭一把,要留下來,待在他身邊,希望能夠真的將沐珩給真正的喚醒。
“可你現在處境危險,他若真的想保護你,就不會這樣畏縮不前,而是一直待在明處看着你的處境。”納蘭絕有些氣憤,“他是不可能會爲了你而放棄聖子殿下的身份,下月他便會登基成爲新一任聖皇,那時你將成爲活生生的祭品,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又怎麼會放任你去做呢?”
“你也說了,下個月纔是我的死期。現在一切不是還都是未知的嗎?”
司徒悅揚起笑臉,
“爲了沐珩,我願意去賭一把。”
曾經,沐珩爲了她,不是也幾次險些送命嗎?
在千年極寒的冰池裡,他爲了替她驅散體內軒轅劍所製造的劍氣,不惜讓自己的身體成爲過度體,將寒氣過度到她的體內,好壓制那奔騰快將她整個人燒掉的熾熱。
他替自己所做的一點點滴滴,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記得,一刻也不曾忘卻過。
這個時候,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都會去試一試。
“你若不走,那我也留下。”
納蘭絕看到她眼裡的堅決,知道無法再動搖她的念頭,只吐出這句,不再說話,這便是他能做到的,一直陪在她的不遠處,默默的守護着她,僅此而已,他也願意。
“納蘭絕!”
寶兒的聲音,突然平空出現,
“你本來就該留下來,你若是走,我怎麼辦?”
她的身形,敏捷的現身,落在納蘭絕的身側,看着他的眼裡,只有那一抹身形的存在,不禁又紅了眼眶:“你在哪裡,我也會在哪裡,只要你願意帶我走,聖女身份我也可以不要,爲什麼你從來都不認真的考慮一下我所說的話,與其這樣去沒有結果的愛着一個人,爲什麼不肯給我一次機會?我對你所做的這些,難道在你眼裡,當真是一文不值麼?”
納蘭絕身形僵硬,被寶兒拉住手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徒悅看着這樣僵持不下的二人,也覺得有些好笑。
寶兒的天性好動,倒是與沉默少言的納蘭絕很是相配的。
只是她現在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楚,又哪來的資格去開導納蘭絕呢?
“絕,你倒是說句話啊。”
寶兒急了,拉着他的手臂輕輕搖晃着。
納蘭絕身體硬得像石頭,當着司悅的面,被寶兒這樣問着,他只覺得心裡一陣慌亂,心口都快蹦出來了。
“不好,有大批人馬闖入了。”
他擡眸,感受到空氣裡氣流的波動,突然伸手推開寶兒,
“你帶了多少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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