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莘和墨司臨一起看了一會兒,也覺得沒怎麼有意思,幾人收拾收拾準備出門,這邊剛出門,便被守在外頭的伊碧池的人給瞧見了。
雲莘覺得那丫頭面色有些神神秘秘的,便留了個心眼兒,道:“公子,是不是有人在監視咱們。”
墨司臨微微皺眉,“許是芳菲郡主的人,不必理會他們。”
兩人正走出了戲園子的大門,這邊伊碧池就接到了通報,匆匆忙忙的提着裙子趕了來。
“墨少爺……墨少爺……”
伊碧池邊跑邊喊,“等等我啊……等等我……”
身旁的丫頭也跟着一起跑着,“小姐小心。”
墨司臨腳步未停,拉着雲莘便上了馬車,伊碧池一看,索性不管不顧的一咬牙,便站在了馬車的前頭。
冷瑤無法,只得勒緊了繮繩,伊碧池滿臉的興奮,“墨少爺,是我啊,我是碧池啊。”
“噗!”
雲莘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去,竟然還有人叫bitch,要命!
聽見馬車裡有女子的笑聲,伊碧池不爽了,急忙上前幾步,就要往馬車上走。
冷瑤拔劍,直接橫在了伊碧池的面前。
伊碧池面對墨司臨的人,卻沒了大小姐的囂張跋扈,相反卻變得神色恭敬,陪着笑道:“這位姐姐,我是芳菲郡主的女兒,墨少爺認得我的,我跟墨少爺有婚約的啊……”
冷瑤撇嘴,冷聲道:“誰是你姐姐,別套近乎,我們家少爺不想見你。”
說着,就要抖動繮繩駕車離開,伊碧池怒了,大吼一聲,“墨少爺,我們有婚約,你怎麼可以棄了我?”
雲莘咂咂嘴,捅了捅墨司臨的胳膊,“就是她?”
墨司臨轉身吻了吻她的脣,繼而道:“冷瑤,趕車。”
冷瑤應聲,駕着車就要走,伊碧池怒從心中起,從腰間拔出了軟劍來,道:“誰敢走!”
冷瑤皺眉,順勢抽出劍來,伊碧池道:“墨少爺,難道你就不肯見我一面嗎?”
墨司臨微微皺眉,聲音冷冽無情,“你若在要阻攔,當心自己的小命!”
伊碧池未見墨司臨,卻聞墨司臨這無情的聲音,更加心中委屈,忍不住落了淚,“墨少爺,我千里迢迢跑來看你,就是爲了向你道歉,小時候是我不對,希望你不要介意,你我本有婚約在身,那都是命定的姻緣,你怎可說退婚就退婚?”
墨司臨實在厭煩的很,手指微微彈了一下,一條小蛇便從袖中滑出,蜿蜒着身子爬出了馬車。
雲莘嚇得一個激靈,哆嗦道:“這……它……在你袖子裡……”
墨司臨伸手環着她的身子,“怕甚?這是星斗和星瀚的兄弟。”
雲莘惡寒,老虎她就很難接受,如今又來一條蛇,她真是難以接受啊。
小蛇吐着信子朝着伊碧池去了,伊碧池嚇得面如土色,手裡的劍也哆嗦着拿不穩,“別過來……別過來……要不然本小姐就砍死你……”
冷瑤抱臂冷笑,“你這千金之口的話,它可是聽不懂,你要是再不走,這小蛇可是很生氣,後果自負啊。”
墨司臨微笑的,道:“冷瑤跟了你,沒幾天倒是把你的口氣學了個精通。”
雲莘笑笑,沒做聲。
外頭的伊碧池嚇得渾身哆嗦,這麼多人看着,卻又是不能就此退場,只得硬着頭皮道:“滾開,滾開啊你……要不然本小姐將你剁了做蛇羹湯……”
話音未落,不耐煩的星辰早已一躍而起,直直的躥上了伊碧池的身子。
伊碧池嚇得驚聲尖叫,竟是瞬間壓過了戲園子裡的戲子的聲音,雲莘忍不住皺眉,偷偷掀起轎簾的一角看去,就看見伊碧池面如土色的原地蹦躂,星辰竟是繞着她的身子開始遊玩起來。
雲莘看的心中惡寒無比,忍不住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驚恐道:“星辰,絕對是你這三隻萌寵裡,最有殺傷力的一個。”
墨司臨微微笑了笑,道:“回來,咱們啓程回家了。”
那星辰像是能聽得懂墨司臨的話一樣,聽見墨司臨的聲音,便彎彎繞繞的爬了下來,躥回了馬車裡。
墨司臨彈了彈小指,道:“女主子害怕你,以後你便不要出現,安安靜靜待着便好。”
星辰豎着腦袋,綠豆大的眼睛好像看了看雲莘,便轉了頭,自己爬了出去。
雲莘心中雖是有些不忍,卻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要她跟一條蛇待在一起,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釋懷的啊。
大宅裡,送走了雲莘雲森,顧南之也走了,雲萍便覺得有些無趣,繡花繡的久了坐着還腰疼,看着外頭這天氣,雲萍便想着要去挖點野菜回來,做點野菜糰子,蒸幾鍋,然後給雲森和顧南之也送去一點。
雲萍起了身,道:“紅春,你收拾一下東西,咱們去地裡挖點野菜吧。”
紅春擔憂道:“夫人,您現在懷着身子呢,怎麼也不好去地裡折騰的,您要是想吃野菜,奴婢這就去挖。”
雲萍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道:“這會兒還不算是熱,我就是想借機會出去溜達溜達,成天在家裡憋着,都悶了。”
紅春見狀,仍舊是有點不放心,整好這會兒,萬秀娟走了進來,端着一碗湯笑着道:“萍兒,趕緊的把這湯喝了,這可是補身子的好湯。”
雲萍看了看,笑着道:“四嬸兒,你咋的這麼費心,我這幾天吃的夠多了。”
雖是這麼說着,雲萍還是接了湯過來,‘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雲萍喝完,道:“嬸兒,今兒個天氣好,咱們一道出去挖野菜吧。”
萬秀娟笑眯眯着,“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會子地裡的野菜多的是,不過你這身子,還是別處去折騰,外頭熱的很,走一會兒路就滿身是汗。”
雲萍笑笑,起身道:“我知道,我不去挖,就跟着你們瞧瞧,透透氣。”
萬秀娟想了想,道:“好,我跟紅春去挖,你就跟着去耍耍。”
雲萍高興的點頭。
幾人拿着東西出了門,外頭的陽光正好,剛一出去,會感覺暖暖的很舒服,可是頂不住走了一會兒,便汗流浹背了。
雲萍站着看着兩人挖野菜,笑着道:“嬸兒,咱們回去把野菜洗洗,過上雞蛋還有豆子面,蒸菜糰子吃。”
萬秀娟笑着點頭,“這菜糰子可是奢侈的玩意兒,往年家裡沒錢的時候,只有逢年過節才奢侈一會兒,現在想想,那會兒真是太窮了。”
雲萍笑着點頭,道:“這會兒頓頓吃大米飯,雖然香,你說我這怎麼還就饞起了這野菜糰子呢。”
萬秀娟咂咂嘴,“孕婦嘛,是這樣的,總會饞這個饞那個的,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玩意兒,等嬸兒回去給你做,再擱點臘肉在裡頭剁碎了,更香。”
雲萍聽着,感覺口水都要下來了,笑着道:“這保準好吃,咱們再多做點,我明兒個讓雲莘給雲森和她姐夫捎點帶去。”
萬秀娟笑着點點頭。
三人一路笑着一路往山上走,紅春道:“嬸兒,你看夫人,這懷了身子後皮膚都好了呢,白裡透紅的。”
萬秀娟笑笑,“這是吃的好,吃得好就養得好。”
雲萍笑笑,摸摸自己的臉道:“好啥啊,沒瞧見我這臉上都長了斑……”
萬秀娟笑着,“你這就不懂了吧,這人都說,懷孕的時候臉上長斑,肚子裡肯定是個男娃娃呢。”
雲萍一喜,“真哩?”
萬秀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一旁的紅春也是急忙道:“恭喜夫人恭喜夫人,等到年底給咱們家添一個大胖小子,肯定是歡歡喜喜的。”
雲萍摸摸自己的肚子,道:“其實我更喜歡女娃呢,女娃多好,軟軟水水的,是孃的貼心小棉襖。”
萬秀娟掩嘴笑,“你還年輕,過幾年再生,到時候兒女雙全,有福嘍。”
雲萍有些害羞的低了頭,摸着自己的小腹,神色也柔軟起來。
紅春再前面挖着野菜,萬秀娟起身,走在了雲萍身邊,道:“你這裡是放心了,就是雲莘,我有點不放心。”
雲萍疑惑道:“咋了?小妹挺好的。”
萬秀娟點點頭,“這個墨少爺,人好那是有目共睹的,就是不知道底細,真是不放心,雲莘終歸是個女娃,要是吃了虧,哎,我這心裡,就是放心不下。”
雲萍笑笑,道:“四嬸兒,你可別擔心了,墨少爺這人對雲莘有多好,你也不是不知道,誰沒有個秘密,我隱約聽雲莘提起過,這墨少爺也是個可憐人,說是以前也是自己過着,再者,雲莘是個聰明人,也有自己的主見,她要怎麼樣,咱們可左右不了。”
萬秀娟點點頭,也知道雲萍說的有理,便沒再做聲了。
正在這時,雲萍就感覺腳上傳來一陣涼涼的感覺,低頭一看,雲萍差點沒抽了過去。
一條青色的小蛇正沿着她的腿往上爬着,雲萍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急忙往後撤了一步,緊接着這小蛇就猛地咬了一口她的腿,雲萍一痛,腦袋都暈了暈。
察覺到雲萍的異樣,萬秀娟急忙轉身,“萍兒,你咋了?”
雲萍腿上疼着,“有蛇……四嬸兒,有蛇……”
那小蛇咬了之後,便急忙蜿蜒着爬走了,萬秀娟急忙上前來扶住了雲萍坐在石頭上,一掀開雲萍的裙襬,就看見這腿上黑了一大塊。
紅春大驚,“這是毒蛇。”
雲萍腦袋一陣陣的暈,臉色都蒼白起來,“四嬸兒,我腿麻了……”
萬秀娟急的滿頭冒汗,道:“紅春,你趕緊的回宅子叫人來,把萍兒擡回去。”
紅春急忙點頭,轉身便去叫,正在這時,一個身影從一旁的山路上走來,見了兩人,女子道:“這位夫人,你是怎麼了?”
這女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也是白一塊黑一塊,身上還有着難聞的氣味兒,萬秀娟急忙警惕了一下,看着女子,目光不善。
那女子看了看兩人,二話不說便蹲下身子,道:“她被毒蛇咬了,如果不趕緊吸出血來,會有生命危險的。”
萬秀娟看着,道:“你是誰?”
那女子目光誠懇,雖然臉上黑漆漆的,卻是一副十分真誠的神色,“我是討飯的,討到這裡了,這位嬸子,讓我給你女兒吸毒吧,再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萬秀娟有些害怕,還沒說話呢,這女子便低頭,趴在雲萍的腿上,將她的毒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吸。
吸一口吐一口,漸漸的,雲萍腿上的黑色也消了大半,萬秀娟一見,這樣果然有效,便急忙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那女子笑笑,正在這時,紅春叫來的人也來了,跟着趕來的還有村子裡的老大夫,大夫上前給雲萍把了脈,道:“幸好毒血出去的及時,要不然可就麻煩了啊。”
萬秀娟聽了這話,忙問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兒吧?”
老大夫點點頭,“沒事兒沒事兒,回去好好養着。”
此時,雲萍也是悠悠醒來,看着外面蹲着的女子,雲萍虛弱道:“姑娘,多謝你了。”
萬秀娟也急忙道:“是啊姑娘,多虧了你。”
那姑娘笑笑,道:“沒事兒,沒事兒,舉手之勞罷了。”
說着,站起身子來準備離開,剛一站起身子,便一陣天旋地轉,一下子暈了過去。
雲萍急忙道:“這是怎麼了?”
老大夫急忙上前,給那姑娘診脈,看着女子發紫的嘴脣,大夫道:“這是剛剛吸了毒血,感染了,加上好幾天沒吃飯,所以才暈了。”
雲萍道:“這可怎麼是好?”
萬秀娟道:“現在這姑娘也暈着,咱們把她帶回去照顧一下,等她醒了再說吧。”
雲萍跟着點點頭。
一行人回了宅子,雲萍便讓人去將這姑娘安頓好,喝了大夫的藥,這姑娘的臉色已經慢慢轉好,雲萍道:“瞧這姑娘的一身,像是很落魄的樣子。”
萬秀娟點點頭,道:“是啊,你暈過去的時候我問了,這姑娘說她是乞討來的。”
雲萍一愣,道:“今兒個真是多虧了這位姑娘。”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正是雲莘回來了,聽紅春說起今天的事情,雲莘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就急急忙忙的趕了來。
剛一進門,雲莘就道:“大姐,你沒事兒吧?”
雲萍急忙搖頭,“我沒事,幸好有位姑娘救了我。”
雲莘這才放心下來,道:“大姐,都跟你說了,你懷了身子,怎麼還往外面跑,幸虧今天是沒事,若是有事,可該怎麼辦?”
雲萍也知道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爲自己而起,雲莘說這話,雲萍也沒有反駁,只是道:“大姐錯了,大姐知道了,以後再也不隨便出去了。”
雲莘看着雲萍的樣子,想到她也是受了驚嚇,便坐下來,道:“大姐,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這肚子裡的小寶寶脆弱的很,才那麼一點兒,你可不能拿着他去冒險啊。”
雲萍點點頭。
正在這時,內室傳來一陣女子咳嗽的聲音,雲萍急忙道:“是不是那位姑娘醒了?”
三人急忙走了進去。
就看見那姑娘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想坐起來。
萬秀娟急忙上前,將那女子扶了起來,雲萍道:“姑娘,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那女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雲萍,道:“我這是在哪裡?”
雲萍道:“這是我家,你剛纔暈倒了,我便將你帶了回來。”
那女子急忙道謝,“多謝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雲萍笑着搖搖頭,“大夫說了多虧了你,若不是你給我吸出了毒血,我恐怕就……”
雲萍沒說下去,看着那女子道:“姑娘,你身子沒好之前就不用離開了,安心在這裡養病吧。”
那女子又是急忙道謝。
雲莘看着女子尖尖的小臉,不知爲何心裡有些不喜,坐下身子問道:“這位姑娘,你姓甚名何,家是哪裡的啊?”
那女子看了看雲莘,神色未變,柔聲回答道:“小女子姓秦,名紫荷,家是很遠之外的垮穆族。”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大驚,雲萍顫抖着手,“你……你叫秦紫荷?”
秦紫荷急忙點點頭。
雲萍有些慌亂了,秦紫荷這個名字,明顯就是她的魔咒。
雲莘心裡也是驚訝,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看着秦紫荷道:“秦姑娘來這裡,有什麼事呢?”
秦紫荷嘆口氣,道:“小女家鄉遭遇劫難,自此之後便顛沛流離,過着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大約一年前,小女被一神秘人捉去,並搜走了小女身上所有的東西,還將小女和丫頭關了起來,直到前幾天,小女病重,聽說是不治之症,那神秘人便將小女丟棄到了亂葬崗去,小女有幸活了下來,一睜眼睛,丫頭已經死了,小女無法,只得自己逃了出來,靠着乞討,到了這裡。”
雲萍聽着,心裡感慨無比,雲莘倒也有些驚訝,當初知道了假冒的秦紫荷之後,墨司臨派人查過,真正的秦紫荷的確被二皇子軟禁了起來,現在看來時間地點都是吻合的,若是這秦紫荷是真的,那可怎麼辦?
雲萍神色有些不濟,秦紫荷瞧見幾人的臉色都沉默,急忙道:“小女的身世的確複雜,夫人,小女感激您,可小女也不能給您添麻煩了。”
雲萍急忙道:“不用……你不用走,你現在身子還不好。”
說着,雲萍也是有些說不下去,皺着眉嘆口氣。
雲莘道:“秦姑娘,您來這裡,是來找人的嗎?”
秦紫荷一愣,道:“你怎麼知道的?的確,我是一路打聽來的,實不相瞞,小女從小就與族長的而起定下婚約,小女這次來,就是來找他。”
雲萍的臉色霎時變了,雲莘卻道:“秦姑娘應該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你的未婚夫也該與你一般年紀,這個年紀的男子,多半是成婚了的,即使找到了,又能如何呢?秦姑娘要插入一腳去做妾?還是要逼着你的未婚夫就此趕走髮妻,重新履行與你的婚約呢?”
秦紫荷一愣,臉色白了白,驚恐的看着雲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萍瞧着秦紫荷眼眶紅紅的樣子,有些不忍,畢竟秦紫荷剛剛救了自己,而且她千里尋夫,也是十分不容易。
雲莘卻微微挑眉,沒有理會雲萍的眼神,只是直直的看這秦紫荷。
秦紫荷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小女……小女只想見一眼他,看看他是否還好?”
雲莘冷笑,“見一眼,便是已經打擾了人家的生活,秦小姐,恕我冒昧,我想問一句,您今年也有二十五六了,難道您一直是單身到現在嗎?”
秦紫荷搖搖頭,“沒有,我以前,曾經迫於無奈嫁做人婦,卻是給一個大地主做填房,十分委屈,最後地主衰敗,我便自己逃了出來。”
雲莘笑笑,“那便放心了,你現在的樣子,即使找到了你的未婚夫,也不能嫁給他了。”
秦紫荷咬着脣,眼淚一滴滴的掉落,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雲萍心中不忍,道:“秦姑娘,你別傷心……你的未婚夫,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雲莘轉頭看了眼雲萍,道:“秦姑娘,你的未婚夫,叫什麼名字,在這一塊兒的話,我還挺熟悉的,我可以幫你找找。”
秦紫荷急忙擡頭,眼神充滿希冀的看着雲莘,道:“他叫顧南之。”
雲萍身子晃了一下,雲莘倒是輕笑着,道:“呦,這名字倒是跟我姐夫一模一樣啊,現在算算年紀倒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大姐肚子裡還懷着我姐夫的孩子呢,想來我姐夫一定不是你的未婚夫了吧。”
秦紫荷滿臉的震驚,轉眼看了看雲萍,又看了看雲萍的肚子,眼淚‘唰’的一下子便掉落,十分委屈的看着雲萍,“夫人,這是真的嗎?”
雲萍看着秦紫荷,終究還是點點頭。
秦紫荷一瞬間愣住了,緊接着便哭出了聲音來,雲莘道:“秦姑娘,現在你見也見到了,也知道了,你想怎麼辦?讓我姐夫收你做小妾嗎?”
秦紫荷哆嗦着雙脣,“我沒有……”
雲莘冷笑,“沒有是最好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已經嫁過人了,就算是委屈是無奈,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而且,我姐夫不會納小妾,所以,如果你識相的話,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帶着自己離開,如果你不識相,那你會分文沒有。”
秦紫荷哆嗦着脣,低頭想了一會兒,道:“夫人,我會離開的,我也不會要你們的銀子,我不會找顧大哥……不會找他說話,你們放心。”
秦紫荷說完,擡頭看了看雲萍,笑着道:“夫人,您真的很幸福,紫荷以後每逢遇到佛像或者觀音娘娘,都會給您祈福,求得您和肚子裡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康喜樂。”
雲萍聽着這話,心裡更感覺不是滋味兒,看着秦紫荷的樣子,心裡堵得慌。
雲莘瞧見雲萍的樣子,道:“你能這麼想最好,我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說着,拉着雲萍的手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門,兩人去了雲萍的房間,雲莘道:“大姐,你可不能心軟。”
雲萍嘆口氣,坐下身子,“小妹,今天,真的是她救了我啊,要我對着我的救命恩人,我真的恨不起來。”
雲莘聳肩,“這人是你情敵,她想着來跟你分享顧南之。”
雲萍抿了脣不做聲了,雲莘道:“大姐,你可不要一時心軟,然後後悔一輩子。”
雲萍低着頭,摸摸肚子道:“我得給我肚子裡的孩子積福,小妹,你給她點錢,最好能幫她安頓好,讓她住的遠點,這樣好嗎?”
雲莘嘆口氣,點點頭,“好吧。”
出了門,雲莘有些感慨,一旁的紅春打了水來給雲莘洗手,道:“小姐,您是不是擔心這個秦姑娘會是別人派來害夫人的啊?”
雲莘洗了手,點着頭,“我大姐現在懷了身子,不能掉以輕心,我不放心她。”
紅春點點頭,“小姐,雖然這個秦姑娘表面看起來真的沒有害處,可是她這麼巧的出現在夫人面前,還這麼巧的救了夫人,這兩點就十分可疑了,不是奴婢心眼兒小,而是奴婢真的覺得,太過巧合的事情,不能全信。”
雲莘聞言,起身看了看紅春,紅春急忙退後一步,道:“奴婢逾越了。”
雲莘笑笑,道:“沒有,你說的很對,分析的很對,紅春,你這幾天幫我多盯着點秦紫荷,她如果跟我大姐在一起說什麼做什麼,你都要告訴我。”
紅春急忙點點頭。
雲莘頓了頓,道:“你下去吧,囑咐廚房多備着點吃食。”
紅春點頭轉身走了下去,雲莘拿着一旁的幹絹布擦擦手,眉間微微皺起來。
回了屋子,墨司臨正看着賬本,雲莘坐在他對面,道:“公子,秦紫荷來了。”
墨司臨頭也不擡,“秦紫荷?哪個秦紫荷?”
雲莘皺眉,“就是那個真的秦紫荷,她救了我大姐,還來找顧南之。”
墨司臨擡頭,放下筆,雲莘便將事情的經過跟墨司臨說了說,墨司臨聽了,皺眉道:“你懷疑她?”
雲莘點點頭。
墨司臨想了想,道:“這個秦紫荷既然能跟你說明自己的來歷,說明她不怕你去查她,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既然二皇子已經以爲她死了,那她來這裡幹什麼?”
雲莘皺眉,托腮道:“我就是怕她,如果她的目的是別的那還好,如果她是真的要顧南之呢,要想過日子然後霸佔顧南之呢?我大姐可禁不起這種折騰了啊。”
墨司臨道:“你若是如此顧慮,便將她趕出去便是。”
雲莘搖搖頭,“壞就壞在這裡,她救了我大姐的命,我再趕出去,這不是忘恩負義嗎?這麼多人都瞧見了,我要是這麼做,以後還怎麼服人?”
墨司臨微微皺眉,“悄無聲息的送出去便是。”
雲莘皺眉,“我也想過,可是關鍵是我大姐,她說要給肚子裡的孩子積福,不能這樣昧良心,讓我等秦紫荷好了之後,再給她一筆錢,將她安置好。”
墨司臨微微皺眉,“你是害怕這段時間裡發生什麼?”
雲莘皺眉點頭。
墨司臨道:“你大姐雖然比之前靈活了一點,可還是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險惡,這件事也就當是給她上一課便是了。”
雲莘皺眉,“我大姐如今懷着身子,不能冒險。”
墨司臨聳肩,“你大姐涉世未深是真,脾氣倔也是真,我打賭,你肯定說服不了她。”
雲莘撇嘴,“打賭什麼啊!我知道我說服不了她的,所以纔來找你。”
墨司臨笑着伸手,揉揉雲莘的頭髮,道:“放心吧,秦紫荷是不會得逞的。”
雲莘看向墨司臨,墨司臨笑着道:“我幫你盯着,你怕什麼?”
雲莘這才放心下來。
這邊雲明虎回了家,頂着一身破爛的衣裳進了門,花海棠嫌棄的很,道:“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雲明虎累得沒有力氣,躺在炕上胡亂扯了一牀被子就想睡覺,花海棠急忙扯着他的身子起來,道:“雲郎,你這幾日怎麼都這麼忙,怎麼不在家裡?”
雲明虎心煩的很,“我還不是學業忙嗎?”
說着,雲明虎又想起了上午的事情,有些心煩,起身道:“海棠,咱們還有多少錢?”
花海棠一愣,道:“怎麼了?”
雲明虎道:“我要用錢,要拿錢去疏通關係,眼看着科考就要開始了,我不能功虧一簣啊。”
花海棠皺眉,“雲郎,家裡哪有錢啊,你讀書根本就不賺錢,全靠着我那點家當,哪裡還有錢?”
雲明虎道:“上次賣房子的那些錢呢,我只用了二兩銀子啊。”
花海棠滿不在乎,道:“我拿去買了首飾。”
雲明虎大驚,“什麼,你買了首飾?”
花海棠衣服理所當然的樣子,“怎麼,我買點首飾都不行啊?”
雲明虎怒了,起身推了花海棠一把,折過身子就去翻找花海棠的梳妝檯的抽屜,“在哪裡,在哪裡,拿回去退了。”
花海棠上前一步,攔下了雲明虎的動作,“你這是幹啥,你瘋了嗎?”
雲明虎大怒,“你這個不要臉的娼婦!那是老子的錢,你竟然拿着出去買首飾,老子不打死你!”
說着,左右開弓,一連的打了花海棠好幾個巴掌。
花海棠被打蒙了,直接摔在了地上,雲明虎七手八腳的將抽屜裡的首飾都拿了出來,統統揣了起來,匆匆的出了門。
這一番動靜,惹得家裡的人都出了門,雲鳳瞧着花海棠的模樣,笑着道:“真是個娼婦,一天不捱打都皮癢癢的很。”
花海棠摸着自己的臉,一股子憤怒從胸中而起,氣得身子都哆嗦起來。
雲莘中午稍稍眯了一會兒,起身之時便是下午的時候了,墨司臨臥在榻上淺眠,日光從窗戶的明紙中透過,薄薄的一層打在他的臉上,雲莘玩心大起,掂着腳尖去了墨司臨身邊,伸手給他擋着陽光。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菩提子的香味,十分醉人,雲莘上榻,跪在墨司臨身邊,伸手給他擋着臉上的日光,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墨司臨的臉。
墨司臨卻忽然出了聲,“怎麼不睡了?”
雲莘一愣,身子便被墨司臨給圈進了懷裡,墨司臨伸手摸着她的腳,皺眉道:“竟然不穿鞋在地上走路,不怕風寒?”
雲莘撇嘴,“這會兒是夏天,哪裡來的風寒?”
墨司臨吻了一下她的脣,“還敢犟嘴?”
雲莘笑嘻嘻着,“別撓我癢癢,我怕癢……”
墨司臨笑笑,抱着雲莘坐在自己身上,道:“雲莘啊,你大哥科考完了,咱們便搬走吧,這兒太吵。”
雲莘眨眨眼睛,“搬去峽谷裡嗎?那兒好嗎?”
墨司臨笑笑,“自然是好的,很安靜,沒有這麼多紛擾。”
雲莘甜甜的笑着點頭,道:“公子,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反正我就要跟你在一塊。”
墨司臨柔聲的點頭,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脣。
喝了茶,雲莘便換了身衣服去了作坊,作坊裡添了許多人手,大家做工在一起也是熱熱鬧鬧的,雲莘進了門,便聽見一陣笑聲。
雲莘笑笑,道:“這啥事兒啊,笑得這麼開心?”
齊霞見雲莘來了,笑着道:“可是大喜事兒啊,金雯找着婆家了,議親過了,下個月就出嫁了呢。”
雲莘眼神一亮,道:“這可是大喜事兒啊,金雯姐,到時候我可得給你包個大紅包。”
金雯性子靦腆,也不做聲,只是臉色紅的不像話。
雲莘瞧了瞧一旁跟着憨笑的金康,拉了拉齊霞的手,道:“嬸兒,跟我出來一趟。”
出了門,齊霞道:“啥事兒啊?”
雲莘道:“這金康不是比金雯還大嗎,怎麼還沒說着媳婦兒?”
齊霞嘆口氣,道:“可不是,只不過這金康身子不好,小時候上山落下病根兒了,沒生養能力,所以啊……”
雲莘掩嘴,有些驚訝,金康看起來高高壯壯的,完全不像是有那種毛病的人。
雲莘頓了頓,道:“也是命。”
齊霞點點頭,雲莘這下想起了正事兒,道:“嬸子,你回家的時候,幫我多掂量掂量,我尋思着這不開春兒,想着買幾塊地種點菜什麼的。”
齊霞點點頭,“那敢情好,前陣子村兒後面的一大片地可都是空着,前些年一直租給人家,這會兒沒人種了,村裡也是想着往外賣呢。”
雲莘想了想,想起了這麼一塊兒地方,道:“不錯,那裡看起來要有幾十畝吧。”
齊霞眼珠子轉了轉,默默的算了一下,道:“可不是,少說得五六十畝地啊。”
齊霞說着,看了看雲莘道:“雲莘啊,你得都買下來啊,買這麼多幹啥啊?”
雲莘笑笑,“這地不是靠着咱們這作坊嗎,以後買了就化爲一體,後面僱上人種糧食,然後種菜,剩下一塊建議地下倉庫,用來儲備糧食,咱們吃不了的,就拿出去賣,賣的錢多少也是一個進項嘛!”
齊霞嘿嘿的笑着,“你這話說的,還能賣少了啊,這可是五六十畝地呢,雲莘啊,嬸子真沒看錯你,就知道你是個能幹大買賣的人,好好幹,以後咱們也撈個大地主噹噹。”
雲莘笑笑,“好嘞!”
說着,雲莘又道:“嬸子,你回去也幫我多掂量着,看看有沒有想出來幹活的,不管是去茶園,來咱們作坊,或者是以後地裡,都需要很多人手,你幫我掂量着,到時候別人手不齊幹不起來。”
齊霞點點頭,“好,這事兒包在你嬸子我身上。”
跟齊霞說完話,雲莘便回了宅子去,準備好好規劃一下這種糧食的基業,她可是都想好了,糧食和菜都是可以賣的,做大了不比茶葉賺的少,而且還可以養雞養鴨,到時候多得是進項,銀子足了,做啥事都就方便多了。
雲莘想到這,又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不由得心中沉了沉,解藥,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得到。
這邊雲萍中午午睡起來,便坐在院子裡喝茶,紅春打着扇子給她說着笑話,這會兒天氣漸漸轉暖,雖說沒有那麼熱,可蚊蟲什麼的倒是多了起來。
兩人說着,這邊秦紫荷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吃力的端着一盆水,雲萍見了,心下有些不忍,道:“秦姑娘,你放着,讓丫頭來就好。”
紅春見了,急忙上前去,準備幫忙,豈料秦紫荷一盆水沒端住,竟然直直的往這邊灑了過來,雲萍大驚,剛進門的雲莘也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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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秦紫荷,是真的秦紫荷,沒武功,但有心計,沒危險,但城府深,爲大姐捏一把汗!
【五一假期店裡好忙,佳人沒空碼字,所以傳的會少,假期過了會恢復萬更,希望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