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過來喝酒!”阮小二正自蹲在自家門前曬着太陽喝着小酒,眼瞅着朱富向這邊走來,當即大聲的喊道。
朱富滿臉帶笑的緊走着上前說道:“二哥。就你那酒,有什麼喝頭。趕快扔了跟我走吧。今天我大哥納妾。讓我請幾位哥哥過去喝酒。別忘了,我哥那可有着一罈六十年的極品狀元紅。今天趁着我哥高興,幾位哥哥一同讓他把那罈好酒開開,那纔是真格的。”
阮小二一聽,當即來了精神。酒也不喝了,當即興奮的跳來說道:“正是。正是。你哥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一罈子酒,寶貝的跟命根子似的。也不想想,酒不拿來喝,那跟尿有什麼區別。尤其是咱們這刀頭舔血的營生,保不齊有今沒明。今天不喝,指不定便宜那個孫子。今天趁着他歡喜,定要讓他開開了。對了,你哥納妾,是哪裡的女子?”
朱富笑道:“北邊逃荒來的,跟他爹沿途賣唱,落到我哥的店裡,那老頭子不知道我哥的營生,看我哥富貴老實,有心弄個依靠,就託人跟我哥說的。我哥架不住說,看那女的長得也算齊整,人也算老實,就應了。二哥,七哥呢?叫上他們一同去。”
“你五哥肯定賭錢去了。小七今天輪值巡湖。你也不用去找了,我叫兩人把他們喊來就是,正好小七巡湖,順帶讓他摸幾條大魚過來,正好下酒。”
阮小二隨即一聲喊,喊來兩個快腳的嘍,去叫阮小五和阮小七。
不大會兒的工夫,阮小五和阮小七就都跑來了。他們兄弟三人。上得梁山較早,與朱貴的關係很是不錯,三人又全都好酒,那可是早就惦記着朱貴那壇鎮店之寶了。今天了機會,那可是不容錯過。
三人當即歡喜的與朱富乘船來到朱貴地東山大酒店。一進門,阮氏三兄弟,就給朱貴道喜。隨即也不見外的就命令夥計收拾魚,殺雞,擺弄酒菜。
朱貴把他們三人讓到雅間,擺下酒菜。阮氏三兄弟就起鬨讓朱貴把小妾叫出來,要認認弟妹,嫂子。更拍桌子叫囂一定要把朱貴那壇鎮店之寶開開了。
朱貴也不着惱,也不急。等阮氏三兄弟叫囂的差不多了,這才笑嘻嘻的說道:“三位哥哥。喝酒沒問題。不就是那罈子六十年的極品狀元紅麼,三位哥哥想喝,小弟今天一定給三位哥哥喝。就當小弟給三位哥哥賠罪了。不過。新娘子,三位哥哥卻是見不到了。”
阮小七歲數小,平常與朱貴慣熟,也沒多想,徑直笑道:“貴哥今天怎麼轉性了?連命根子都不在乎了。行啊,只要有酒。新娘子看不看無所謂。反正今後日子長着呢,貴哥總不能藏一輩子。”
阮小五濫賭鬼一個,想的更是簡單:“阿貴,用不着說這麼多,自家兄弟,見不見都隨你,趕快把酒拿出來,大夥賭上兩把,開開心。”
倒是阮小二歲數大了些。這兩年經的也多,覺得朱貴這話說地有些不對頭。不過,與朱貴這麼多年的交情,卻也沒多想。只是覺得朱貴可能有事。當即喝住兩個弟弟:“你兩個閉嘴!聽聽阿貴怎麼說。”
朱貴抱拳笑道:“三位哥哥恕罪。小弟根本就沒納什麼妾室。此言,不過是請三位哥哥來此之說辭。”
朱貴這麼一說,阮氏三兄弟當即微微有些不快。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不可直說的。就是沒事。你派個人來叫我們過來一趟,我們還能不來咋的?
阮小五火爆脾氣。當即怒道:“我拿你當兄弟,你何耍的老子!這酒不喝了。”說完起身就要走。
還是阮小二沉穩,再次喝道:“小五!毛躁個什麼!阿貴與我三兄弟相交也不是一天兩天,聽他把話說完。”
阮小五脾氣雖然爆裂,可卻也義氣,上得梁山,能與他交往的,除了自家兄弟,也就是這個朱貴了。嘴裡雖然說的狠,不過是一時氣話。見哥哥喝止,也就順勢坐下不說話了。
朱貴感激的看了阮小二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多謝三位哥哥見諒。小弟此次用心思請三位哥哥來。非是戲耍三位哥哥,實在是有大事與三位哥哥說。”
阮小七經常上朱貴的酒店混酒菜吃,最是與朱貴交好,當即說道:“貴哥,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大事你就說吧。有用到我小七的,我小七決不含糊!”
阮小二,阮小五一聽,也是以爲朱貴有什麼爲難地事要求到他們,故此才歪歪繞繞。當即也義氣的喊道:“阿貴,沒說的。有什麼用到我們兄弟,你就直說。我兄弟眨半下眼眉,就不是漢子!”
朱貴當即啼笑皆非。可這三兄弟,卻全都是不通半點文墨的漁家好漢。水裡功夫沒得說,轉腦子的話,卻是半點不開竅。
朱貴當即嘆道:“三位哥哥耿直人,小弟沒話說,佩服。小弟實說了吧,小弟對那宋江不滿!”
朱貴此言一出,阮氏三兄弟當即都是一激靈,雖然都是好漢,也很義氣,卻還真沒什麼反領袖的思維和心態。那宋江再怎麼說,那也是如今梁山地大頭領,那怎可隨便不滿地而就在阮氏三兄弟驚愕之際,朱貴已經繼續說道:“原本咱們梁山,自打晁天王領着幾位哥哥上得山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閒來打打大戶,也不做絕,更不與官府明對。不惹官府征討,那是何等的逍遙快活。”
朱貴這短短的一句話,當即就引發了阮氏三兄弟的共鳴,阮氏三兄弟原本就是晁蓋的心腹,當初晁蓋坐地分贓,玩的就是暗的,不與官府明對,暗中發大財。若不是事機不密,走了消息。他們甚至連梁山都不用上。不知何等快活呢。
而此時的朱貴已經激昂的說道:“可自打那宋江上地山來,他做的都是什麼事?打祝家莊,把人祝家莊滿門滅絕也就算了,畢竟那祝家莊也不是什麼好鳥。可人家李應李莊主,那可是幫了咱們梁山的,他也把人家的莊園燒了,逼着人家上咱們梁山,而至於扈家莊,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也沒少幫着咱們梁山出力,更答應了年年給糧。卻還是被那黑鬼殺了一個乾淨。事後,不痛不癢的罵上兩句,這文章誰看不出來?”
阮氏三兄弟全都無語,他們就屬於那沒看出來的。不過,今天聽着朱貴這麼一說,他們各自一想,卻也全都明白了,當即各自暗罵宋江不地道。不過,這些事畢竟都已經發生了,也不挨他們三兄弟的邊。阮氏三兄弟雖然氣氛,卻還沒到反宋江地地步。畢竟,江湖上拜大哥之後反水,那可不是什麼小事,更不是什麼好名聲地事。
而朱貴看在眼裡,當即繼續拱火道:“這宋江,若只是這些手段,若只是爲了咱們梁山興旺,我朱貴也還忍得。可他不該勾結吳用架空咱們晁天王,更排擠咱們梁山老人。”
阮氏三兄弟,那跟晁蓋,可是真心的。當即三人全都跳了起來,獰眉怒喝道:“這是怎麼說道?”
朱貴毫不畏縮,挺直胸膛說道:“三位哥哥不知道麼?可還記得那宋江剛上梁山地第一天是怎麼說的?衆家兄弟也無需分什麼座次,老兄弟隨晁天王做東首,新來的兄弟隨他是宋江做西首。只此一分,咱們東首的兄弟,這才幾人,呼啦啦西首的兄弟,又有幾人?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來?只是咱們晁天王仁義,顧全那宋江的救命之恩,不計較,不聲張罷了。可其後呢?那宋江得寸進尺,每日裡與那吳用行走在一起。但凡出山,就帶着他的人馬下山立功,名頭闖的越來越大,招收的新弟兄,也全都納入了他的派系。這不是架空,又是什麼?”
阮氏三兄弟性子直,少謀略,可不是沒見識。以前那是沒往這方面琢磨過,如今一琢磨,憑着他們跟隨晁蓋坐地分贓的經驗一對照,當即門清。立馬全都喝罵起來。
而朱貴依舊聲色俱佳的拱火:“這宋江,明着一套,揹着一套。不僅架空咱們晁天王,更排擠咱們老人。不說別人,就說小弟我。幾位哥哥可全都看在眼裡了,小弟掌管這東山酒店以來,雖說不用廝殺,可日常採買,招人、引薦,那是多少的瑣事,打探消息,採風、放風更是何等的重要。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那些新進的頭領。不管何等,只要是那宋江接納的,卻都排在了小弟頭上。當然了,若只是小弟。小弟也沒什麼說的。可三位哥哥難道都沒有覺察出,最近那宋江的心腹,渾江龍李俊也正自接受咱們梁山水軍的軍權,奪三位哥哥的位置麼?”