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人比朕更希望你可以幸福。”
傅風致垂目苦笑,是的 ,他希望她可以幸福,卻不知這幸福唯他可給,但他卻不肯,也不能。
“傅風致謝過皇上隆恩。”
話音不曾落下,傅風致便消失在夜幕之中,宮院外巡邏的禁軍絲毫未曾察覺有人進出,只是那有些落寞感傷的帝王依舊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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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他不是不知她的心意,他不是不知她爲他做到了何種地步,也正因着這份無處彌補的虧欠,他將秋澄縱容都無法無天的地步,只因秋澄太像年幼時天真無邪的她,或許在心底,他仍然留戀着那個不諳世事的她。
晉州燈火闌珊的夜晚是看不見月暈星光的,大半夜的歌舞笙簫,推杯換盞之後,錦月扶着顯然已經站立不穩的赫連鳴謙從成王府大廳出來。
在正坐上的成王也有些微醺,犀利的眸子有些渙散的盯着即將遠離的兩個人,有侍女前來扶他,他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當眼前那兩個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後,眸光突然澄明一片,促然起了身,不見一絲醉意。
赫連鳴謙是挺拔的男兒,這番重量壓在身上,錦月路都有些走不穩,扶着赫連鳴謙搖搖擺擺的走回去。
雖然凌秋閣並不遠,可這一路走回來,錦月早已累的氣喘吁吁,好在她累到虛脫之前,等在門外的青鸞接手過去。
因着她借用的是瓔珞的身份,成王府只爲她與赫連鳴謙備了一個房間,他們一路走來,錦月察覺到有人緊隨其後,不得已只能讓青鸞把赫連鳴謙攙扶到自己的房間裡。
所有的情形她都與她原先料想的分毫不差,但百密一疏,卻沒有想到如今進退兩難的境況。
房間裡有青靈注了熱水的浴桶,成王的人還留在暗處未曾離去,錦月接過青靈遞來的熱毛巾,幫赫連鳴謙擦了擦臉,赫連鳴謙便清醒了,雖然他們都知他是佯裝醉了。
“你們下去吧。”
聽到錦月的吩咐,青靈與青鸞皆是一怔,疑是自己聽錯了話,這時候她們離開,那小姐的清譽不就全毀了。
“秋夜天寒,青鸞你在門外候着,別讓闖進來的野狗驚擾了大人。”
錦月聞聲一提醒,青鸞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把扯住一臉茫然的青靈出去,順便將門關好。
“瓔珞幫大人沐浴更衣吧?”
錦月的聲調故意擡高,雖是佯裝的酣醉,但畢竟是飲了不少的酒,還是有幾分醉意的,聽到錦月這一聲,赫連鳴謙僅存的不清醒也完全散了。
他知她是人前做戲,卻想象不到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肯犧牲至此。
身上不過穿了三件單衣,纖長白玉無瑕的手指從肩頭剝落,面色雖然從容不迫,但顫動不止的眼睫卻顯示着她無法掩飾的緊張。
錦月是一件一件緩慢的在幫赫連鳴謙寬衣,明明還隔着兩件衣衫,但還是可以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讓他全身驀然一緊,氣息都有些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