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度假的喪鐘小隊成員們不清楚,軍事安保行業大部分從業者也不清楚,此時正在中美洲薩爾瓦多搶了一架Bellanca Skyrocket II(中文名:扶搖直上二代)改裝農藥機的蔣震更不清楚,就在他發動這架滿是農藥味道的六座飛機時,美國國會山上,針對1976年暗殺禁令,舉行了一個小範圍秘密會議。
“你真有眼光,城管,四架農藥機選了最爛的那一架,這些複合材料看起來可不如鐵皮結實。”老二摩擦器坐在副駕駛上說道。
蔣震慢慢推動着加速杆,讓飛機在這條坑坑窪窪的跑道上逐漸加速,嘴裡說道:“這是唯一一架能把我們都裝走的農藥機,這可是扶搖直上二代,美國七十年代最火的私人輕型飛機機型,薩爾瓦多政府居然用這種經典款飛機用來噴灑農藥。”
“夥計,你都說的夠清楚了,上世紀七十年代,現在已經是2015年了,上世紀七十年代我老爹還喜歡去參加反越戰遊行呢,但是現在只喜歡每天去鄉下那個酒吧,趴在吧檯上對着穿着低胸裝的女招待流口水。”老二摩擦器等飛機徹底離開地面,平穩爬升之後,小心翼翼的跺了跺腳:“我這樣的動作不會把地板踩壞對吧?紅男爵一直說的彈射器在哪?就是按一下整個人揹着個降落傘彈出去的那個按鈕?”
“如果飛機在空中真的出現事故,我覺得你直接對着自己腦袋來一槍,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這架飛機搞不好都沒有我那輛報廢快餐車值錢,你居然奢望它有降落傘提供給你?要不要幫你安排一個VIP頭等艙,再送去一個美貌空姐招待你?”蔣震從對方嘴裡探手奪過半支香菸,吸了一口說道。
等飛機爬到兩千米,保持穩定的中空飛行之後,蔣震扭頭對完全沒有隔離牆的機艙裡其他人說道:“歡迎乘坐埃默爾航空公司爲您提供的這次幸運航班,我是機長兼駕駛員埃默爾,現在飛機已經平穩飛行,大家可以自由活動。”
除了彎刀之外,愛莎和伊蓮娜母女同時重重鬆了一口氣,她們第一次坐飛機,而且還不是航空公司的民航航班,是一架蔣震從甜菜儲運中心搶來的破舊農藥機,單單只是聞到這股濃重的藥味,就讓伊蓮娜破滅了心中所有對空中飛行的幻想,等蔣震指着四架飛機中最破最大的這一架讓她們鑽進機艙時,沒錯,就是鑽進,愛莎甚至覺得,自己帶着女兒回市區是不是更安全點兒。
沒有安全帶,沒有座位,此時彎刀,伊蓮娜,愛莎就是坐在機艙地板上鋪開的幾本雜誌上,而保羅·丹尼,如果不是愛莎把他摟在身前,按照蔣震的意思就是把他吊在機艙外吹風。
“現在能站起身走動?”伊蓮娜坐了一會兒,過了最初的驚慌,發現這架飛機雖然破舊,但是並沒有出現她在電影中看到的那樣搖搖擺擺,一副隨時墜毀的情況,於是大着膽子開口對開飛機的蔣震問道。
蔣震盯着飛機上的儀表盤數據,副駕駛的老二摩擦器扭回頭對伊蓮娜說道:“當然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小姑娘,這架飛機上沒有餐車,也沒有洗手間。”
伊蓮娜小心的把身體挪到了飛機一側,用衣袖擦拭着早已經污濁不堪的窗口,然後朝外面望去,驚喜的對自己媽媽說道:
“媽媽,看吶,我們在天上,地上的人好小,那是聖特克拉山!”
愛莎沒有去看外面的風景,她更關心此時懷裡的保羅·丹尼,因爲這傢伙一直都在昏迷,無論愛莎怎麼輕輕搖晃他的腦袋,他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埃默爾,保羅一直昏迷……”愛莎對蔣震問道。
蔣震聽到這混蛋的名字就忍不住瞪眼,所以乾脆的對一旁閉目養神的彎刀說道:“彎刀,幫個忙,把那個混蛋叫起牀,他只是捱了我一拳外加精神高度緊張導致的暫時性昏睡,給他一點兒外界刺激就能讓他醒來。”
彎刀睜開眼睛,隨手扯下了自己身上警服上的某個金屬鈕釦,然後把鈕釦用匕首挑在空中用打火機慢慢灼燒,等金屬鈕釦的溫度足夠高之後,扯開保羅·丹尼的上衣,把鈕釦扔了進去,扔進去之後就繼續閉上了眼睛睡覺。
隨着鈕釦燙在皮膚上發出“茲~”的一聲輕響,一直閉着眼的保羅·丹尼就猛然睜開雙眼,站起身下意識的抖動着身體!
直到那顆鈕釦從衣服下襬處掉出去,才停下動作,他大口喘着氣,沒等發出抱怨,就一眼看到了愛莎和伊蓮娜,保羅·丹尼鬆了口氣,他坐下望向愛莎:
“天吶,愛莎,我還活着,見到你真好,愛莎,我愛你。”
說着話,他把愛莎摟在了懷裡,緊緊抱住。
一直皺着眉看着保羅·丹尼大喊大叫的老二摩擦器撇撇嘴,對蔣震說道:“這種煽情的肉麻話是泡妞大忌,這個漂亮的單親媽媽就是被這種濫手段騙到手的?”
“因爲沒有其他男人給過她這種肉麻的情話和承諾,更何況是一個能帶她們母女去英國的男人。”蔣震懶得去看兩人的含情脈脈,對老二摩擦器說道。
老二摩擦器撥弄着一個壞掉的磁帶播放器開關,嘴裡說道:“你在薩爾瓦多的小生意破產了,有什麼新的打算?”
“不知道,薩爾瓦多護照在歐洲各國能免籤三個月,我在想,如果我開着一輛快餐車在歐洲遊蕩怎麼樣?”蔣震語氣隨意的笑笑。
“你該考慮回來和大家呆在一起,彎刀,黃疸,我,計程車,我們都很想你,哥們,總部餐廳的廚師都說起過你,說他已經學會中國菜,可惜還沒來得及做給你試試。”老二摩擦器側過臉看了一眼蔣震說道。
“我沒有你們那種狂躁症,哥們,賺夠錢就養老,不需要擔心第二天起牀就被一顆子彈爆頭,有什麼不好,就算我想幹點兒壞事,解決黑幫分子也比和一批精銳僱傭兵作戰更安全。”
飛機飛行了一個半小時,越過危地馬拉邊境線,從危地馬拉的邊境小城莫優卡外降落,蔣震沒去刻意尋找可降落的跑道,直接就沿着莫優卡城外的街道來了一次略顯顛簸的速降,反正農藥機對起降要求也不是很高,不過也付出了一點點小代價,那就是所有人平安落地之後,這架飛機可能需要換個新的三角起落架。
好在莫優卡城外這條道路沒有什麼行駛的車輛,只有遠處一輛送菜的小貨車看到飛機落下,早早就停下車,目瞪口呆的跳下車欣賞了蔣震在大街上完成農藥機降落。
蔣震揹着霰彈槍的槍囊跳下飛機,扭頭看看自己這架破爛飛機,又看看那個小貨車司機,露出個笑臉走過來,用西班牙語朝對方說道:
“夥計,我說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我這架飛機可是扶搖直上二代,美國最經典的私人飛機機型之一,我把它送給你,你可以開着它去送菜,我開着你那輛小貨車進城。”
說着話,蔣震就要朝對方身邊的小貨車靠近,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棕色人種,警惕的盯着蔣震,回身從車裡抽出一根大型扳手好像棒球棒一樣握在手裡,對蔣震說道:
“滾遠點!離我遠點!你想運毒品對嗎?你背後的揹包裡是毒品對不對!離我遠點!我不想惹麻煩。”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開你的車用一下。”蔣震順從的舉起雙手,朝後退了兩步,然後慢慢摘下槍囊,拉開拉鍊取出了那把霰彈槍:“這裡面不是毒品,只是一把霰彈槍。”
然後,這名司機就看到老二摩擦器抱着那把ET之槍從飛機上走下來,緊隨其後的還有個印度人,一個白人,一對白人母女。
“鐺!”在雷明頓霰彈槍面前,司機識相的扔掉了手裡的扳手,然後跪了下去,閉着眼睛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請放過我,饒恕我的罪過,我什麼都不會對警察說,我車上還有一點點零錢,我家裡還有親人……”
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並且也帶起了哭聲。
不過他閉着眼睛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槍口頂在他腦門上的感覺,他慢慢睜開眼,發現從飛機上下來的人已經上了小貨車,蔣震從駕駛席上探出頭,把車裡的零錢扔給了他,對他說道:“說了只是交換你的車,這是你的錢和香菸,還有,那架飛機的加速杆有些鬆了,記得加速時不要太用力。”
扔下錢和香菸,蔣震把貨車車斗的翻車按鈕按下,一車青菜被卸在了路邊,然後等老二摩擦器和彎刀上車,小貨車發動,朝着莫優卡城內飛去。
司機愣愣的抓着零錢和香菸,看看那堆青菜和遠處那架飛機,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半天都不敢邁動腳步,不遠處,其他行駛到此車輛也都紛紛有人下車打量着不遠處的這架飛機和司機,一個好奇的人走過來對司機問道:
“這架飛機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堆青菜?”
司機興奮的揮舞了一下手臂,興奮的跑向那架破爛飛機:“這是我的新貨車!是我的!我要開着它去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