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剛纔是誰的電話?”司空灝輕輕的問了一句,他不過是走開一小會,回來就看見嚴佳怡正魂不守舍的坐在那裡發呆。
“瑾”緩緩的,嚴佳怡從牙縫裡迸出這個字。
“爲什麼不出去放鬆一下?你這樣也是無事於補。”看着她明顯憔悴下來的容顏,司空灝有着一絲絲的心疼丫。
“你呢?你整天躲在我這裡又是爲了什麼?”將文件推到一邊,嚴佳怡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媲。
“我這是關心你,這還看不出來,笨啊。”司空灝淡淡的笑了,一想起家裡的那個磨人精,他就覺得腦子都要爆炸了。
“那個女孩不錯的,真的。”看着他瞬間變了的臉色,嚴佳怡輕輕的笑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見了女孩子就發抖的男人,真是奇怪了。
“別給我提她。”司空灝的臉登時變得很難看,雙手緊握成拳,緊緊的握着。
“怎麼了?”對於箇中緣由,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那個叫林嘉欣的女孩是吃定了他了。
“沒事”將手中的咖啡一氣灌了下去,司空灝猛地站起身,“走吧,要不一會該遲到了。”自從嚴佳怡回來後,他理所當然的充當了護花使者的角色,誰讓他的姐姐那麼有魅力呢,清純中又透露着嫵媚的女人,相信男人都不會拒絕吧,況且還有嚴氏會長這個高高的大帽子戴在頭上,所以,每次有她在的場合,總是有一大羣的狂蜂浪蝶緊跟其後,而他的任務,就是將他們驅除。反正,他們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如果不是有心人,沒人會知道他們其實是親姐弟。
甫一踏進會場,一掃之前的落寞,嚴佳怡的臉上掛上了一抹無懈可擊的微笑,隨後,她被一聲聲的恭維和諂媚聲團團包圍。自始至終,司空灝都以保護者的姿態緊隨其後,將那些覬覦的目光擋在了外圍。
看着嚴佳怡臉上那應付自如的微笑,他的心裡有一點點不是滋味,四年前,她一個電話告訴他們說要繼承嚴氏,仿若平地一聲雷,他們全被震懵了,一個從未接受過管理訓練的人要掌控一家跨國企業,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就連爹地和媽咪也極力阻止,可是她說那是她的責任,她不能總躲在大人的身後做那個以爲永遠都不會長大的小女孩,所以這個責任她扛起來,並且一扛就是四年。
“灝,扶我到那邊休息一下。”仍是微笑的衝着周圍的人點頭,在轉身面對他的那一刻,一張小臉登時垮了下來。
“好”輕摟着她的纖腰,司空灝將她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要不然我們直接離開吧。”看着她臉上明顯的倦色,他的眉頭緊緊的糾結起來。
“一會吧,如果不出問題,今天會有兩筆訂單到手。”嚴佳怡淺淺的笑了,端起桌上的一杯果汁輕輕的喝了一口,“哎吆,累死我了。”說完,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爲什麼非要繼承嚴氏?我一直都搞不明白,這幾年舅舅不是接手了嗎?”這個疑問在他的心底埋藏了四年,他很想知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嘛,嚴氏是我的責任,我一出生就必須揹負的責任。”嚴佳怡一臉的無可奈何,現在的她特別想過那種平凡人的生活,如果可以,她寧願拋棄嚴氏,拋棄現在奢華的生活,過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可她也知道,這隻能是一個夢,一個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夢。
“只是這樣?”司空灝挑了挑眉毛,一臉的不相信。
“灝,我已經偷了二十年的快樂幸福,我知足了。”嚴佳怡笑了笑,將身子輕輕地斜靠在司空灝的身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還記得,灝從五歲那年起,就被強迫着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並在八歲那年被送往國外,因爲縱橫是他的責任,相比之下,她已幸福很多。
“和瑾有關是嗎?”手指攏了攏她柔軟如絲般的黑髮,司空灝的心裡有一抹心疼,有人說,頭髮柔順的人性子也柔順,現在的她要經過怎樣的磨練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和任何人無關。”看着四周投射過來的目光,嚴佳怡連忙坐直了身子,不經意的向場中瞟了一眼。只一眼,她的身子瞬間僵硬。
“怎麼了?不舒服?”察覺到她的異樣,司空灝連忙扶住她。
“沒有,灝,我有點累了,我們先回去吧。”說完,嚴佳怡站起身。
“你不是說……”話還沒說完,一個高挑的人影擋在了他們面前。
“佳怡,好久不見了。”如銅鈴般悅耳的聲音在耳畔緩緩的響起。
司空灝猛地擡起頭,拼命地在記憶中搜索着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沐晗,好久不見。”嚴佳怡淺淺的笑了,握着司空灝的手卻是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聊聊吧,這些年聽說你一直在日本,過得好嗎?”說完,沐晗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託你的福,還不錯。”嚴佳怡微微的頜首。
“那就好,改天去我家吧,我想我兒子一定很喜歡看到你。”沐晗一臉嫵媚的笑了,那雙眸子不時的向司空灝身上瞄着。
“兒子?”嚴佳怡一時如遭雷擊,“是嗎?幾歲了?”
“四歲,你出國那年生的孩子。朋友們都說,孩子很像瑾,你也去看看吧。”說完,沐晗優雅的從皮包裡拿出一支菸點上,深深的吸進了一口,藉着薄薄的輕煙看着那張瞬間失神的眸子。
這一仗,她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