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許慕沉接到報告,簡空不見了…一邊馬上讓人去找,一邊去控制室調監控查看,在許多地方都發現了她的身影,她像是把整個島都走了一遍,直到近天亮許慕沉才終於發現簡空是利用海邊的一艘船隻離開了,已經離開近四個小時了,以她的行事作風,是不可能追得上了。
病了都不能消停嗎?許慕沉頭疼,簡空以前經常這樣突然跑了,玩夠了惹了一堆事再回來躲着,可如今她自己都……然後撥了一隊人沿途去找,併發布命令要各處收集情報的人注意有沒什麼異動,及時上報。
聽到許慕沉的無奈,威爾斯感慨地笑了,他是第一個發現簡空失蹤的人,昨天他在古老那兩人聊了很久,後來還一起吃了晚飯,等回到房間時卻離奇的發現他架子上的藥都不見了,馬上去到簡空那裡,可怎麼敲門都沒人應答,問醫藥閣的人也說不確定簡空是否在裡面。
大多數的抑鬱症病人發病會思緒遲緩,會覺得無法思考,這個小邪醫倒真是有點特別。
“如果簡空找到了,你就把她送到我那去,可不要再將我擄來了…”第二天,威爾斯也向許慕沉和古老告別。
古老愁眉難展,他擔心簡空,她就這樣跑出去,遇到危險該怎麼辦。
“老朋友別擔心了,說實話我很高興她會想離開,去到外面,她纔可能好。”威爾斯勸慰道。
“哎,保持聯繫,你走吧。”古老嘆了口氣。
威爾斯被蒙上眼登船,在封閉的船艙一天一夜,到達了聖約翰斯,船員檢查允許後他下船換乘汽車去了機場,然後購買了去費城的機票……根據前兩天在簡空和胥夜視頻裡得到的信息他找到胥夜所在的地方。
但很可惜,他沒有權限進入那棟大廈,只能等在外圍。
“嘿,胥夜!”天都黑了,他纔等到胥夜出現,大聲喊。
胥夜疑惑的看向他。
“你好,我是簡空的醫生……”威爾斯禮貌的介紹自己。
胥夜愣了一下,朝他走去,“簡空呢?”
“她…不見了。”
不見了?胥夜渾身頓時散發出凜冽駭人的氣息。
“我覺得她會來找你的。”威爾斯看着面前的年輕人臉色一變再變。
“找我?”
“是的,她會來找你,我們等着就好…”威爾斯尷尬的笑了笑,在推演心理活動這一方面他極少失算,但願簡空別讓他太難堪。
……
船開了很久,很遠。
簡空備了許多桶油,許多袋營養液,還偷偷去威爾斯房間裡把他全部的藥都拿走了。起初她意識清明,能正確辨別方向,想着等出了鷹島的勢力範圍就聯繫胥夜,可沒多久她就有些混沌,頭痛,感到心跳驚惶,手心發顫,手機剛拿出來就掉海里去了…同時掉下去的還有被順帶出的護照。
“該死…”她懊惱的罵了一句,然後把威爾斯那拿來的藥打開,一瓶一瓶的看,看瓶簽上寫的藥品成分屬於哪種類型,看適用症是否包括她的症狀,多虧她多國語言都會,能看明白瓶子上那些德文法文,陸陸續續湊的七七八八……
但精神藥品停藥減量效果都不一樣,她還是很難維持自己的清醒,航線偏離,在海上漂了兩三天才終於靠岸,她極度乏累甚至無法去找間酒店,只能在附近一處隱蔽的牆角靠着休息,順便輸點營養液。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有人繞着她說話,睜開了眼,有四五人正眼神露骨的盯着她。她孤身且看起來孱弱,會讓一些宵小之徒起了不軌之心不奇怪。
那些人見她醒了,大着膽子去拉扯她,說一些聽不懂的話,語氣戲謔。簡空頭很疼,眼底黑暗之霧漸漸濃郁,一把甩開了觸碰她的手。
那些人卻並未知難而退,反而叫囂着一起圍了上去。
偏僻的巷子裡很快響就起了慘叫聲,見她不容易對付,其中一個人甚至掏出匕首試圖偷襲,簡空反應極快,單手捏住了偷襲之人的手腕向後硬生生地一折,再一拳以戒指刺入他的穴位,癱倒之際又奪過了那匕首直接釘入他手心…動作一氣呵成。
“還打嗎?”她擡起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其餘幾人。
而那幾人彷彿被她的狠辣震撼,看着倒下的同伴痛得渾身發抖卻動彈不得的情形,直接定在了原地。
見狀,簡空又在匕首處加了一腳,“啊!”慘叫聲再次響起,簡空踢開他,朝着另外幾人走了一步,那幾人瞬間連連後退。再一擡手,幾人頓時嚇得尖叫一聲,驚慌失措的扶起拖着那手被穿了個窟窿的人就跑,屁滾尿流,狼狽至極。
“呵。”簡空輕笑,再次靠着牆緩緩坐下,她也是在勉強自己反抗,她的頭很疼很疼,疼得幾乎站立不穩,意識不清。
在牆角坐了一夜,疼到無法忍受的時候,甚至以頭撞牆,想借此轉移疼痛,到天亮,已是筋疲力盡,彷彿風一吹就倒,她覺得自己總算清醒了些,慢慢站起身沿着街道往熱鬧的地方走去。
去到一家的酒店,酒店前臺見她神情潦倒,且無法出示身份證明本打算報警,但簡空給塞了一疊的鈔票,終於開了間房,房間開好後她看到一旁的固定電話又拿了過來,摁出胥夜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