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走進車間,從一具屍體的身上找出鑰匙,幫愛莎和伊蓮娜打開脖子上的狗鏈。
“埃默爾!”伊蓮娜掙脫掉鎖鏈之後,直接抱住了蔣震的大腿,絲毫不在意那上面還粘着粘稠的鮮血,會玷污她那身漂亮的連衣裙。
蔣震把自己的馬球帽摘下來,扣在對方的腦袋上,然後把一把手槍放回槍套,單手抱起了伊蓮娜:“準備好回家了嗎?”
“當然!僱傭兵先生!”伊蓮娜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對蔣震說道。
還沒等蔣震抱着伊蓮娜走出車間,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警車和內德一起化成了火焰。
“GameOver,內德先生,你沒能照顧好自己的蛋蛋。”蔣震看着火光語氣冷漠地說道。
愛莎想要從蔣震懷裡接過伊蓮娜,伊蓮娜摟着蔣震的脖子卻不下來:“不!我要埃默爾抱着我!我以後會告訴所有人!別惹伊蓮娜小街!她有一個無所不能的僱傭兵!”
愛莎定定的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她也好,她女兒也好,就在剛纔,近距離的欣賞到蔣震的殺人技巧,但是,她自己也好,伊蓮娜也好,卻都再沒感覺到之前那種對埃默爾未知身份的畏懼和恐怖,沒錯,女兒說的沒錯,這個男人是個無所不能的僱傭兵,一個算不上好人,但是絕對有着自己行事準則的男人。
把伊蓮娜抱到了之前內德開來工廠的那輛雪弗蘭汽車上,蔣震等愛莎也坐穩之後,發動了汽車,對着後視鏡裡的兩人說道:
“我讓保羅那個白癡留在快餐車裡,現在把你們送過去,運氣好,你們應該還能趕上飛機。”
“埃默爾,機票和護照被那個矮子燒掉了。”愛莎咬着嘴脣說道:“最糟糕的是,其中有保羅·丹尼的護照,他要想再次帶我們離開,需要先去大使館證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回國重新拿到護照,再來接我們,但是,誰敢肯定,那時候,他會不會和伊蓮娜的父親一樣,一去不回。”
“噢,那混蛋燒了護照?早知道就設計個更痛苦的遊戲。”蔣震開車出了工廠:“不管怎麼說,先回家吧,至少不用擔心再有人燒護照和機票了。”
“是啊,因爲已經沒有了。”愛莎捂着自己的嘴,用力的咬着手掌,終於忍不住無聲哭了起來。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和女兒距離天堂是如此的接近,但是稍瞬即逝,隨後,冰冷的現實告訴她,她現在仍要回那個在聖薩爾瓦多的家,每天對着客人賣笑並且擔心女兒的安全。
看到愛莎哭起來,蔣震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巴西怎麼樣?”
“什麼?”愛莎問。
“我是說,我有兩個朋友去了巴西旅遊,他們一直希望我去陪他們一起,我想我可以額外支付兩個人的旅遊費用,那筆費用應該也足夠我們在巴西玩一圈,然後再去英國找已經回去的保羅·丹尼,給他一個驚喜。”蔣震對愛莎說道。
愛莎哭的更激動,只不過這次臉上已經帶出了笑容,這一刻,她感謝上帝,讓一個叫做埃默爾的男人成爲了她和女兒的鄰居。
但是伊蓮娜,卻乖巧的坐在後座上沉默不語,沒有安慰媽媽,也沒有對蔣震說出的話做出任何迴應。
蔣震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下號碼,用手機對後面的母女晃了晃屏幕:“這就是我的朋友,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巴西,纔會打給我。”
“嗨,老二摩擦器,巴西的陽光好嗎?”蔣震按下接聽鍵,對電話那邊問道。
然後,他聽到了一連串密集的槍聲和老二摩擦器的鬼叫:“巴西?你TM腦子現在在想啥呢?我和彎刀兩個人現在和一個英國傻B外加你的快餐車在一起,被人追趕的好像發情的母兔子!整個薩爾瓦多的警察是不是都來追我們了?”
“彎刀,把那把機槍端出來讓他們見識一下!”老二摩擦器中間還對着彎刀喊了一句,接着蔣震就聽到了機槍掃射的聲音。
“城管,感覺到了嗎,我和彎刀現在就像是該死的足球,被兩夥人爭搶着追殺,一邊是警察,一邊是該死的黑幫,我也不知道他們爲啥對你這輛噁心的快餐車感興趣。”
“你TM腦子現在在想啥呢?”蔣震呆滯了幾秒鐘,對老二摩擦器說出了相同的問題:“你和彎刀不是TM已經準備安檢登機了嗎?”
“說來話長,兄弟,我們本來想幫你來拿回士兵牌,結果半路看到了你這輛被黑幫追趕的快餐車,我以爲你會在上面,結果我們上來之後,只發現一個要開着快餐車去使館區避難的英國傻瓜。”老二摩擦器大聲在混雜的槍聲中對手機喊道。
“你們在哪?”蔣震開口問道。
“我們TM在哪?開車的英國傻瓜?”老二摩擦器吼了一句。
即便夾雜着槍聲,蔣震仍然聽到了保羅·丹尼的聲音:“我們又繞回了朗姆林街!警察已經撤離,似乎他們不準備抓捕我們回警察局了,他們想要把我們留給黑幫,讓黑幫幹掉我們!”
“繼續兜圈,堅持三十分鐘後朝西城開,在西郊的梅西卡甜菜儲藏中心,那裡有幾架聖薩爾瓦多政府幫甜菜田噴灑農藥的輕型飛機,我們在那集合,然後大家一起去巴西。”
“開着噴灑農藥的飛機去巴西?好吧,還真是拉風,沒問題,你終於想要和我們一起去見識巴西桑巴女郎了?”老二摩擦器問道。
蔣震沒理會老二摩擦器的話,直接掛掉了電話,握着方向盤踩下油門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衝去,嘴裡罵道:“誰TM想要去巴西,該死的英國傻瓜,毀了我美好的小康生活。”
開着雪佛蘭回到自家院子裡,蔣震對下車的母女兩人說道:“五分鐘時間,回家裡拿上你們認爲需要帶走的東西。”
“我們真的要像你說的,埃默爾?開着農藥飛機去巴西?我不想冒險……”
“那很酷,埃默爾,我還沒坐過飛機呢!你會開飛機嗎?”
母女兩人給出的迴應完全不同,愛莎有些擔心,伊蓮娜則興奮的看向蔣震。
“當然不可能,實際上,那些輕型飛機的燃油最多能把我們帶到危地馬拉與薩爾瓦多邊境的莫優卡,我會安排人來接我們去墨西哥,然後從墨西哥再前往巴西。”蔣震對愛莎說道:“你自己決定,是留下來繼續過這種生活,還是準備去未知的英國換一種生活,你有五分鐘時間,沒人能幫你做決定,因爲沒人知道,在英國,有什麼樣的生活等着你,我只能說,你毋須擔心這次旅程,但是之後的日子,仍然是你自己走下去。”
說完之後,蔣震從伊蓮娜的頭上摘下馬球帽,戴回自己的頭頂,打開房門,掀起客廳門口的腳墊,進入了地下室,一把輕機槍帶着兩條彈鏈被蔣震扛了出來,扔到了車上。
“你要離開這裡嗎?”看着蔣震的動作,一直沒有離開原地的愛莎對蔣震問道。
蔣震點點頭:“沒錯,英國傻瓜報了警,我在朗姆林街幹掉了四個警察,那四個警察不可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接到了保羅·丹尼的報案,想要去羅切爾麪包房查查你和伊蓮娜的下落,如果我沒有先一步趕去幹掉那些黑幫壞傢伙,他們會打給內德,說英國人報了警,你猜等着你們的會是什麼下場?當然是隨便殺掉,避免麻煩,而我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光天化日之下趕過去殺了十幾個黑幫成員和幾個警察,你覺得薩爾瓦多政府還會給我頒發榮譽市民的獎盃嗎?我猜不可能,所以,換個地方開始新生活,危地馬拉,墨西哥,都是不錯的選擇。”
“是我們連累了你?”伊蓮娜揚起臉看向蔣震:“害你搬離這裡?”
“不,和你們無關,我自己的原因,我是個熱心腸,當然不可能看着我的兩個美麗鄰居死去。”蔣震把機槍和子彈裝在車上,轉過頭看向自己的房子:“知道嗎?我對我的這套房子傾注了很多新血,土地面積三百二十七平方米,建築面積一百一十二平方米,我自己還擴建了一個二十平米的地下室。”
蔣震說完,就直接坐上了汽車駕駛席,雙手握着方向盤:“決定好了嗎?”
愛莎還在猶豫,伊蓮娜則坐到了副駕駛上:“媽媽,我想好了,我要和埃默爾一起去旅行,開始新生活!那是我最近一直幻想的事,埃默爾帶着我,去任何地方,有他在,我什麼都不怕。”
“我怕,孩子。”蔣震點了一顆香菸,側過臉看向伊蓮娜:“我終於想起了那首歌的來歷,I'mInTheMoodForLove,你什麼時候看過那部電影?”
“在你家的電視上,很好看,那首歌也是我特意放進你的播放器的。”伊蓮娜對蔣震露出個笑容。
那部電影叫做《洛麗塔》,那首歌的名字叫做《I'mInTheMoodForLove》,當電影中的小女孩答應跟着男主角大叔一起去流浪時,電影裡響起了這首歌。
“一點兒都不好看,那個女孩的媽媽死了。”蔣震對伊蓮娜說道:“更何況,我沒有戀童癖。”
“但是我想像洛麗塔一樣,跟你去流浪,並且不會變心。”
蔣震咧嘴笑了起來:“可惜我不是男主角,孩子,下次再看這種愛情電影,記得通知我,這種電影需要有大人指導和陪同下觀看。”
因爲愛莎,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上。
“現在,我可以帶着你們去流浪了,雖然旅程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