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鵬被砸了一身酒水不說,愣是呆在原地沒反應過來,剛纔還氣定神閒的少女,此刻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不斷的在沙發上瑟瑟發抖,嘴裡不停的喊着“別過來!”
原本喧譁的大廳,因爲安了了的大喊大叫,視線齊刷刷的向這邊看來。
正被圍在人羣中間的慕容秋白聽到安了了的喊聲,莫名的心頭一緊,猛地回過頭來,深邃的雙眸風雷暗涌,渾身散發出一種懾人的戾氣,大步向兩人的方向走來。
楚雲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安了了給陰了。看見慕容秋白那懾人的臉色,他猛一哆嗦,嚇得失去了僅有的那點理智,當即大喊起來:“閉嘴,你這個臭娘們!”
他快走兩步上前,就要去捂安了了的嘴,安了了向後靠了靠,嫌惡的想要避開他的髒手,就在楚雲鵬的手堪堪要碰上安了了之時,慕容秋白上前一步,單手一拉,楚雲鵬就被甩在了地上。
雖然楚雲鵬正值壯年,身高也不矮,但常年在酒色之中打滾,身體虛弱不堪,被慕容秋白一拉,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般被推在了地上。
“慕容先生,您聽我說,是這個臭娘們誣陷我的,是她勾引我,是她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惡人先告狀……”楚雲鵬倒在地上,用眼睛畏懼的掃着面目陰沉的慕容秋白,邊說邊不自覺的用手撐着地面往後退。
慕容秋白俊美的容顏彷彿一座大理石雕塑般平靜而陰森,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薄薄的嘴脣張開:“是麼?”
楚雲鵬剛想張嘴,安了了就在慕容秋白身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坐在沙發上,扯着慕容秋白的衣角擦着自己的大鼻涕:“大叔,他欺負我……”
慕容秋白臉色雖然還是陰沉無比,但面上就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和,伸出手來僵硬的拍了怕安了了的腦袋:“好了,不哭,他怎麼欺負你了?”
“他……”安了了說出一個字兒,又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使勁的擠出幾滴眼淚:“他說你歲數大,滿足不了我,沒有他年富力強,讓我甩了你,跟他一起,我不幹,他就……”
“胡說!”楚雲鵬急的三兩下從地上躥了起來,手舞足蹈:“慕容先生,你不要聽這個爛女人撩撥離間……”
“閉嘴!”慕容秋白璀璨耀目的雙眼,灼灼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嘴角卻輕輕的向上勾起,露出一個極爲紳士的笑容。
他容顏精緻無人可比,笑起來該是十分優雅迷人才對,而這個笑容卻多了幾分冷冰冰的氣氛,令人不寒而慄。
整個宴會大廳都彷彿一個凍得嚴嚴實實的大冰窖,楚雲鵬更是被這個笑容嚇得全身無力,沒站住又倒在了地上。
慕容秋白伸手打了個響指,身後的米良便恭敬而沉着的站在他面前:“主人,有什麼吩咐。”
“你覺得我新買的車怎麼樣?”慕容秋白沒有直接發佈命令,而是似笑非笑的看向抖得不成人形的楚雲鵬。
自從上次安了了耍酒瘋之後,慕容秋白就把蘭博基尼換掉,換了一輛純黑色的邁巴赫,這會兒他突然發問,楚雲鵬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忙拼命點頭:“好車,好車,慕容先生好眼光……”
大廳裡衆人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慕容先生這是怎麼了?怎麼說到車那兒去了?
只有安了了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對慕容秋白伸出了大拇指。
她臉上淚痕還沒幹,這會兒眼睛亮晶晶如同琉璃一般,慕容秋白忍不住呆了一下,隨即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愈加邪魅而陰森。
“米良,帶楚少爺試試我的新車,兜兜風。”
米良會意一笑,擺擺手,三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越衆而出,其中一人手裡拿着胳膊粗的繩子,面無表情的向楚雲鵬走來。
楚雲鵬渾身瑟縮,整個人如同爛泥一樣攤在地上,被拽起來舉起雙手捆上繩子,嘴裡絕望的叫着:“慕容先生,慕容先生不要相信她,我是冤枉的,我是楚家的大少爺,你放過我……”
慕容秋白嫌惡的別過頭去,一擺手,便好像看也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楚雲鵬被一路拖行到大廳門口,用繩子固定在車尾,在衆人或是鄙夷或是驚懼的目光中,米良躍上邁巴赫的駕駛座,猛踩油門,車子箭一般的開動,楚雲鵬被在地上急速拖行。
一片寂靜,慢慢黑夜之中,只剩下楚雲鵬淒厲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悽慘可怖。
大廳中的男女面面相覷,臉上都沒有什麼血色。
得罪了慕容秋白,這就是下場。
楚雲鵬嘶吼聲開始還大的震人,隨着車子飛快的行駛,越來越小,直到變成半死不活的嗚咽聲,像某種瀕臨死亡的野獸般。
地上開始有了絲絲縷縷的血跡,觸目驚心。
這樣下去,楚家的長子,即便不死,也要變成一個廢人!
安了了剛想轉過頭和慕容秋白說行了,畢竟鬧大了也不好,何況這點事出氣了就行,也不需要要人性命,人羣中安菲便尖叫着跑了出來。
安菲剛被楚雲鵬氣的不清,自己去洗手間補妝,回來一看門口人羣圍得密密麻麻,探頭一看,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楚雲鵬像條死狗一樣,被拖行在慕容秋白的邁巴赫上,一張臉上滿是擦傷,地上血跡斑斑,再下去,命都保不住!
她氣急敗壞的衝出來,二話不說拉住安了了的胳膊,伸手就是一個耳光抽過去:“你這個喂不熟的東西,安家白養你了!現在連楚大哥你都不放過!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
安了了側頭避過安菲的巴掌,動作靈敏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着這種男人你覺得很好?那我真該祝你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啊。”
話雖然這麼說,她還是扯了扯慕容秋白的衣角:“大叔,玩夠了,放了他吧。”
慕容秋白眸光凌厲的掃過安菲,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安了了的姐姐,他早容不得她在這裡撒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