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閻嬌離去的背影,仇碧雪微笑道:“閻嬌這孩子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不愧是院長的高徒。”
殷天晴欣慰道:“嘿嘿,是嗎?我還怕她惹仇老師您生氣呢。”
仇碧雪忙道:“院長說的哪裡話?閻嬌修爲過人,性格穩重,此番北寧之行若非有她助我,恐怕少不了許多麻煩。”
殷天晴驚訝道:“怎麼,難道說仇老師此行不順利嗎?”
“那倒不至於,只是在比賽時遇到了一名能同時施展多種靈通的靈宗少女,弄得裁判老師束手無策。多虧閻嬌以百納傘及時解圍,這纔沒波及無辜。”
“什麼?”殷天晴瞪大了雙眼道:“同時施展多種靈通?這怎麼可能?”
仇碧雪疑惑道:“難道連您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殷天晴想了想,道:“我入修途幾十載,卻從未聽聞過誰人有這種能力。一心多用這種事絕不可能,我猜這孩子定是擁有什麼玄妙源賦,才能同時施展多種靈通……對了,她取得入院資格了嗎?”
仇碧雪點了點頭:“雖然幾經波折,但此女最終還是成功晉級了。”
“那便好……不對啊,既然此女擁有如此能力,想必應該能輕鬆晉級纔對啊?”
“她在決賽時遇到了唐家的唐婷,故而惜敗,幸好在復活賽中得以獲勝。”
“唐婷!”殷天晴聞言眼前一亮,微笑道:“這麼說唐婷也晉級了?”
“正是。”
“如此甚好!”殷天晴大笑道:“仇老師此行爲我東院增添兩名天才,可謂是大功一件啊!有此二女,三年後的九夏大比我們便多了幾分把握。”
“話雖如此,可是……”
“仇老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仇碧雪道:“院長,不知那飛來觀的白天煉現在如何了?”
“白天煉?”殷天晴想了想,道:“我聽說此人的叛國罪已經坐實,近日即將處以極刑,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仇碧雪的臉色突然變得沉重起來,“院長,那名能同時施展多種靈通的女子正是白天煉的女兒,若是白天煉被處死,我怕她會對天央抱有敵意……”
“有這樣的事?”殷天晴皺眉道:“那真是可惜了,其實我對此事也一直有所懷疑,雖然我與白天煉無有深交,但也知他曾在東院修行,我東院豈會教出賣國求榮之輩?可這是軍方內部之事,我實在不好插手,況且那葉千鈞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仇碧雪輕嘆一聲,道:“院長的苦衷我能理解,只是白天煉一死,我東院恐要同時失去兩名絕世天才。”
“兩名?你指的是……”
“此次北寧的新生中,還有一人與白天煉關係匪淺。論及天賦,在這偌大的東院之中,恐怕只有您和何院長能與之相較。”
“什麼!”殷天晴聞言臉色大變,激動道:“難道說……難道說是天源賦修者?”
仇碧雪肯定道:“正是!而且此子的源賦與何院長頗爲相似,都能夠調用空間之力!”
“空間之力!”殷天晴驚歎一身,繼而騰然起身,大笑道:“天佑我東院!天佑我天央!既得此子,可保我天央百年無憂!”
仇碧雪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未將楊可名與葉千鈞的關係告知殷天晴。“院長,那白天煉的事該如何處理……”
“嗯……事關重大,我這便去向葉千鈞說情,即便不能免去白天煉的罪過,至少也要保住他的性命。”
“可叛國罪乃是重罪,葉千鈞又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他會給您這個面子嗎?”
“不知道,但總歸要試一試……”
仇碧雪長嘆一聲,道:“若是何院長能夠出面調解就好了,可惜他早已不問世事……”
殷天晴頓時眼前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家師這些年雖然一直潛心參悟神境奧妙,但若是得知有人擁有與他一樣的能力,定會十分感興趣,沒準會願意出山!”
仇碧雪聞言大喜:“太好了!只要何院長肯發話,想必葉千鈞不敢不聽。”
殷天晴見狀,疑惑道:“我看仇老師好像對這個白天煉十分上心啊?莫非你二人有什麼淵源?”
“沒……沒有,我只是不忍見到國家棟梁無辜蒙冤罷了。”
“是嗎?可我記得仇老師好像並未教導過白天煉,對於一個陌生人,您如何敢肯定他無罪?”
仇碧雪見敷衍不過去,只得如實道:“那個老傢伙看重的人,絕對不會做出有損國家的事。”
“老傢伙?”殷天晴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想必您二位已經見過面了吧?不知廣前輩他在北寧可還安好?”
“哼,那老狗如今已是富得流油,好得不能再好了!”
“是嗎?廣前輩還真是有本事,家師果然沒有看錯人!”
仇碧雪冷冷道:“他有個屁的本事!不過是將修院的各項賽事當作斂財手段,四處兜售門票。並對一些擁有源賦的學員加以包裝,大肆宣傳,好哄擡票價。”
“還可以這樣?”殷天晴哭笑不得道:“這還真像是廣前輩的做事風格!”
“的確,如此不要臉的事也只有他能做得出!”
殷天晴略感尷尬,忙轉移話題道:“您說得對,您說得對……仇老師一路幸苦,趕緊回去休息吧。我這便前往觀瀾心亭拜見家師,商討白天煉一事。”
說罷,手掐蓮訣,運氣頓足,化作一道長虹而去。
見殷天晴離去,仇碧雪那冰冷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失落,“死老頭子,我只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就要看那小子的造化了!”
兩日後的清晨,天色陰沉,寒風蕭瑟,讓人不覺感到一陣莫名的惆悵。
誠天舒笑着與衆人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與諸位就此別過,祝大家一路順風,”
楊可名擡眼看了看風泠的院門,無奈道:“雖說送一千里有些誇張了,但同窗三年,你好歹也送我們到三神廟啊!”
“誒,大家都這麼熟了,何必拘泥於這些細節?喏,這是我特意爲你們準備的一些誠家特產,略表微薄心意,別說我不夠意思!”
誠天舒說罷,將一個精緻的食盒遞給了楊可名。
“天舒,你這心意也太微薄了吧?這點東西我們五個人怎麼夠吃?”
誠天舒擺了擺手:“還沒完呢!爲了給你們送行,我還連夜作了一首詩,聽好了!”
隨即清了清嗓子,深情吟道:
我送大家去上路,
眼中淚水止不住。
前方道路多險阻,
有事就找誠首富。
吟畢,得意道:“怎麼樣,我作詩的水平有進步吧?”
衆人捧腹大笑,唯有溫小柔一臉崇拜地看着誠天舒。
楊可名隨口接道:
水平的確有進步,
只是聽完差點吐。
日後無人代執筆,
望君心中有點數。
衆人再次大笑,溫小柔聽出了楊可名的話外之音,好奇道:“‘日後無人代執筆’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有誰幫天舒寫過詩嗎?”
誠天舒狠狠地瞪了楊可名一眼,緊張道:“沒有沒有,以我的文學造詣,哪還需要別人幫忙?再說他們才認得幾個字……”
楊可名心領神會,忙道:“是啊是啊,天舒文采出衆,所作的詩詞通俗易懂,一直是我等學習的榜樣。”
溫小柔信以爲真,靦腆道:“他也就這麼點優點,要不然我又怎會委身於他。”
誠天舒擔心再說下去怕是要露餡,忙岔開話題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可名,秦開,涼衣,沐芷,若嵐,多謝大家這三年來對我的照顧,同窗之情,我誠天舒永生難忘!今後你們若是回到北寧,一定不要忘了來看我,誠家旗下的所有飯莊酒肆對你們一律免費……供應茶水。”
衆人聞言無不傷感,尤其最後一句更是讓人悲痛欲絕。
沐芷拉着溫小柔的手,道:“天舒哥哥,你千萬要照顧好小柔,若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我還敢欺負她?她一天不揍我我就當過生日了!”
溫小柔聞言,狠狠地擰了誠天舒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
沐芷點頭道:“也是,那你要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