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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合上。
外面雷聲隆隆。
葉珈琅靠在一邊,整個人不停的發抖。
用她來脅迫龍斬夜,結果要麼是龍斬夜死,要麼是她陪他一起。
她不怕自己,她怕肚子裡的孩子和他出事。累
倒在被子上,她冷得蜷縮緊身子。
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帶她一起回東陵,路上她可以伺機逃走,如果逃不走,那麼到了東陵她也絕不會任由他們擺佈自己。
她摸了摸肚子,如果孩子足夠堅強,和她一起度過這一關吧……
駐軍大帳。
雨沖刷着帳子,噼啪的聲音讓人不得安寧。
看了眼坐在一旁喝茶的葉飛廉,葉珈墨急躁的拍了拍桌子,“你倒是說話啊!你這樣不緊不慢的是什麼意思!姝兒等着我們去救呢!”
葉飛廉蓋上茶杯蓋子,放到一旁,看着她,“你傻了不成,我放着邊疆戰事不理去救她?胡扯。”
葉珈墨瞪他,“你不去,派人去!派一百人給我,我去!你這人心胸狹窄,從姝兒回來你就沒給她好臉色過!她放棄龍斬夜難道沒有葉家的原因嗎!她要是不向着我們,也許你早就被龍斬夜打敗了!”悶
葉飛廉蹙起眉頭,不悅的瞥她,“胡說八道!龍斬夜想打敗我,他還得再修煉個十年!”
“你就是心胸狹窄,姝兒你容不下,她和龍斬夜在一起你更容不下!”葉珈墨瞪他,恨不得用熱茶潑他的臉,“你到底救不救,不要在這裡消磨功夫,姝兒現在很危險,你好意思在這裡品茶閒話嗎!”
“行了!”葉飛廉惱火的打斷她,“吵得我頭疼!我怎麼叫你去救人,按你所說,劫走她的必定是羯蒼的人沒錯了,你覺得他們劫走姝兒之後會讓你輕易就救走?一百人,你帶一千人我看也沒有可能帶她走!”
葉珈墨嗤之以鼻,“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管她嘍?你不想管就直說,我求別人去!”
“女人真麻煩!”葉飛廉把茶杯拂倒,頗爲惱火的站起來,“我不是說了嗎,憑你帶兵去肯定自己找死,要找人救她,尋常人沒用,我走不開,就是過去了,也沒把握打得贏蕭月荻,龍斬夜和他過招也受了傷,我犯不着爲了那丫頭去找苦頭吃。”
葉珈墨頗爲鄙夷的看着他,“你就知道愚忠你的帝王,姝兒好歹有我們一半的血緣,你不承認也好,她始終和我們是同一個孃親!”
葉飛廉拂了拂袖子,“那些舊事不想再聽,你聽好,從這裡去仙留山,最快五天可以到,眼下舉國震盪,我必須留在這裡截住那些虎視眈眈的羯蒼賊人,所以,你去找個能穩定局勢的人出來,不管龍斬夜和無嵐最後誰能當上這個皇帝,都不能讓百姓先產生動亂。”
葉珈墨蹙眉,“仙留山?你要我去找大司命?哥,你瘋了吧,我請得動他?他纔不會理睬我好不好!”
大司命久居仙留山,從不許任何人上山打擾,他就像隱居山裡的仙人般,不問人世,除非帝王親自請他測算天理命盤他纔會過問世事。
現在大哥要她去求他下山,去救姝兒,去穩定東陵震盪的局勢,可能嗎?她沒等上山就會被扔出去吧!
“這你拿着。”葉飛廉攤開手心,裡面躺着一枚淡黃色的琉璃玉佩,花紋精緻複雜。
“拿去給大司命看就好了,說姝兒出事,說葉家岌岌可危,說東陵就快要守不住亡國。”
葉珈墨結果那東西,手心裡涼絲絲,“這是孃的?”
葉飛廉不語,揮了下袖子,“天快亮了,你準備一下馬上啓程,大司命對東陵來說,比十個皇帝十個王爺都能穩定人心。”
葉珈墨收好玉佩,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他叫自己去求大司命就去求,大哥總不會胡說八道的拿這種事消遣她。
況且他說的也對,大司命和姝兒的師父荻夫人都被奉爲仙人,尤其大司命,簡直就是活神仙,不曉得多少人供奉他的雕像以求平安。
如果可以加上荻夫人,那麼情勢就更好了,可是上次姝兒因爲偷了符凰琚被逐出師門,荻夫人也閉關去了,她去那邊請荻夫人,可能性真的不大。
她看着外面的大雨,說姝兒是狠心背叛了龍斬夜,可她爲他失去的也足夠多了……
離開他,她根本已經無處可去。
師門不要她,無嵐那裡,他肯娶她回去,朝中大臣也不會許的,一個女人屢次三番的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且不論孕育了孩子,就是名聲就已經夠糟糕的了。
她日後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去哪裡,有多艱難,想想就知道了。
伴隨着大雨,天緩緩的擦亮了。
走了一整天,到了傍晚,車隊纔在客棧外停下。
簫荇下馬,走到身後的馬車旁,掀開簾子的一角,看着裡面被捆綁住手腳堵住嘴巴的女人,對兩旁的侍女道,“鬆開手腳帶她出來,看緊她。”
兩個侍女點頭,才動手給葉珈琅解開手腳。
雪白的手腕被勒出了淤青,她被推着坐起來,緩緩轉動自己的手腕,疼的好像被切掉了一樣。
兩個侍女拖着她出了馬車,她的雙腿麻木的都沒了知覺,那兩人帶她一起上了樓。
到了房間,本要繼續捆綁她的,可是簫荇帶了些吃的來,叫人在門口看着就是,晚上不必綁着她。
葉珈琅餓壞了,她要攢足力氣纔有機會逃走,不管飯菜的味道是不是很難下嚥,她統統送進嘴裡。
簫荇在一旁看着她這樣,眼神有些複雜。
初次見她的時候,她雖然不甚風光,但是總是驕傲的大小姐,她阻止幾個店夥計打自己的時候,那模樣厲害又氣派。
葉珈琅擦擦嘴角,看到他憐憫的神色,諷刺的一笑,“我不會因爲你今天的一點小恩惠就感激你,你們兄弟倆鬥不過龍斬夜,下輩子也鬥不過!”
簫荇不吭聲,現在的她是個刺蝟,靠近的人就會看到她豎起刺防禦的樣子。
門被很粗暴的打開,他心頭一跳。
果然,是蕭月荻。
他走過來,直朝着葉珈琅走過去。
巴掌打下來的時候,葉珈琅只覺得耳朵嗡地一響。
鼻子裡一熱,嘴角一熱,她用手背拂了下,手臂上一片血色。
“不用等到下輩子,這輩子我就和他算清楚,你最好早點把孩子生下來,我考慮看看是帶走這孩子讓他認賊作父,還是直接把他剁成肉餡包餃子送給你家王爺嚐嚐?或者,你有更好點的主意沒有?”
葉珈琅握緊拳頭,目光憤恨的盯着蕭月荻。
“啪——”回手又一個耳光打下來,蕭月荻扯住她頭髮,冷笑,“放心,我暫時不會告訴龍斬夜你在我手裡吃苦頭的事情,等他和無嵐拼的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再去告訴他,最好,是他當着全東陵百姓面前,像狗一樣的跪下來求我,我考慮看看是不是饒了你這女人和肚子裡的賤種。”
葉珈琅很想撲上去咬掉他的耳朵解氣,可是眼下,她只有忍,激怒他自己吃苦頭倒是其次,她不想因此而耽誤了路上逃走的計劃。
蕭月荻見她不吭聲,揪着她湊到自己眼前,“別打鬼主意,你敢逃走,我立刻打斷你的腿。你不會武功,我這裡就算只留一個人看着你你也逃不掉,老實的跟着我們回去,免得自己遭罪。”
這句話讓葉珈琅的肩頭抖了抖,她想逃走,希望確實很渺茫……
【更完,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