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家學院對普通百姓施行的是義診活動,但是對於武靈境以及秀才以上修爲的修煉者,他們就會收取高額的費用。資料普通的病症對醫家學院的書生來說就是輕而易舉,而要治療那些強大的修煉者,那就要花費一番功夫了。
裡面是一間臨時搭建的小屋,透過門口的珠鏈,李長生隱隱可以看到一青衣蒙面的女子正在裡面坐診,雖然看不清容貌,但也能看到她窈窕的身姿。
轉頭走向醫家會館的大門,大門是用上好的檀木製成,匾額上寫着‘醫家學院’四個大字。旁邊則是雕刻着一個倒懸的葫蘆,在葫蘆口裡噴出一股如煙似霧的東西,象徵着醫家懸壺濟世。門口站着兩個青衣弟子,衣服上面有着同樣的標誌。
“站住,醫家會館豈容亂闖。”見到李長生直接走了過來,其中一名弟子喝到。
“在下有事想見一下你們院長,請幫忙通報一聲。”李長生拱手客氣的說到。
“你想見我們院長?哈哈!”兩名弟子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笑意,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李長生只有十六七歲年紀,看樣子只是某家學院的弟子,這樣的身份想要去見他們的院長,這樣的想法的確很可笑。
醫家學院的弟子一向都很高傲,要不是因爲現在是非常時期,恐怕早就不客氣的把他趕走了。
雖然李長生穿的是舉人衣服,但舉人修爲的書生在他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醫家學院的學生能夠治病救人,無論是劍宗或者學院,都得把他們供着。扁素問是醫家學院的院長,就是那些皇族子弟和那些學院劍宗的宗主想要見她,還得看她有沒有心情接見。
此時的李長生立刻明白自己有些冒失了。由於心思迫切,便沒有思考那麼周全。現在的自己,和她的身份差距的確有些的。以前和她相處的日子。李長生覺得她待人親和,自己和她之間只是師父和弟子的關係。完全沒有考慮她的身份問題。
“是我冒失了。”李長生微微嘆息了一聲對他們說到,“在下李長生,曾與老師有師徒之分。聽聞老師駕臨皓月之城,因此特來拜見。如果二位師兄不信,有此物爲證。”李長生掏出來一物遞給他們。
兩個青衣弟子對望一眼,神色這纔有所緩和。李長生這幾句話纔有點正常,而剛纔的行爲完全不像是一個舉人修爲的書生做的出來的。
“這是院長的五毒丹!”一名弟子手掌中一團淡綠色的氣息透過這顆珠子檢測之後,震驚的說到。“院長把五毒丹贈送與你。看來師徒之說並非虛假。不過你在我們醫家學院並無名分,在我們學院中,普通的弟子想要見院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雖然李長生已經證明了自己和醫家學院的淵源,但還不足以讓他們去通報。如果因爲一些小事就去找院長,就是自討沒趣。
李長生雖然有兩首詩在《聖到》上面刊載,但是學院中還是有些書生不喜歡詩詞一到的。當然僅僅憑藉這個,是無法和院長級別的強者想見的,只不過能夠增加籌碼而已。這兩個弟子不喜好詩詞,所以他連這個籌碼也沒有了。
“這樣吧,可否幫忙先告知墨兒師姐一聲?”李長生說到。
“這倒是可以。請師兄在外面稍等。”一名弟子說到。說完把五毒丹遞給了李長生之後,轉身進了會館。這顆五毒丹雖然是醫家的至寶,但他們還是不敢貪墨的。五毒丹是扁素問親自煉製。其去向她心裡一清二楚。要是貪墨的話,以後就不用在醫家混了。
恰在此時,一陣叮咚琴韻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有人剛好在這個時候撫琴。琴聲清悅,憑空給這裡添了一分優雅。僅僅是一個音節,就彷彿把人帶離了紛鬧的世界。繼而音節間猶如珠玉跳躍,清脆短促。不一會兒,又猶如花團錦簇,鳥兒展翅其間。
“這是我們院長在撫琴。就連我們學院的弟子一年都難得聽得到她的撫琴。李師弟剛來就能夠聽到這樣美妙的音樂,當是幸事。”另外一名弟子對李長生說到。醫家學院可謂是和別家學院大有不同。因此扁素問纔沒有那麼多煩擾的俗事。
李長生歲不懂彈奏古琴,但耳濡目染也能聽到她彈奏的是什麼。她彈奏的是一曲古曲。出自《詩經.國風.衛風》。
瞻彼淇奧(yu),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爲虐兮!
這首古風只是一首讚頌詩,並沒有直接指明稱讚的對象是誰,是一個泛指。全詩分三段,反覆的吟誦,都在稱頌這個‘君子’。
其中第一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說的是這個君子的文章學問很好。而‘充耳琇瑩,會弁如星’則是說他相貌堂堂,衣服整齊華美。而‘善戲謔兮,不爲虐兮’則是在稱頌他的交際能力,稱頌他說話風趣,言談得體。
她這是在說我嗎?李長生心中一動。不過隨即搖了搖頭,他還沒有自戀到那個程度。現在的自己又算的了什麼?帝國的八大公子無論哪一個,看起來都比自己優秀。要說詩詞,自己前面的那些的確有些驚豔,但也只有那麼一兩首而已,還談不上成就。而且說話風趣,言談得體,好像和自己毫不沾邊。
不一會兒,琴聲戛然而止。然後一個少女就從門裡走了出來,她正是墨兒。
“李師弟,沒想到你今日前來,院長有請。”墨兒微笑着對李長生說到,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俏皮之色,彷彿是在爲能夠叫他師弟而開心。和扁素問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墨兒都叫她小姐,而在正式的場合則同樣會尊稱她爲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