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小姐,您是不是聽錯了啊?我們哪有那麼大的本領可以害得到司徒姑娘呢……”
朵雅媚眼如絲,看着這個天真可愛的寶兒,眼裡有一種想要將這種東西摧毀掉的慾望,只是,這是烈護法大人的妹妹,給她一千個膽子,也也不敢。
“我在門外聽得真切,你們兩個就不要狡辯了。”
寶兒瞪她一眼,
“即使司徒姑娘嫁不成聖子殿下,你也不要枉想能有你什麼事。”
“喲,我倒是忘了,您可是暗夜一族的聖女,將來的聖後,只是,您不是親自跑到大殿上去說了嗎?你的心上人另有其人,你不肯嫁給聖子殿下。”朵雅笑得嫵媚之極,“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爲你的心上人,拋棄了你,他去找他心愛的司徒姑娘了,所以你氣不打一處來,跑到這兒來撒氣來了對不對?”
被一語道中了心思,寶兒氣得抿脣,半晌不語。
“寶兒小姐,既然您如此喜歡那個黑衣少年,就不該如此輕易放棄,他去哪,你一定知道,那你就跟上去啊。”
朵雅眨了眨眼,看了一眼仍然平靜如昔的若涼一眼,這個死女人除了坐在那擺譜,什麼也不會,不過對付寶兒小姐這種天真的小姑娘,她朵雅出馬便行了。
“沒有用的,他說了我不適合跟他一起去。”
寶兒明亮的大眼睛裡,此時皆是挫敗,像花朵般的臉龐此時也顯得有些毫無生氣。
絕,爲何對我就要如此狠心呢?
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捨得給我。
“男人的心都是這樣,硬起像鐵石,可是若被你融化掉,那就化成繞指柔,你才受到一點挫折就不想再繼續了,那麼就註定你會錯失掉這個絕好的機會,寶兒小姐,聽我過來人的勸,愛他,便要勇敢的去接受一切挑戰,他去哪裡,你就要跟上去,讓他時刻感受到你對他的愛,再鐵石心腸的男子,見到如此可愛的寶兒小姐爲他的付出,也不可能不動容的。”
朵雅親切的伸出手,握住了寶兒的小手。
“接下來該做什麼,就看你自己的了,我能勸你的也只有這些,你自己可以好好想一想,看我說的是不是有道理。”
若涼只在此時,擡了擡眼皮,心裡有一種奇異的壓抑感,假如朵雅透過寶兒找到了司徒悅,帶上聖皇殿下的人馬趕過去將司徒悅抓回來,那也就意味着……
聖子殿下與聖皇殿下的完全決裂。
那一對父子,真的爲了此事,而滋生出如此巨大的間隙嗎?
這一次,主人所押的注,又是否會正確呢?
“小狐!”
司徒悅一襲簡潔的粉裳靜立在門口,有風輕拂過她絕美的臉頰,掀起她如墨的髮絲在風中輕揚,漆黑的瞳孔裡,此時染上一絲欣慰,拓跋晟的氣色看上去還不錯,只是夏之行一定在他身上用了不少份量的藥,導致他短時間內無法復原。
“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張開雙臂,走上前來,緊緊的將她圈入到懷裡。
這麼多天的思念,此時全部轉換爲這個擁抱,低頭,貪婪地聞着髮際間隱約傳遞而來的幽香。
“你沒事就好。”
司徒悅任他擁着,被這樣一個久違的熟悉的懷抱抱着,她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與拓跋沐珩之間的這場戰役,不知道還要持續到何時……
“小狐,沐珩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你不要太難過。”
礙於有夏之行在場,拓跋晟不得已鬆開了懷裡的人,眼裡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司徒悅搖頭,牽強的露出一絲微笑。
她的前世今生,似乎感情都無法擁有一個好的歸宿,也不知道,這是她命裡的劫,還是……她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幸福?
“太子殿下,這些天真是委屈你了,夏某也實屬無奈,望你能體諒。”
夏之行拱手,朝拓跋晟致歉。
拓跋晟搖頭:“你能遵守諾言,將她帶到我身邊來,這便算我們之間的交易成功。”
他心裡唯一的渴望,如今真切的出現在這裡了。
再加上沐珩是聖子轉世一事,讓他覺得此場感情的戰役裡,他絕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這說明,連老天爺也在幫他,前世的種種已成雲煙,此生,他絕對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
他的話,也意味着,釗鐸王朝會與夏之行合作,共同對付烈焰。
夏之行提出的條件是,他要將司徒悅留在此處,拓跋晟則回釗鐸王朝前去領兵。
“小狐,你等着我,我很快便能將你接出去。”
拓跋晟伸手,愛憐的撫過她的臉龐,眼裡,柔情盡顯。
“保重。”
司徒悅垂眸,輕啓脣,淺聲說道。
眼裡的落寞,不是源自於拓跋晟就要回釗鐸王朝,而在於她此時心境的糾結。
拓跋晟的意圖很明顯,只要他領兵一到,借給夏之行之後,他便會帶着她,遠離這個地方。
自此,黑暗神殿內所發生的一切,都將與她無關。
小離恨此時也已經安然無恙的到了玄季學院,她的心裡,要牽掛的東西已經沒有了,爲什麼會滋生出如此難過的念頭?
是因爲她堅信沐珩總有一天會回來,還是因爲她被現在的聖子殿下拼盡一切要保護她的那種念頭給感動了?
此時的她,已經分不清楚,她到底屬於哪一種了……
“太子身上的毒,待他領兵前來的那一天,便會全解。”
夏之行立在她的身側,靜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