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她咯咯的又笑了,完全不顧停在她的腰間的手的警告的勒緊了的動作。
“還是要叫舅……”
“你敢!”堵住了她即將要出口的另一個聲音,蘇世倫有種慾望,想要把她碾碎掉般,瘋狂的把被她撩起的慾火和怒火都宣泄在她嬌如花瓣的脣間。即使是在這個時候,他仍是壓抑着他的怒氣和力道,怕一不小心把身上的她給撕碎。
柯洛月掙出了被他壓在身下的一雙手,柔柔的再次環住了他的頸子。
愛上他了吧?在他霸道的吻着她的時候,在他火熱又溫柔的挑弄撩撥裡,她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愛上了他。
身上的男人是誰?
她的監護人?
她已經年滿十八歲了,他代表這個名詞也只僅僅是三年的時間而已,可是就是這三年,讓她從一個嬌嫩如水的小公主蛻變成了邪惡的女巫。
她十五歲那年,父親在東南亞遭到了綁架,營救不成,終於在那魔窟裡熬了三個月後,死在了那裡。想來他一直都是衆人捧在天上的驕子,想是受了不少的苦吧。而她的母親,在父親的葬禮上飲彈自盡,留給她的是無數的財產和一張薄薄的三百字的遺書。就這樣輕飄飄的把她嘴裡一直唸叨着的小公主,託給了這個男人。舅舅?
這也只是她名義上的叫法,她明明記得人前,她從來沒有叫過這個人一聲舅舅,她叫他什麼來着—世倫?輪子!
母親有弟弟,卻不是他。
母親的弟弟是她現在的對手,是想把她殺死,想把她逐出柯家的男人。想是那個人也只能算是她的舅舅吧。蘇世倫甚至都不姓柯,他只是她的姥爺娶進家門,完全當做花瓶擺設的最後的一個女人帶到柯家吃閒飯的。
她記得當初,她的那個舅舅就是這麼告訴她的,這是個吃閒飯的,想來當初他一定沒有想到蘇世倫會成了他此生遇到的最強的對手吧,而自己於私於公,都只能在他的支撐下,才能落於不敗之地,現在才能柯家
立足。
而這個男人,也正是通過她,才得以掌握柯家的企業,畢竟在這個世界,也只有她纔是柯家最名正言順的血統,也是她母親親自指定的柯氏的掌門人,儘管當年她也僅僅只有十五歲。
可是,她就是愛上了他怎麼辦?
夜已經黑了,她牀邊的男人把她摟在了懷抱裡,也把他身體的溫暖傳遞給了她。
“還不睡?”
“我有點渴了。”
起了牀,她推開了臥室的門,走過月光透射着涼涼的光色的走廊。
拿了杯水,卻沒有再回三樓自己的房間,而是到了二樓的客房裡,胡亂的再次躺下。
像是這一夜,註定她要失眠了,即使手裡的也只是一杯清水,卻讓她分外的感覺到比咖啡還要苦澀。
她知道這樣一步步的走下去,是對的,對她來說,是最好的一條路,她卻沒有算到,自己會愛上蘇世倫。
十八歲的年紀,她的心卻早已經隨着母親的無情,而死去了。
想來,媽媽是愛爸爸的,甚至不能承受失去自己丈夫的痛苦,三流的記者不總是說豪門無真情嗎?可是她媽媽卻偏偏棄了她這個骨血,隨父親同赴黃泉,只留下她,不知道要如何應付這人世的險惡。
她就像是隻小小的舟,那段日子,她被人推到人前,她被自己的舅舅利用得那個叫透徹,直到她在混混噩噩的半年以後,飛到了那個她的名義上的監護人的身邊,當她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像是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閒裝,手裡拿着他的小提琴,一曲梁祝,在他的手下,那般的如泣如訴。
她混身被暴雨打得已經溼透了,已經分不清楚是冷了,還是感覺到了自己已經是安全了,她倒在了地上,顫抖着,不住的抖着,可是他竟然沒有停,一任她那般的抖着,哭着,甚至是嚎啕。
可是,那時候,她就是感覺到自己安全了,莫名的感覺到,如果註定了要死,就讓眼前的男人親手把她送到地獄吧,她堅持不下去
了。
於是,她就那般倔強的把懷裡保護的好好的母親的遺書交到了他的手裡,她沒有錯認,他眼裡閃過的那種男人才會有的神色,因爲她太熟悉了,在姥爺,在父親,在舅舅的眼裡,她都看過,那是屬於強者的目光,雄心勃勃,豪情壯志,那年,她十五歲,而他三十歲。
就這樣,她把自己和柯氏一併交到了蘇世倫的手中。
把自己的身子埋在被子裡,她抱緊了水杯,不禁嫣然的笑了笑,像是有分苦澀,又像是有幾分甜蜜的笑了。
想是從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上了他吧。
她喜歡強者,而她現在註定成不了強者,她只能依靠他。
所以,在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她明瞭自己的心意,以及自己想要做的事以後,她把自己送給了他,也把他當做送給自己的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辦法很簡單,她從大學同學的手裡買來了上等的那種藥粉,她並沒有下到酒裡,因爲蘇世倫是品酒的行家,他在回到北京之前,有十五年的時間呆在波爾多,所以,她沒那麼愚蠢,她把藥下到了他最喜歡吃的清蒸扇貝里,只需要加點耗油,所以有的味道足以掩蓋掉。
那一夜,對她來說,說不上苦澀,說不上享受,說不上喜歡,說不上心動,只是被她自己牢牢的記在了心底裡,藏住了,藏穩了。
雖然,不意外的被他打了一耳光,可是,她心裡是明白的,如果他不願意,就根本不會有那一夜的魚水之歡,想來,他也是有一分喜歡她的吧?
已經快到黎明瞭,她還是沒有睏意,窩在牀頭,如同無數個失眠的夜一般,她固執的守着一點驕傲的自持,不允許任何人憐憫她。
她害怕了,不得不承認,她在意識到自己愛上蘇世倫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害怕,害怕他會利用她的愛傷了她。
縱使,現在她和他也只是交易的關係,也無關歲月,只有肉體和利用。可是,現在她的心棄守了,她要如何才能走得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