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擲地有聲的兩個字重重的敲打在心上,讓錦月猛然清醒過來,臉色漸漸恢復平靜,把手掌伸過去握住南喬。
“月牙兒會讓哥哥如願的。”
南喬一愣,如願,想到傅風致,若想讓那眼高於頂的人妥協,談何容易,更何況他想要的是一片真心。
“傅將軍”
門外青鸞一聲驚呼,話音還未落下,緊閉的木門砰的一聲被踹開,彼時錦月還握着南喬的手,看到進來的人,淡然的鬆開。
看到院子裡神色各異的兩個人,尤其是錦月微紅的眼眶,傅風致一臉的不解,他記得雲裳說過,認識錦月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她能爲了何人何事歡喜過,悲傷過,有時候真覺得她是無心的。
錦月默然的掃了傅風致一眼,一個字未說,目色沉靜的從他身邊走過,那淡漠的神情,彷彿這天地之間只有她一人煙視媚行,世間萬物皆不復存在。
“將軍今日怎會過來?”
傅風致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南喬一會,看他神色從容,並沒有被自己撞破秘密的慌亂。
“恰好路過,便來看看你。”
傅風致依然是不冷不熱的語氣,他確實是路過,因爲在外面看到了守在外面的青鸞,才提起興致過來看看,這傅家小姐在此做什麼。
“哦~”
南喬只是輕聲吐出一個字,便垂目靜然的站着,清雋的側臉在日頭下有着一份他平常不曾注意的清冷,而這份清冷似乎與慕錦月平常的樣子,有那麼幾分相似。
“你近來可還好?”
雖然心中有絲疑惑,傅風致並沒有開了口去問什麼,他的心思從來都不曾放在這些瑣事上。
“南喬每天演繹的都是別人的悲歡離合,可能無暇顧及自己好還是不好了。”
想到方纔,南喬心裡一片黯然,即使看到那樣的情景,他竟一個字都未去過問,他是真的是不在意吧。
“這樣呀,本將到想試試。”
傅風致在那爲他擺設的躺椅上躺下,合上了雙目,南喬這裡是唯一可以讓他得到片刻寧靜的地方。
南喬未再搭話,他知道,那躺椅上看似涼薄無情之人,何嘗不是與自己一樣,爲情所累,靠着僅存的一點奢望,支撐着一具早已經褪去鮮活靈魂軀體,活的索然無味。
涼風徐徐,清月微醺,素色的懸窗上,那懸掛着的玉環微微搖晃,因觸碰不到其他物件,即使費盡全力,依然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響。
視線越過高縱的院牆,便可以看到那片茂密的竹林,還有隱在竹林涼亭冒出的尖頂。
五年前也是這樣一個靜謐的夜晚,那隻受傷的海東青猝不及防的落到了懸窗之上,那時,她還存着對世間萬物的憐憫良善,便讓青鸞取出藥箱,幫那海東青包紮,無意間發現它腳上與之同色的絹布,上面有四個俊逸無雙的字。
她是愛字之人,看到上面安好勿念的字跡,一直以來的心靜如水,似是被投進一顆石子,掀起一層漣漪,竟然起了結識之心,待那海東青養好傷,便在那絹布上添了“無意偷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